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樵夫领着来客走入屋内,迎面而来的是墙壁上一块木板雕刻画像,画的是一个年轻男子与一怪物手脚相交纠缠搏斗,地下则是躺着一位老人,一张半紫半褐色的长板桌摆在房中间,一盏油灯摆放上边,两旁各是五张无扶手椅,长板桌两侧各有门口,三人被招呼坐下之后老樵夫往左边入内房,须臾水灵女子捧出茶水和木杯,为来客斟倒又趋步入内。
老樵夫手拿一小木瓶笑笑走到蓝礼旁,“蓝礼,你腿部有伤,敷上这药明早就可愈合伤口。”楚盾诧异望了布鲁诺一眼,起身走到蓝礼边蹲下拉起烂破的裤袍,已被包扎却还是血水溢出,禁不起润湿的眼眶扭头不忍目视,老樵夫解开包扎布撒上药粉,剧痛之下蓝礼只是皱皱眉头,待到一切安妥站起拱手行礼致谢。
“蓝礼,你是个真人!这份豪情堪比我当然的英勇啊,老朽佩服!”虽然这主仆三人并没有点明关系,老樵夫已是看得出,蓝礼没有回应这句话,却是指指着画像扯开话题,“老人家,这画像里画的可是你?”
既然有人问起年轻之事,老樵夫的眼神瞬间明亮,爽朗哈哈大笑,“这的确是我,如今不敢再提当年勇。”楚盾和布鲁诺也顺着老者的话望向画像,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年轻时代,那是老了之后一直怀念的,话到这里老樵夫忍不住接着说,“那年我才二十二岁,那个时候我就像你们这样年轻,力大勇猛根本无所畏惧,那物叫做影狍,那日上山打猎正巧遇到五六个人被影狍袭击,一老者倒在地上眼看就要死于利爪,我飞身扑去和这影狍缠斗,你们不要看这画像里画的影狍和我一样高,其实这物比人高上两个头,势头很沉又会用利齿撕咬,不过我三拳就把影狍打死,后来才知道这老者是这边的领主,他亲自送来这画像,又赏赐这森林给我。”
“真人不露相,晚辈在这里膜拜!”蓝礼并不怀疑老者的话,他虽老但精练的骨骼可看出一二,老樵夫又笑笑摆摆手,“我是英勇也不免风烛残年,不谈什么膜拜不膜拜,三位贵客来此老朽才有闲资聊聊,摆摆当年的威风。”
一番闲聊其实都是蓝礼和老樵夫这两人说话,布鲁诺和楚盾如木头人呆坐,水灵女子捧上一大木盘,转身又是一大木盘,最后还是一大木盘,“这荒山野岭唯有的就是野兽,爆炒兔肉,烟熏鹿肉,烤野猪!”老樵夫做出请用餐的手势,三人愣住不懂因平时都是刀叉侍候,老者呵呵一笑伸手入盘拿起一块肉,恍然大悟的三人才明白这里是用手来就餐的,腹中的饥饿早已呐喊多时,于是六把手一同出发。
水灵女子又送上一木瓶为众人斟酒,老樵夫拿起杯中酒站起笑笑道,“三位贵客,鄙处简陋,无多美食无多美酒,这酒是用这里的栗根灌上山泉水所炮制的,酒味很淡,不过不能喝多很容易醉人的,来,我先干为敬!”三人立刻站起双手捧杯拱腰答谢,蓝礼看到那女子还站在一旁侍候着,察觉到楚盾的眼神是放在那里,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老人家,此恩不敢轻易言谢,因不知何时能报,望我等可以每年登门,不送金山银山就送感恩之心,为你祝寿直至百年之后!”
