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我身后沉重地吐着气,我惊魂未定地侧头望向他.棱角分明的脸离我好近,呼吸拍打着我温烫的脸,重重的,痒痒的.
他怔怔地看着我,睫毛又浓又长,双眸闪着异样的光.我有一瞬间的恍惚,觉得他已不再年少.
我看得出神,伸手就要去摸他的眼睛,在触手可极的那一刹那,手猛地被他劳劳攥住.
我大吞口唾沫,动动手腕想要缩手,他却是攥住不放.
刘彻,放——唔!
嘴上突然一凉,竟是被他用唇覆盖住.我本能地往后一缩,却被他按住后脑勺而动弹不得.
这是一种什么感觉?超级奇妙!
他强烈而又霸道地吻着我,我瞪大了眼,他的脸此刻就在我眼前,清晰而明朗着.他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擦着我的脸,撩拨得我内心汹涌澎湃.
与喜欢的人亲吻,感觉真的很好.
罢了,就让我湮没吧,让我彻底淹没吧。我什么也不管了,放弃了扭捏,我缓缓闭上了眼睛.
这一吻差点让我窒息过去,我像只猫一样软在他怀里,感受到他怦怦直跳的心脏.
嗤!他在我头顶突然一笑,你现在的样子,倒像个女子了.
我羞得脸上火烧火燎,忙从他怀里离开,抿着红肿的嘴唇,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看着他漆黑如黑幕的眸子,心里千丝万屡.半晌,只得挤出一句话,今儿已经逾越了,以后不能再这样了!
他的眼神一暗,双手紧紧拥住我,力气大得仿佛要将我揉进他的身体里似的.我忍住浑身被束缚的痛,任他抱着.
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听着他近乎恳求的声音,我的眼泪瞬间如山洪爆发般奔涌出,心里逼得难受,但却是不敢发出半点声响,只得仅咬着唇,拼命忍住.
胡乱抹干脸上的泪,我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苦笑道:这是我能做主的吗?
我知道此生定是逃不了,我与刘彻注定再没有交集,索性调笑着,故意说道,我可是去嫁人,又不是去送死,你这个做弟弟的该为我高兴才是!
他面色微怔,脸上渐渐浮上哀伤的神色,见他张口欲言,我忙又说道,原想参加你行冠礼的大典的,看来是呆不到那一天了,你和阿娇……
见他的脸逐渐冷下去,我收住口,心中一阵酸楚.
还有四年他就该行冠礼了,冠礼之后,就要与阿娇完婚.从五岁起,就为了他那宏伟的理想而伪装了这么多年、掩藏了这么多年,我无法告诉他他的未来,只能默默地站在远处观望着他.
想起他曾经说为什么我拼命想得到一些东西,但却因此又要失去些东西呢?我才恍然,其实他知道,一早就知道我们之间没有未来.
我只是个过客而已,他的生命中注定不可能有我的存在.他的理想,只有阿娇才能帮他完成,只有与阿娇结合才是他储位坚实的保障!
我不能破坏,怎么可以破坏?
蚕灯如豆,摇摇欲坠.万籁具静,我手持着柱笔,却不知该如何下手.
就当,这是封遗书吧.然而我却愁丝百结,心心念念的,只有那些记忆犹新的话语.
蠢女子!
在我面前你不用这样拘束.
我不是小孩子,不要再叫我小孩子!
“为什么我拼命想得到一些东西,但却为什么又要失去得更多呢......”
我舍不得,真的舍不得!心潮翻涌,惹得握笔的手频频打颤.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生与死的离别
而是我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而是明明知道彼此相爱,却不能够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