半夜3点钟我被急促的狗叫声惊醒。
伸手在枕头下掏出手机,放近一看是刘沛的。
“喂”,我接起了电话。
“你最近有时间吗?”
“还行吧,怎么了这时候问这个”,我含糊的问到。
“我家里出事情了,一会我爸的司机来接我”,她的声音有点颤抖。
“出什么事情了?我现在过去?”我清醒了一些。
“你能来吗?”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助。
“我马上到”,穿上衣服,下楼,启动起我的千里马,全速赶到她家楼下。
她站在楼下,清冽的寒风吹的外套咧咧作响。
下车,我轻轻的把她拥在怀里,擦去她脸上的泪痕。
“我好害怕”,她把头靠在我的怀里。
“你妈说出什么事情了吗?”
“没,只说我爸爸的司机过来接我。”
“别担心,可能是你爸妈吵架了。”
“不会的,单纯的吵架,他们不会来接我的。”
一辆北京现代吱呀一声停在了刘沛家楼下。
“林叔叔”,刘沛叫了一声从副驾驶上下来的中年男人,后来知道这是她父亲单位的副厂长。
“沛沛,快上车”,林叔叔催促着。
我跟在刘沛后面上了那辆现代,坐好后,握住了刘沛冰凉的手。
车内一直是安静的,只有司机小李擦鼻涕的生音,可能是感冒了吧。
“林叔叔,你能告诉我出什么事情了吗?”,刘沛小心翼翼的问到。
“出了点车祸”,林叔叔含糊的解释着。
一路再也无话,只是听到林叔叔接电话,打电话,以及小李抽鼻子的声音。
我心里咯噔一下,知道事情要坏了。
到达滨洲医院,已经是七点多了,我们尾随林叔叔进了电梯,按下11楼。
电梯墙上贴着楼层介绍,11楼是脊椎创伤,我下意识的握了一下刘沛的手,她抬头看了看我,又低下头去。
出来电梯,看到楼道里站满了人。
刘沛被她几个姨抱住,引到了旁边的医生办公室。
我跟了进去,一眼看到医生办公桌上的死亡证明。看着刘沛那张疑惑的,不知所措的脸,我的心揪的好疼。
“沛沛啊,别难过,人都有生老病死的,坚强点”,沛沛的一个姨搂着她的头说。
“四姨,我爸怎么了?”
“沛沛,你要坚强一些”,四姨搂的更紧了。
“我爸是不是死了?”
“你爸得到了解脱,不用再承受痛苦了”,四姨带着哭腔的安慰着刘沛。
“沛沛,你要坚强,妈妈还要你去照顾”,我按着她的肩膀说。
“我不,我要我爸爸”,刘沛挣扎着,想让自己的身体得到自由。
“等一下,一会就让你去看你爸爸”,大姨夫过来说。
“我现在就要去”,刘沛被她的几个姨又从新按回了座位。
“你们为什么不让我看爸爸”,整间屋子里都是她声嘶力竭的叫喊。
后来通过她爸爸的一个同事了解到,当时因为刘沛爸爸死亡后,要撤掉头上的牵引器,致使嵌钉的地方血流不止,怕沛沛看见受不了,就把她先安稳到了医生办公室,那边采取措施紧急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