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五洲见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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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在加拿大的日子

1972年,尼克松总统访华。我们于当年春夏之交前往枫叶之国加拿大,在蒙特利尔67年世博会的旧址,即圣·劳伦斯河上的“人与世界”国际博览会,举办“中华人民共和国绘画、工艺品展览”。这是新中国在北美举行的第一个展览,深受加拿大民众和美国邻居的欢迎。

由于罢工,“人与世界”国际博览会推迟开幕,我们的展览会也不得不顺延。这样,我们在加拿大逗留了半年多。

这几个月,我们主要住在圣·劳伦斯河畔的蒙特利尔市。蒙市为加拿大的第二大城市,是工商、金融和服务行业中心,也是文化中心,高等教育比较发达,有麦吉尔大学等四所大学和艺术馆、博物馆等。蒙市现有一百来万人口,我们在那儿时只有70万。约60%的居民是法裔,讲法语。在我们住的公寓里,左邻右舍差不多都讲法语。英裔,讲英语,占不到全市人口的6%。其他欧洲人总共约占14%,亚非地区的人大约占6%,其中华人多来自粤、浙二省,他们把蒙市称作“满地可”。蒙市还以“地下城”著称,有二三十公里长的地下人行道,除了地下的商业网点和服务设施外,地铁和地下通道还广泛连接办公楼宇、停车场、百货公司、酒店、餐馆和蒙市大会堂等,真是名副其实的“地下城市”。

离开蒙市,我们首先去的是离我们住处较近的白求恩故居。白求恩大夫,在中国无人不缅怀,无人不敬重,这次,能在他的故乡瞻仰他的故居,自然感到十分荣幸。故居在安大略格拉文赫斯特镇约翰北街235号。我们去的时候,故居还未正式开放,当我们说明来意之后,主管人还是热情地欢迎我们的到访。这是一座维多利亚式的两层小楼房,掩映在树丛之中,周围环境安舒恬静。室内墙壁上悬挂的照片介绍了他的生平。亨利·诺尔曼·白求恩,1890年3月3日就出生在这里。8岁时,他即对医学表现出极大的兴趣,说长大后要当一名外科医生,去救死扶伤。成人后,为了学医缴付学费,他当过侍应生、救火队员、报纸通讯员、伐木工人、小学教员和缝纫老师。1916年,白求恩终于实现了自己的殷切愿望,成为一名著名的外科医生。他发明过手术工具,二三十年代期间,曾在美国底特律和加国蒙特利尔行医。1936年德意法西斯侵犯西班牙,他奔赴前线为反法西斯的西班牙人民服务。1937年中国爆发抗日战争,他告别妻子弗兰西丝,于同年春天率领由加拿大人和美国人组成的医疗队来到中国解放区。他以精湛的医疗技术,服务于中国的抗日军民,并培养了大批医务人员,为中国人民的解放事业作出了卓越贡献,后因抢救伤员感染中毒,于1939年11月12日在河北完县(今唐县)逝世。毛主席写下了《纪念白求恩》一文,号召中国人民学习他的伟大精神。加拿大人为有白求恩这位世界闻名的英雄而感到自豪。1973年,加拿大政府买下了白求恩故居,把它定为“白求恩纪念宅第”,于1976年8月30日正式开放。前往参观的加拿大人、中国人和其他国家的人络绎不绝。听说,2000年8月,在格拉文赫斯特镇中心,还为白求恩竖立了一尊雕像,由当时的加拿大总督克拉克森揭幕。

从格拉文赫斯特乘车向南行驶,来到多伦多以南的尼亚加拉瀑布。尼亚加拉瀑布,是世界著名的瀑布,也是美洲的名胜之一。它位于美洲五大湖区的尼亚加拉河上,这条河是美国纽约州同加拿大安大略省的交界处。尼亚加拉瀑布被尼亚加拉河中的小岛“山羊岛”分为两段,西边的属于加拿大,呈半球状,叫“马蹄瀑布”,宽750米,落差52米;东边的属于美国,叫“亚美利加瀑布”,宽330米,落差55米。在“亚美利加瀑布”旁边有一个小瀑布,叫“新娘面纱瀑布”。总的瀑布水流量,高达5520立方米/秒。我们从加方隧道下到瞭望台,穿上雨衣,蹬上雨靴,面对瀑布,观赏全景。只见翻滚的波浪,轰鸣而出,直泻河底。碧水泓浪,腾起的水花,穿过在你眼前形成的水帘,突射过来,使你身上的雨具顿时不再起作用。特别是瀑布的宏大声音,再加上周围观光客中的妇女尖叫声,真令人耳聋三日。难怪,印第安人把尼亚加拉瀑布称为“雷神之水”。这也使我想起韩愈的诗句:“悬流轰轰射水府,一泻百里翻云涛。”这瀑布已有12000年历史。自从1687年弗拉芒的神父路易·亨奈潘发现了它,尼亚加拉瀑布就广为人知了。现在,每年到此观光的游客不下2000万人,其中有些是新婚夫妇或来这里庆祝结婚纪念日的,所以有人把尼亚加拉瀑布叫做世界“蜜月之都”。

我们也到了加拿大西部艾伯塔省的南方城市卡尔加里。从那里往西,乘车大约一个多小时,即来到著名的班夫国家公园。公园地处洛基山脉东坡,面积6641平方公里。一般来说,加拿大的国家公园都较大,这可能同加国面积在全世界属第二有关。1883年,三名加拿大太平洋铁路工人,在今天的公园所在地发现了温泉,政府赶忙把这块地区保护起来,两年后在此建立了第一个国家公园。班夫国家公园,在加国众多的国家公园中,历时最悠久,景色也最丰富。人们可以从这里远望洛基山,青山绿水,层峦叠嶂;可欣赏周围的优美风景,山花烂漫,水木清华。公园有温泉、冰川和湖泊。特别是以维多利亚女王第四个公主命名的路易丝湖,湖水蓝绿,一碧万顷,背后远处卧有冰川,蔚为大观。听说,在洛基山的公园一段,偶有野生动物出没,不过,我们什么也没有碰到。一位来过中国的加拿大友人说,中国有句俗话: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我们加拿大人说:上有天堂,下有班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