老樵夫呵呵一笑接过蓝礼的谢礼,四人坐下之后蓝礼看到楚盾的眼神还是一如之前,“老人家,你二人孤身独住此处,左右不靠邻舍,难道不怕豺狼猛兽吗?”“豺狼猛兽不怕,就是怕披着兽皮的人,有不少人打着借宿借口来此,企图凌辱我的女儿,不过他们最后都化为白骨,闲话僧曾教导老朽识人之术,所以一眼看得出三位都是贵人,并非鼠辈贼人,所以老朽也不作隐瞒。”蓝礼望向那女子,她却是一直没有回避楚盾的目光,“玲珑,把他们叫出来给贵客看看。”
老樵夫笑笑又说道,“三位请勿惊怕!”玲珑轻轻说了一句,“阿花阿草,出来。”如画像中的怪物从内房的黑影中动身往房外迈步,两只黑漆漆的庞然大物就是影狍,一口獠牙吼了一声作为问好,蓝礼入门前经布鲁诺提醒知道屋内是有灵物,这女子给这两灵物起的名字却又是绣花之名,楚盾在一旁哈哈笑开,站起来迎着两个影狍走过去,蓝礼急忙喊道,“主人请止步!”
老樵夫却是没有制止楚盾任由他前去,楚盾用手指指影狍,又指指水灵女子,“可以出去遛遛他们吗?”蓝礼见是无礼急忙上前却是有被老樵夫拉住,“玲玲,你带他们走动走动,让贵客见识一下。”玲玲和楚盾二人走了出去,老樵夫笑笑指指座位,“郎有情女有意,你就随他们去吧。”蓝礼无奈笑笑坐下,“闲话僧曾说过,老朽会有三难三喜,想必今日又是一喜。”
老樵夫用话回应蓝礼的诧异,“也不记得是那一日老朽在山林偶遇闲话僧,我赠予他几只猎物,这闲话僧倒是回赠我几句话,说我是有三难三喜,第一难明日就到临,少年时我年轻气盛根本不作理会,第二****上山遇见一只狗豹,于是就上前捉捕,谁知那东西逃窜引诱我,待我回神时已是六只狗豹围攻,不走运的那日脚被树根绊倒,被一只狗豹偷袭咬了一口背部,受伤之后我想要跑却动作缓慢,手臂又是一口撕咬,那时我真的想过会死去,幸好掉进猎人的陷阱,虽然满身伤痕还是逃过一难。”短短数句轻巧的话过程却是惊心动魄的,游离在生死之间的回忆,布鲁诺生起兴趣追问,“那第二难呢?”
老樵夫喝了一口酒润润喉咙,“那次过后转眼就是五年,那一年的雪下得特别大,我在山林里又遇到闲话僧,这次我把所有的猎物都赠予,闲话僧说一个人难以抬回去,我就帮忙走了五里路送到他的僧所,正想往回走闲话僧留住我,说是今日我有一难,要我留在此过一宿,当时我想拒绝的,可是想到上次的事情心有余悸,第二日告辞回到家中发现木屋已被山上滚落的石头压塌,自从这两件事后我就一直很信仰闲话僧,不时就跑去他那里闲话,识人之术就是他教的,他还告诫我不能娶妻以免生祸,所以我就一直孤身,直到后来走来了一个女儿,这也是闲话僧所说的一喜。”
“那另外一喜自然就是你救了那领主的赏赐。”蓝礼这边接话,老樵夫哈哈大笑,“正是,只是这第三难和第三喜我一直未曾知道,问了很多次闲话僧都是微微一笑不肯透漏半点,最后他倒是说,若是我还能在山林里遇见他,赠予他猎物就会透露。”聚精会神听着传说的布鲁诺奇怪追问,“为何不能呢,你每日就在那里等着。”
“闲话僧已经卧床不起,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已经是个老者,如今我已是老者,他自然更老了。”蓝礼心若有灵犀想起此行的目的,又听到老樵夫说的闲话僧何其诡异,急急抢过布鲁诺的话头,“老人家,你可否引荐我们见一面那个闲话僧呢?”
老樵夫笑笑回应,“这个自然可以,不过闲话僧说过只见有缘人,他说我是有缘人,他出门两次穿过山林,机缘巧合碰见我两次!”
