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嘎骑着马来到封常清营前,紧张地道:“将军,大事不好!蕃军从肃州境内劫持了一支大食商队,哥舒翰将军带着兵马去救人,双方打起来了。”封常清怒道:“吐蕃猪狗,实在是无礼!既然敢再起战争,那就新账旧账一块算!”这时,月月从外面进来道:“你要小心!”
十四
在肃州边境,由于吐蕃人多,唐军感到不敌,便向东逃走。吐蕃军紧追不放,渐渐暮色降临,忽然封常清带着两万兵马冲入吐蕃军中,巴达图大惊。尤其是,封常清提着门扇大刀杀进来后,刀刀砍出,就将不少脑袋砍落。吐蕃军吓得立刻撤退,哥舒翰带着兵马立刻转身,与封常清的兵马紧追而去。
吐蕃兵伦珠看守着杨茹,因见她长得漂亮,便出语调戏,忽听到杀声震天,便出去察看。一出门,见吐蕃军正狼狈地逃命,哪里还敢进帐,唯恐迟走一步必死,吓得立刻逃命。封常清追来见是一个大帐,料定是将军大帐,进去看见了杨茹,便将她救了下来问:“他们呢?”
帐外,吐蕃兵早已溃不成军,地上的死尸多不胜数,血流成河。巴达图耍个花招逃走,那白巴追了上来道:“将军,我们大败了,怎么办?”巴达图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再说我们只有失败,才能把责任推给大唐。”白巴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巴达图道:“战火掀起后,该去向赞普汇报了。”
十五
夜晚,封常清在营帐里看着赛义德、萨费尔道:“看来战争又出现了,吐蕃人总是缺少人性。”萨费尔道:“是啊,这一开战,丝路又不太平了。”封常清道:“不过作为大唐将军,我们不会害怕打仗。刚才,哥舒翰将军已派六百里加急出发,去向朝廷汇报了。对于吐蕃,我的看法就是下决心征服。”
李护国匆匆进了太子府,见李瑛在与鄂王李瑶、光王李琚及薛锈议事,便道:“太子,刚才武惠妃发现宫中有贼,可能会对陛下不利,想请您帮忙?”李瑛道:“真的有贼?”周凯进来道:“大臣说宫中有贼,看来对陛下不利。”李瑛大喜道:“立功的机会到了。”鄂王、光王、薛锈道:“我们入宫救驾!”
十六
李隆基正在御书房里御览奏折,忽然高力士进来道:“惠妃娘娘求见?”李隆基愣了一下道:“进来。”武惠妃进来道:“三王身穿铁甲杀进宫了。”李隆基惊骇地道:“真是忤逆之徒,居然等不住了!朕去看看想干什么?!”武惠妃阻拦道:“他们要杀您,危险啊!”李隆基忙对高力士道:“力士,你带人去察看。”
太子李瑛、鄂王李瑶、光王李琚及薛锈正在宫中找贼,忽然碰上高力士带着武士过来,李瑛忙问:“父皇何在?”高力士见三王及薛锈身穿铁甲,并且带着兵器,不由大怒道:“你们想杀陛下?”李瑛大惊失色道:“我们是来保护父皇的。”高力士大怒道:“胡说!”冲武士一挥手道:“拿下!”
众武士立刻上前,李瑛惊慌失措地道:“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抓我们?”鄂王李瑶道:“是啊!我们是来保护父皇的。”众武士已将太子和鄂王李瑶、光王李琚及薛锈抓住,他们不敢反抗,唯恐造成误会,光王李琚忙道:“对,我们是来擒贼的。”高力士大怒道:“胡说!哪里有贼?带走!”
十七
李护国带着十几个蒙面人进入武惠妃宫,气势汹汹地杀掉门口附近的护卫,又凭着对地形的熟悉冲进宫去,连杀了十几个侍女,厉声问求命的管家:“老妖婆呢?”管家吓得体若筛糠道:“出宫去了。”李护国喝问:“那你告诉我,寿王和寿王妃在哪里?”管家道:“寿王找寿王妃了。”
李护国觉得大功告成,忙道:“好!算他们气数未尽,且让他们暂时逃过一劫。快走,跟着三王杀进宫去!”众人嚷嚷着,一起随李护国出了宫,推倒墙壁,嚣张地冲了过去。由于这道墙隔离开了皇宫,李护国带人进去后,等于是进了皇宫地界,便带着蒙面人到了一个地方,一挥手道:“全都藏掉!”
十八
御书房里,李隆基正等高力士的结果,忽然崔嵩进来道:“父皇,臣在母妃宫中见到太子、鄂王、光王及薛锈带人杀了护卫、管家和侍女,已推倒墙壁闯进宫了。”李隆基道:“真的?”这时高力士进来道:“陛下,三王及薛锈身穿铁甲,带着兵器一起杀进皇宫,被奴才抓获了。”李隆基更加吃惊:“人呢?”
