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榆见着若炎帝君慢慢走近。
原来是他!
好好不安稳的在重霄殿呆着,到这里来做什么?
她心里又不免有些疑惑起来。
“帝君怎么来了?”
“为何,我不可以来?”
你说是为何?明明是个聪明人还假装身糊涂!在这里打什么太极?
倾榆白了眼睛:“帝君想到哪儿就去哪儿,哪里用得着我来管?”
“你,还在生我的气?”
才没有!一丝一毫都没有!
“没有!”
“帝君真是好生的自恋,若不是把我看做了你家的攀雨仙子?”
“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才不是呢!”
若炎帝君轻笑,冷峻的面孔便透了些温柔,夜风徐徐吹来定是她看错了。
唉?温柔?他那是个会对女子温柔的人?
若炎帝君伸手手来:“还我!”
“什么东西?我可记不清欠了帝君什么东西。”
这妮子!倒是推得一干二净!
幸好那梦落三生镜是同灵性的,认得自家的主人,若炎帝君默念口诀,镜子便从倾榆怀中飞了出来,落在他的掌心之中。
“帝君你!”
这本是若炎帝君的东西,只是暂时放在师父那里而已,而她确是将它偷了出来,实属是个小贼。
倾榆一下子便没了底气。
原先就是她的不是,如今物归原主她也是没什么话好说的。
“拿回去就稳妥的放好,免得又被人惦记着。”
“此话什么意思?”
倾榆说的自然是那日偷盗的小贼,黑衣面上蒙着轻纱的女子,心肠歹毒的很,招招凶狠之极,那若炎帝君自然是不知道的,她也懒得同他说这些,便随口应付。
“听不懂,就算了!”
“本大仙没这个时间,帝君若是想找人玩耍,还是另寻对象吧!”
“你先别走!倾锡上仙有些话让我带给你。”
“帝君你去了蓬莱?”
也是了,要不然若炎帝君怎么那么快就会知道梦落三生镜在她的手里?
倾榆接过传音螺,靠近耳侧。
“阿榆,那梦落三生镜本是若炎帝君的,为师只是借来研究研究,若是若炎帝君找上门来,切勿耍小性子,便将梦落三生镜还给他。”
耍小性子?师父还真是高看了她倾榆。
又等了一会儿,传音螺却是没了声音,倾榆放下手来。
他便在没有什么话,可以对她说的吗?
是了,他巴不得她可以早些离开,如今这般正是顺了他的心意。
“倾锡上仙说你最近心情不好,让我多担待些。”
“是吗?”
“那我真还要,好好感谢帝君。”
倾榆双手抱拳,行的是江湖上的礼,颇有些侠客的风范。
若炎帝君是去过那蓬莱,一路上门下的弟子吱吱呜呜的谈论着一些事,隐约间便听到了倾榆和倾锡上仙。
若炎帝君来到桃花坞,见过倾锡上仙之后,他也是一脸的担忧,说是梦落三生镜被倾榆借走了,神色上似是有些古怪,莫不是倾榆出了事情?
“你同倾锡师父拌嘴了?”
“无。”
“真的没有?”
倾榆嘴硬,若是真有了什么事儿,也不会轻易的对一个人诉说,更何况眼前还是那阴晴不定的若炎帝君。
“帝君你烦不烦?怎么几日不见这般多话?”
他多话?他还从未被人说过这样的话!
四海八荒有谁不知道,重霄殿中若炎帝君骨子里最是清冷?
可他为何却是为眼前的女子凭凭破戒?
“帝君的关心,真是让本大仙受宠若惊。”
若炎帝君越来越迷惑,不禁自问道。
他是关心她的吗?
想多见她一面,却是拉不下脸面。
想同她说说话,却是怕被人误会。
可每当夜深人静之时。
想她,还是想她。
原来,这便叫做关心?
倾榆见若炎帝君面色泛红,深邃的眸子直视着她,却一言不发。
她靠近他一些,贴在他的脸上。
这般的若炎帝君真是少见,还是要好好戏弄他一番。
“怎么说不出话来了?呵呵,莫非是害臊了?”
哪知若炎帝君揽上她盈盈一握的腰肢,瞬间,眼前便落下一个黑影。
温热的呼吸,口中的柔软,她竟是动也不能动了。
倾榆脑袋里一阵惊喜,他们这般是不对的!
她伸手想去推那若炎帝君,但身子却像是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软软的似是马上便要摔倒在在地上。
倾榆只觉得双颊火热,心扑通扑通的跳跃,若炎帝君缠得紧,她却是喘不上气来。
若炎帝君稍稍一松开手,倾榆便是抬手一挥。
动作极快,眨眼间便要贴上他的颊面,硬生生的被挡了下来。
倾榆只觉得自己好生无用,大喊道。
“放手!”
“你总是这般急躁,做事都不经大脑。”
“让你放手!”
“若炎帝君!”
“你还知道我是位帝君?”
“上次之事已经是极限,你莫要再逼!”
她逼着若炎帝君?
好笑,这真是天底最好笑的事情!
倾榆直视着若炎帝君的眸子。
若不是他次次言语上逼着她!
若不是他次次找她的难处!
倾榆又不是个泼妇,哪来一次两次的见面了就向他动手?
“好,我不打你,那你走开些啊!”
“回你的重霄宫去!再也不要同我见面了!”
若炎帝君狭长了眸子,冷冷的看着倾榆。
“你当真这般想?”
“是!”
若炎,这便是你日思夜想的女子,全无心肝。
“好,你说的这一席话我均是记下了,莫要后悔!”
后悔?倾榆怎么会后悔?绝不!
若炎帝君转身离去,留给倾榆一袭背影,夜色漫漫显得有些落寞。
明明是他欺负了她,为何见着他这般独自一人离去,心里像是被千万小虫啃咬着?
不!她本是没有一丝错处,都是若炎帝君不好!
“我讨厌你!”
若炎帝君手中的梦落三生镜一动,古朴的镜面闪着幽蓝色的光亮。
“你将眼珠瞪着这般大做什么?丑丫头!”
绯衣女娃听了少年的这番话,心里是更气了,只无奈开不了口。
她走开一会儿又到原地,折下桃枝在地上写写画画,少年定神一瞧,却是认了出来。
“我讨厌你?”
“原来丑丫头也是会写字的?真是让本帝君长了见识。”
绯衣女娃鼓了嘴巴,又在地上写起来。
“走开!”
少年大笑:“从未有人要我走开,丑丫头你倒是那开天辟地的第一人。”
画面在若炎帝君在面前一闪而过,那说话的少年是何人?
他回过头去,原地却是没了倾榆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