韦煞塔罗携玉石提前赶回拜耳港提前吊唁她的父亲狂风克洛斯,表情沉重的克洛斯婉言自己还要庄重父亲的葬礼,不能出席妹妹的婚礼请韦煞塔罗和玉石谅解。在拜耳港没有见到曼利,克洛斯也没有提及这个弟弟,玉石问起小哥哥的情况,克洛斯黑着脸回应,“他到处宣扬说是我杀了父亲,不理情由就开始袭击拜耳港的船队,我们此刻正在交战,若是妹妹你愿意的话去找到他,叫他停止这种疯子的行为!”“那事情的真相究竟是怎么样的,哥哥?”玉石的心好难过,她想知道真相,又怕真相会刺伤了她的心,克洛斯没有马上回应,望了一眼韦煞塔罗,又转过头换上温柔的脸看着玉石轻声说道,“妹妹,你累了,不如去休息一下,我和妹夫说说话。”
听完哥哥的话玉石有种不详的预感,克洛斯没有敢直面自己的问题,选择一个外人来告知自己,或许这是对她,对哥哥都是最妥当的处理办法,胡尔斯轻吻一下玉石的额头送走这个他最疼爱的妹妹。
内书房原来是狂风克洛斯的,如今变成克洛斯的,这是家族的规定,每一个克洛斯都会在此办公,“韦煞塔罗,想不到你真的成了我的妹夫,之前我还听说你跑了,就是不想娶我妹妹。”克洛斯轻笑一下打开话题,“要喝上一杯吗?”他的脚步已经走到酒柜拿出一瓶酒和两个银杯,接着斟满酒自己拿起一杯。
韦煞塔罗坐在案几前优雅举起杯向克洛斯致敬,“玉石是我最疼爱的人,我看得出你们很恩爱,心里很是欣慰!你是罗伯唐家族的人,是黑铁大陆最智慧的家族,当然也是算钱算得最厉害的人,我想你和玉石说父亲不是我杀的,你应该明白我为何这样做。”克洛斯一口把酒喝干,又往杯里斟满酒。
“那你和曼利的海上之战何时结束,我要运送的货物都被你们的战争耽搁。”“这个问题要去问曼利那个疯子,或者你的货物暂时走一下陆路。”“千岛之国若是有陆路通往大陆我倒是不劳烦你们。”“那你叫玉石传信给曼利,然后你的货船挂上约定的旗号,曼利看在玉石的份上应该不会袭击,我是肯定不会这样这样做的。”“克洛斯家族的势力内战对谁都没有好处,你们不打算解决这个争端吗,你父亲已经死了,再是这样打下去没有任何意义。”“若是曼利明白这个利益关系就不会有这场海上之战。”克洛斯又喝完一杯,往韦煞塔罗杯子倒酒被制止,“你父亲是怎么死的?”
“他的确不是我杀的,饿死的就这么简单,我已是克洛斯,这是他应承的不可改变的,若是你的执政官之位被人意图阴谋剥夺,我想你也会这样做,对吗?”克洛斯又喝完一杯,“很感谢你的真诚,我想我知道怎么和玉石说这件事情。”韦煞塔罗一口喝完杯中的剩酒,站了起来留下最后一句话,“若我是你,就会做得漂亮一点,顺便把曼利也干净利索干掉,一点口风不外流,这样玉石就只能听到一个真相。”
黑铁大陆的众城主像是约好时间一样,非常默契都是提前三天中午时分到访阳光城,礼部司按照韦煞塔罗的安排并没有他们建造新的宾馆,一是时间已经来不及,二是执政官大人秉持能省就省的原则,这群贵宾都被安置入空荡荡的冬宫,韦煞塔罗最喜欢的地方,收到邀请的领主除了冰冷城的雷东多城主没有到来,其他悉数皆到
韦煞塔罗刚好在贵宾到来前一日回城。
回城当天夜里亚历山大接到命令来到办公厅,听完亚历山大的述说韦煞塔罗思索一下,说了一番话然后叫亚历山大重复,亚历山大学着执政官的口吻认真说道,“你要假装自己是从拜耳港来到阳光城营生,并不是我们带你来的,希望你可以演得神似,因为这个对我很重要,你会得到一笔很丰厚的酬劳,我会安排你在阳光城营生,你会很巧遇见我的夫人,然后闲聊中你有意无意透露出你了解狂风克洛斯是如何死的,最后告诉我的夫人,狂风克洛斯是病死的,你听到了吗,厨子?这次亚历山大倒是没有询问为何要这样做,得到去执行的命令马上告退,韦煞塔罗知道一个谎言之后一定要用无数个谎言去掩饰,之后就是无穷无尽的编造谎言。