高力士道:“在外面。”李隆基出去后,武惠妃与崔嵩心照不宣,也跟了出去。李隆基见太子李瑛、鄂王李瑶、光王李琚及薛锈身穿铁甲,又见武士还没收了兵器,不由愤怒地道:“畜生,竟敢谋反!”李瑛大惊道:“父皇误会!儿臣是救驾的。”鄂王李瑶道:“父皇,我们冤枉。”光王李琚道:“父皇,我们上惠妃的当了。”
武惠妃怒道:“你们杀了我的管家侍女,又来逼宫杀驾,还敢抵赖?”李隆基大怒道:“关起来!”尽管四人都喊冤枉,但李隆基愤怒至极:“到惠妃宫中去看!”来到惠妃宫门口,只见地上躺着护卫、管家。再向前看,每隔几步就死着一个人,吃惊地道:“他们想干什么?”
武惠妃也显得很吃惊:“他们是连我们母子也杀啊!”崔嵩趁机凑火道:“太可怕了!”进了里边,只见十几个侍女被杀,便问一个管家:“这是怎么回事?”管家惊魂未定道:“是三王派人来杀惠妃娘娘母子,顺便将她们杀了。”李隆基道:“快请李林甫来!”崔嵩立刻去请,李隆基到外一看,见墙壁被推倒,更是愤怒!
十九
李林甫奉旨来到武惠妃宫里,先向李隆基见礼毕,然后看着皇上故意问道:“陛下!您找臣有事?”李隆基道:“太子李瑛、鄂王李瑶、光王李琚及薛锈身穿铁甲杀进宫去,你是当朝宰相,你说该怎么办?”李林甫故作惊讶道:“怎么会呢?他们可是您的儿子。”李隆基愤愤地道:“是太子等不急了,有事实为证。”
李林甫故意问:“什么证据?”李隆基道:“在以前,惠妃总说三王设计陷害他们母子,朕还不大相信。如今,这几个畜生竟然杀了她的几个护卫、七个管家和十几个侍女,还身穿铁甲带着兵器进宫,这不是证据吗?”李林甫点着头道:“原来如此。可这是陛下的家事,不是臣等干预的。”
李隆基道:“三王与薛绣不仅谋杀惠妃等人,还想杀朕,全部赐死!”宁王、歧王闻讯赶来道:“陛下不可!”李隆基怒道:“你们敢挡朕路?”宁王道:“不敢!不过,陛下要杀三王,总得有个理由才行?”歧王也道:“不知三王做了何事,为何全部赐死?”李隆基道:“他们不仅谋害惠妃母子,还身穿铁甲准备谋杀朕,难道不该死吗?”
宁王道:“是不是证据确凿,陛下先冷静下来,进一步调查真相。”歧王道:“他们是陛下亲子,即便真是事实,虎毒不食子啊!”李隆基犹豫了一下道:“那就将三王贬为庶人,将薛绣流放瀼州!”宁王依旧大惊:“陛下三思啊!”李隆基愤愤地道:“朕不是昏君,是没长眼睛还是没有脑子?谁若劝朕,同罪论处!”宁王、歧王对望一眼,叹了口气。武惠妃一听,脸上出现了不易察觉的微笑……
二十
夜晚,王维与柳威、张仪走得疲劳,忽见路边有个客栈,便道:“我看都累了,先住下来吧。”柳威看了看周围的环境,预感到不安全,便道:“王大人,野外黑店多,我们需得小心。”张仪道:“要不我们连夜多赶一程,找个安全的地方?”王维见这家客栈孤立,便道:“那就多赶一程。”
李护国带着十几个蒙面人进了李静安饭馆雅座,看着这些高手道:“今晚我答谢各位,以后还要仰仗各位。”众人道:“愿效犬马之劳。”众人坐下后,李静安从外面进来道:“二哥,上菜吗?”李护国道:“上一桌好菜,我要感谢众弟兄。先上酒!”李静安会意地道:“好嘞!”
过了片刻,李静安拿来一坛酒打开,分别在每人面前的碗里倒满,李护国端起酒来道:“弟兄们!我敬大家。”众人纷纷端起酒来道:“谢大哥!”喝下酒后,一个个倒地而死。李护国看着死尸道:“对不起,为了成为秘密,只能这样。”李静安走了进来道:“二哥,该怎么办?”李护国道:“你来连夜处理。”
王维进入县城,远远看见一家客栈,高兴地道:“快走。”柳威道:“大人,最累的是您。”张仪道:“是啊!让您受苦,我们心里不安。”在惠妃宫里,武惠妃看着李林甫道:“李大人,三王若是活着,总有一天会出事,要不派人……”遂做出杀的动作,李林甫道:“不这样,我们必定失败!”
