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屋外大雨滂沱.我顶着一双核桃眼走到外屋.小云见我出来面上一喜,但随即又愁了下去.我只当未见,径自走到熟睡中的奥特曼旁边蹲下,轻轻抚摩它的身子.
它的身体轻微地上下起伏着,仔细听还能听到它细微的鼾声.时光飞逝,如今它已近两岁,站直了都能与我比肩,不过,不知它能不能适应漠北的天气.
就让它,留在这里吧!
肚子饿得咕咕叫.我歪坐在地上问道:有没有什么吃的?
有的!有的!小云悲喜交加地点头应声,转身慌忙地跑出去.一天没吃饭,我饿得手脚乏力,偏又睡得太久而头昏脑涨.怔了一小会儿,小云已端着食案回来.
我嘴里有气无力地咀嚼着饭,故意不去看小云欲言又止的脸.她的神情太可疑,我怕她会说出什么而让我好不容易支撑起的精力瞬间崩溃.
终于,在我久久的视之不见下,她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诉:奴婢知道公主心理苦,但是请公主疼惜一下自个儿的身子,不要再折腾自己了.
我心头一沉,放下筷子,先起来再说,你知道我不喜欢人下跪的.见她仍倔强地伏在地上,我叹了口气,好吧,我听你的,不再折腾了.
她抹干脸上的泪,缓缓站起身,公主要真能这样想才好.
我想她说得很对,于是边吃饭边点头含糊地应声.
吃到六分饱时小云突然犹犹豫豫地说,公主,今儿个早上……殿下从里屋出来后,一直在外屋呆了很久在离开……
咳!我一口饭呛到,咳得七晕八素.小云忙端来菜汤,我接过一饮而尽,缓了缓气,忙问道,这外屋与里屋的隔音效果可好?
见小云蹙眉摇头,我捶胸顿足,懊恼得要死.
平阳侯府的马场,如果说离去之前还有什么值得我留念的话,恐怕就是这里了吧?这个地方,曾经让我放下烦扰,带给我快乐,让我心神颤动.
为何突然想到来骑马?
阳光有些刺眼,我仰起头看着马上的男子,十二年了啊,时光荏苒,曾经不过四岁的孩子,如今已长成英俊挺拔的青少年.想起曾经他指着我说蠢女子那理直气壮的模样,恍若隔世.
我们来比赛吧?我手指向远方,看谁先到那边的围栏.
随你!刘彻淡淡扫一眼前面,眼里有些笑意,我让你先跑.
嘁!我白他一眼,忍不住嘶牙摇头,自大的笨蛋,呆会儿有你后悔的!马鞭一扬,驾!
马儿吃痛向前狂跑,我紧勒住缰绳,回头见刘彻才踢踏起马,心里将他的自大轻敌鄙视个透.转过头愤愤地夹紧马腹,大呼:刘彻,你也太小看我了!
颠簸中,隐隐可见围栏.身后得得声临近,我心里大叫不好,猛地往后甩一鞭子,加快速度.
马儿疯狂奔跑,我在马上颠得七上八下,屁股直发麻.猛地想起那时逃命的骇人场景,但
见围栏越来越近,不忍放弃,咬咬牙,把心一横,驾!
就在我颠得心神惧裂的时候,腰上突然一紧,一阵天旋地转,我倒翻回眼,回过神来,已是稳稳地坐在刘彻身前,他勒紧缰绳,喻——身下的马儿抬起前腿嘶鸣一声,慢慢停了下来,呼哧呼哧地吐着气.
好险!他在我耳边低呼,你就这么想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