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舞既可以陶冶性情,还可以活动身体,不仅是一种娱乐方式,而且是健身的一种方式。
说起毛泽东跳舞,那可有不少故事哩。
红军长征到达陕北后,获得了一个相对安定的环境,人们渴望在九死一生的战略大转移后得到一些松弛和欢乐,这时正好有不少进步青年特别是知识女性慕名来到延安,于是,跳舞特别是跳交际舞一时在延安颇有流行之势。
毛泽东一生戎马倥惚,几十年没有涉足过大城市的舞场,对跳舞自然不感兴趣,甚至从未想到过要跳舞。到达延安后,他的业余活动是听京戏,打乒乓球,悄然兴起的跳舞风并未引起他的多大注意。
但是环境变了,身为共产党的领袖不会跳舞。江青、朱仲丽,还有史沫特莱等轮番怂恿和鼓励毛泽东跳舞,结果,毛泽东身不由己,半推半就地走上了习舞之路。
一个晴朗、微风拂面的夜晚,夕阳使窑洞外的山坡染上一抹殷红。江青和毛泽东的保健医生朱仲丽连哄带拖地把毛泽东请出来学跳舞。窑洞外放着三把椅子,椅子上放着留声机和几张旧唱片。
朱仲丽说:“主席,我愿意当您的舞伴。您在百忙中,应该抽点儿时间休息一下轻松一下,锻炼一下身体呀!江青同志早就招呼我陪你学跳舞,你怎么今日才抽出身呀!”
“我不知跳舞有什么好处?”毛泽东笑着问。
“第一,跳舞可以活动下肢,尤其是腿跟子,还可以起到娱乐的作用。同时,也是一种社交形式,有人还把跳舞当作一种高雅的情趣加以享受。”朱仲丽认真地对毛泽东讲。
毛泽东点了点头,首先由江青带着,跟着音乐迈步子,朱仲丽在一旁打拍子。这是一张维也纳狐步舞曲唱片,面对欢快优美的旋律,毛泽东不知如何举措。他被江青拉着转了几圈便有些不耐烦了,把手一甩,往藤椅上一坐,就下意识地摸烟了。接着江青邀请朱仲丽跳了一曲,毛泽东吸着烟,看得很认真,像是发现了一种美。当朱仲丽教他学时,毛泽东来了兴致。
“你的脚,要灵活些,别像士兵操练似的,要把脚尖抬一点,擦着地板跳,就好看,还要学会转圈子,朝左朝后。”
毛泽东被朱仲丽搞得团团转,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啊,不知跳舞还有这么多奥妙,你这个女娃子,权力真大,竟成了我的指挥官了。”
美国妇女活动家史沫特莱带着政治和个人的热情,在30年代曾试图让毛泽东唱歌跳舞。她告诫毛泽东跳舞要用心而不是用脚,因而使毛泽东的舞技有了一些长进。
杨家岭礼堂盖起来后,每星期举行一次舞会。乐队很简单,三把胡琴,一个三弦,一个小提琴,演奏者都是中央机要科的年轻人。有一次,毛泽东刚到舞场,洋味十足的上海青年吴莉莉大方地走过来邀请毛泽东跳舞,毛泽东先是一怔,然后下意识地摇摇手,说自己不会跳舞。
“您能写出《实践论》,难道学不会走舞步吗?”吴莉莉出口不凡。
“啊啊,是应该实践,应该实践。”毛泽东一边说,一边被动地下了舞池。
毛泽东感觉自己与舞伴跳得不太协调,为冲淡一下别扭的气氛,他说出一句风趣的话:“我们不是在跳舞,倒像是拼刺刀。”
“我可不敢和您拼刺刀。”吴莉莉笑着说。
毛泽东哈哈大笑:“你这个小布尔乔亚,不值得和我一拼啰。能和我老毛拼一拼的是蒋介石。”
周围的人一下子笑了起来。
在五六十年代,中共领导人跳舞的兴趣很浓,跳舞的地点就在中南海的紫光阁和春藕斋。首长们来跳舞的时间很有规律,除开节庆日,朱德一般是晚上 7点半到舞场,9点左右离开。刘少奇来得稍晚,走得也稍晚,因为他经常要等毛泽东来,汇报些情况。毛泽东有夜间工作的习惯,经常是10点以后才来,12点以后离开舞厅去办公。
当时,负责陪同中央首长跳舞的常常是空政文工团的女团员们。有一天,年方16岁的小演员王学文受领导安排,陪毛泽东跳舞。当毛泽东进来时,王学文痴痴地站着,忘记了周围,也忘了自己的“任务”。
当一曲新维也纳圆舞曲响起来后,小王才羞怯地挽着毛泽东步下舞池,开始跳起舞来。毛泽东跳舞时喜欢亲切地和舞伴聊天,问问舞伴的年龄,籍贯和生活工作情况,不时来点幽默,以消除对方的紧张感,这次也不例外。他望着小王稚气未脱的脸,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我叫王学文,十六。”
“当兵了,不能学文不学武啊。”毛泽东一句诙谐的话,使小王的紧张感消除了一大半。接着,毛泽东又问起小王的籍贯、工作和家庭情况,谈着笑着,小王的身心变得完全舒展起来,舞姿优美动人、敏捷洒脱。
毛泽东穿着一双棕色的大皮鞋,鞋底很厚,跳舞时迈着大步,像车轮一样沉重有声。
毛泽东不善跳舞,只能跳慢三、慢四和曳步舞。但他有个绝招,一曲终了时,能准确无误的将舞伴送到原来的座位。王学文跳得尽兴,毛泽东的手忽然在她肩上一按,她身不由己地坐下去,定定神,发现自己正坐在原来的地方。
毛泽东微笑着点头致意,独自走向自己休息的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