二十一
清晨,封常清亲自将赛义德、萨费尔、杨茹及大食驼队送到肃州路口,然后对萨费尔道:“尽管我们已派人向朝廷传递,但恐陛下不信。昨天的事你们看得清楚,请如实禀告。”赛义德道:“放心!我们会如实说的。”月月取出一封信道:“我写了封信,请带给我嫂子王淑娟。”萨费尔道:“没问题,一定带到!”
在长安郊外,李瑛怨愤地道:“老妖婆蓄意构陷我们,不得好死!”李瑶道:“要不是宁王、歧王,我们就没命了。”李琚道:“父皇真心恨,不弄清真相就杀我们。”李瑛道:“说什么都晚了,你们说咋办?”李瑶道:“老妖婆不会就此罢休,一定会赶尽杀绝。”李琚道:“是啊,我们应找个地方隐居。”
忽然,几个刺客挡在路中,为首的刺客刘奇道:“站住!不是我们要杀你们,而是惠妃要杀你们。冤有头,债有主,你们死后要找债主。”李瑛忙道:“各位英雄,我想你们也知道我们是冤枉的。既这样,如果你们放过我们,父皇定会弄清真相。那时真相大白,你们必然前途无量,我也会报答你们。”
刘奇道:“说得没错,可我们不杀你们,眼下就会送命。”刺客戴勤道:“对,我们还没等到真相大白,就没命了。”刺客郑谦道:“如今到处都是李大人的人,我们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也难逃一死。”李瑛道:“好!那你们告诉武惠妃,她不要太得意。我们死后化为厉鬼,一定索她性命!”
刺客轻松地杀了三王,立刻回去报讯。不一会,这里便围了不少百姓。百姓中有几个有见识的,一看死者的服饰,同时发现了太子令牌,便知道了他们的身份。张三看着三王的死尸道:“他们死得真冤枉。”朱四道:“是啊!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狠毒的父亲?”马五道:“看来,龙没心啊!”
二十二
夜晚,武惠妃正喝茶,李护国从外面进来道:“娘娘,三王已被杀掉。”武惠妃喜道:“好!”但又意识到什么:“刺客呢?”李护国道:“除刘奇失踪,其他人除了。”武惠妃道:“你很会做事。不过有刘奇在,迟早是祸患。”李护国道:“放心!我已布下天罗地网,他逃不了。”武惠妃道:“三王死前没说什么吗?”李护国道:“说过,不过那是无稽之谈。”
武惠妃道:“哦?说什么?”李护国犹豫了一下,本不想说,却见她的目光就盯着自己,便大着胆子道:“他们说,死后要化作阴魂不散的厉鬼,早晚……”武惠妃立马感到了恐惧,觉得头发根都直立起来,忙道:“别说了,别说了。”李护国道:“不过,除去了三王还不算万事大吉,还有一个障碍是李光弼?”武惠妃来回走着,忽然停住脚步,眼里显出骇人的杀机……
二十三
王维与柳威、张仪来到萧关,见不少兵士神色紧张,又见一位侯骑迎面过来,忙上前问:“请问,都护现在何处?”侯骑打量着王维道:“请问大人您是……”柳威道:“这位是监察御史王大人,奉旨到边塞慰问将士。”侯骑忙躬身施礼道:“原来是王大人。如今边塞又起了战事,他在燕然。”王维看了看天色,对侯骑道:“那我们先过关了?”侯骑道:“大人保重!”
王维与柳威、张仪骑马出了萧关,柳威忧心地道:“大人,看来这边塞很不太平啊!”张仪道:“是啊!这一路侯骑不少,可见随时都在通报情况。”王维叹着气道:“不用说,边境定在打仗。”抬头看了看天色,又随口吟道:“萧关逢侯骑,都护在燕然。”柳威道:“真是好诗!”王维道:“这也算诗吗?刚才不过是随感而发。”张仪忙道:“大人,其实您一路的随感,就是一首好诗啊!
