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摇摇椅里,我吞吐着白将军香烟产生的烟雾,几年前花了万元买的日产建伍音响缓慢而大声的演奏着雅尼的钢琴曲,每一个音符都好象锤子一样敲打着我破散的心。
从九寨沟回来已经一个星期了,也去参加过麻君的葬礼,鞠过躬了。那天从麻君家出来,给她家人要了一张照片,权当留念吧,毕竟她的死多少和我牵涉上了关系。
刘沛那天从机场告诉我麻君的死讯后,我们一起去了麻君家里,路上她给我简单说了情况。
“她怎么会死呢?”
“为什么不会,人总是要死的,早晚而已。”
“哲学书看多了吧。”
“我和麻君从小学就是朋友,一直到中学、大学,工作后我们租了房子一起住,就是上次你去的那里”
“那天她也在家?”
“没有,那时她正处理一笔单子,晚了就睡单位了。”
“哦,后来她知道我们的关系了?”
“我无意中说的”,她的眼神黯淡了下来。
“无意?”
“那天她告诉我第二天要和男朋友出去旅游,要离开一周,我很疑惑,她上个男朋友因为和她兴趣不合,分开好久了,一直没再找其他人,突然冒出了个男朋友,还要一起出去旅游,有点不可思议,出于关心,那天晚上我们一直谈到天明。”
“谈我?”
“谈男人,谈感情。”
“女人间比较好沟通。”
“你在她心中是一个理想的结婚对象,你们有着相同的爱好,共同的语言,相似的背景,所以她想趁出去旅游的机会,和你确立长期恋爱的关系。”
“那为什么她没有去呢?”
“因为一直不知道她说的是你,我告诉她我也恋爱了,而且进展速度很快,因为是无所不谈的朋友,无论多私密的事情也会和她交流。”
“你告诉她那晚的事情了?”
“恩,我告诉她是谁的时候,她的脸色变的煞白。”
“你别吓我啊,不是为我自杀的吧?”
“美的你,你还没那么大的魅力。”
“哦,那我可以放心了”,我舒了一口气。
“不过你也脱不了干系”,她白了我一眼说。
“怎么回事?”
“她只是说累了,想睡觉,我也没多想,就去睡了。”
“没多想?”
“想了,不过没想到是你。”
“第二天她一直在家里吗?”
“是啊,我问她为什么不去旅游了,她说身体不舒服,已经取消了。我隐约觉得不对,打电话给你,你没接。”
“哦,可能是信号不好”,我心虚的说。
“当她告诉我,喜欢的那个男人是你时,哭了。”
“我在机场一直等她。”
“你走那天晚上,她去酒吧喝酒,醉了,等我赶去时,她不知道去了哪里。”
“没找到?”
“第二天,她回到家里,一直在冲澡,脸上有些许淤痕,我问她怎么了,她只是哭。”
“有人欺负了她?”
“后来我才知道,那天晚上她喝醉后,被她以前的男朋友带回家里,**了。”
“没去告发那个男的?”
“遇到这种事情,女人很难有勇气站出来指证的,她一直精神恍惚,我上班后,她自己上街,没注意,出了车祸,当场瞳孔放大,送医途中死亡。”
我愣住了,又是车祸。
“这真没公道天理了,她家里怎么说?”
“她家里不知道**的事。”
“那就这样算了?”
“所以我打电话让你回来商量一下。”
“那男的是哪里的?”
“无业,他爸爸是省里某部门的主管。”
“……”,我知道这桩案子是没有出头之日了。
这个社会,要做成一件事情,要么你有钱,要么你有权,抑或是有过硬的关系网,不然,你就休息了吧,象我这种没有固定工作、没有什么过硬后台的人,继续去追究麻君的问题,只能是自不量力。
我沉默了,突然发现自己是那么的懦弱,没有多少钱,没有自己的事业,甚至于不能鼓起勇气再去爱一次。
我看不到自己的未来。
摇摇椅,白将军香烟不能成为消耗时间的工具,我要给自己一个交代,要创造自己的一番事业,遇到事情能够自己去解决。
掐灭香烟,我爬上床,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