二十四
大明宫里,宁王出班道:“陛下!三王被贬为庶人后,在郊外被人杀害。太子妃兄驸马都尉薛锈长流瀼州,死于故驿。”李隆基大惊道:“何人所为?”宁王道:“刺客!”李隆基猛地一愣道:“刺客?他们已成为庶人,谁还会杀他们?”歧王道:“由此看来,他们确实是冤枉的。”李隆基流着泪,半晌方道:“看来,朕不该将他们贬为庶人,是朕要了他们的命。”
宁王直言不讳地道:“是啊!真相尚未搞清,他们就死了。从被杀的情况看,他们死得太冤了。”李林甫忙道:“啥太冤了?难道陛下会是昏君?”牛仙客也道:“说得是!陛下是千古明君,何曾冤枉过人?”李隆基叹着气道:“别说了!”在这一刻,脑海里闪现出三王小时候在一起玩耍的场景,泪水再次流淌下来,却偷偷地拭去了眼泪。
二十五
夜晚,武惠妃睡熟后,渐渐进入了梦乡,她梦见刚出宫门进入走廊,就有一种阴森的气氛莫名其妙地出现。接着,四周有了怪异恐怖的声音,正胆战心惊,忽见三王满脸血污地向她走来,人人都伸出手来向她索命。她大叫一声就跑,却突然惊醒。睁眼一看,才知是一梦,发现全身都出汗了,心想:“怎么回事,是三王真的索命,还是我心虚所致?”
皎皎就在门外,听到武惠妃的尖叫声,慌忙跑了进来道:“娘娘怎么了?”武惠妃捂着胸膛喘着气道:“太可怕了,太恐怖了。刚才做了一个噩梦,那场景真吓人。”皎皎忙道:“娘娘,奴婢去端压惊汤。”武惠妃道:“别走,别走,你陪着我,陪着我。”皎皎道:“娘娘,喝点压惊汤,就会没事的。”武惠妃慌乱地道:“你不要走。你走了,娘娘我害怕。”
皎皎只好陪在武惠妃身边,渐渐越来越困,眼睛都睁不开了,但武惠妃还是心有余悸,便道:“你跨到门口去,多喊几个人来陪我说话。”皎皎答应一声出门,武惠妃忽听到屋里响了起来,吓得再次尖叫一声。皎皎听见后,连忙进来问:“娘娘怎么了?”武惠妃恐惧地道:“有鬼。有鬼。你瞧,他们过来了。”说着说着,竟像真的看到有鬼,居然躲了起来。
皎皎也有些害怕,恐惧地道:“娘娘别这样,我什么也看不见。”武惠妃的声音已经吓得变调:“不,真的有鬼,是三个男鬼。”躲来躲去,居然吓昏过去。皎皎将惠妃唤醒,外面进来了两个武士,一起问:“娘娘怎么了?”武惠妃看着武士,忽然道:“将皎皎拉出去杀了。”皎皎大惊道:“娘娘,这是为什么呀?”
二十六
夜里,王维与柳威、张仪走在山路上,忽然有八个剽悍的土匪挡在道中,匪首郁能道:“看来,还是个当官的。识相的话,就留下买路钱!”柳威上前道:“大胆,竟敢劫大人的道,找死吗?”郁能鄙夷地道:“这么说你们是想较量?弟兄们,杀!”八个土匪与柳威、张仪杀在一起,柳威、张仪既要对付土匪,又要保护王维,险象环生。
时间一长,八个土匪因各自逞能,相互配合并不到位,结果被柳威、张仪杀了。不过,王维也因受伤躺在那儿。柳威大惊,扶起他呼唤数声,王维才醒了过来。柳威自责地道:“大人,都怪我们太无能了。”张仪也自责地道:“是啊!我们没有保护好您。”王维见八个土匪已死,敬佩地道:“两个打八个,还要保护我,不简单。”柳威道:“大人不要紧吧?”
王维道:“虽不危及生命,但肯定走不了。”柳威道:“既这样,我们就到县城住下。等您的伤好了,我们再上路。”王维道:“也只有这样。”柳威、张仪将王维护送进县城客栈住了进去,柳威对张仪道:“你先看护着大人,我去找郎中。”张仪道:“你去吧,我会保护好大人。”此刻,惠妃身边的那两个武士杀了侍女皎皎,武惠妃道:“这事不可向任何人说起!”
二十七
清晨,在大明宫里,李隆基看了李林甫和牛仙客各一眼道:“李林甫、牛仙客听封!”李林甫、牛仙客立刻跪倒道:“臣听封!”李隆基道:“封李林甫为晋国公,封牛仙客为豳国公!”李林甫、牛仙客磕头道:“谢主隆恩!”这时,传唤官进来道:“陛下,外面送来加急文书。”李隆基道:“呈上来!”高力士接过文书,恭敬地呈给了李隆基。
李隆基看完后,拍案大怒道:“吐蕃欺人太甚,实在可恶!”李林甫忙问:“怎么了?”李隆基道:“吐蕃军一直骚扰边境,后来又越境抓了大食国的商人,哥舒翰去救人,险些全军覆没。”李林甫道:“既这样,就给吐蕃致命的一击。”牛仙客忙道:“孰可忍,孰不可忍。大唐如此繁荣,若对此置若罔闻,势必让人小瞧。”李隆基道:“向吐蕃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