执政官领着众领主礼节性会面城主韦伯,之后招呼他们前往会议室,开始是韦煞塔罗的介绍,待到公布价格之后这里就变成菜市场,众城主毫无掩饰自己的真性情,每一个人都盯住吸血鬼的脸,喊着价格高要降价,又左右相熟的接耳交谈,指指点点会议室到处都是说话声。
执政官任由他们吵杂自己却是分派信封和笔纸,结束这个工作后拍拍手掌示意交流到此结束,拿出一张早已准备好的纸摊直给众领主看,上面写着一个数字,“以上面的数量为基数,每翻一倍的就少五个点,封顶八折,我们按数量谈价格,另外预付全年货款的在原来优惠的基础上再少五个点,另外我不要金币,你们要用等值的货物交付,就这样简单!听明白的就把你们每一个月要的数量写好放在信封里。”众领主又像考试的学生一样,不断咨询不明白的事项,韦煞塔罗又解释,“等值的货物,明细随便你们选择,我只要等值!”
这个解释乐坏了众领主,若是金币支付还要考虑甚多,货物每一个领主的库房都堆上天,更重要的是明细随便选择,这就是清理库存的囤积,没有人再问都捂着自己的纸不让别人偷看,开始静静思索着悄悄写下数量放进信封,接着就是交卷。
考试成绩唯有老师可以看到,韦煞塔罗收拢一堆信封,拍拍手掌玺海进来,吩咐几句叫他拿信封出去,侍应接着送上酒杯和酒,却是每个人一瓶酒,“这是韦理城主的珍藏品,梨花酒,太珍贵我不敢一个人喝,送你们每人一瓶作为到来的谢意,我们自己斟酒就不劳烦别人代劳,来干一杯!”众领主各自倒酒举杯同庆,接着各领主一个接一个向韦煞塔罗举杯祝贺他的婚礼,待到转完一圈玺海又走了进来,按着信封上写着的名字分派,执政官停下喝酒,“诸位城主,诸位大人,信封里面清楚写着我们的协议,你们看完没有异议之后,就请大家以旧神之名起誓吧!”
这个韦煞塔罗给他们的众领主的感觉就是行事方式太奇异,但办事效率非常高,两三下就把购销会搞定,原本以为要住上一夜,既然事件已经办妥众领主就婉词说是要告辞,留下副手代表自己参加执政官的婚礼,要请韦煞塔罗见谅,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为何而去,韦煞塔罗并没有出言挽留,最后离开的吕相,满脸笑容哈哈相拥告别,暗语说道,“老弟,我为你拉来这么多人,你是不是应该有所表示。”“老哥,你的人马踩着我的界线,退回去再少你五个点。”“退一半!”“四个点。”“成交!”
回到起居室却是玉石一个人,“我父亲走了?”看着站在她面前的男人,玉石一副正容点点头,“那他留下什么话吗?”玉石摇摇头,看着那张失望的脸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从沙发跳起来抱紧韦煞塔罗,“父亲叫我不能和你说起他对我说过的话,我真的不明白你两父子究竟是怎么回事,明明很想交谈,又是遮遮掩掩的,你们之间怎么了?”
“那他究竟说了些什么?”玉石放开韦煞塔罗,拉扯着两人坐下,拥入他的怀抱,“不能告诉你,父亲说的。”又忍不住笑了起来,止住笑声假装严肃道,“父亲为我们的孩子起了个名字,叫做拜蒂夫,他说这是罗伯唐家族中最伟大的家长的名字,希望我们的孩子和祖辈一样继承伟大!”“哦,他的确是最伟大的家长,除了这个父亲还说了什么?”玉石贴近韦煞塔罗的脸,轻轻说道,“他说我和你的母亲一样贤惠!”
执政官的婚礼如期举行,和一个城主的婚礼一样,西部之境所有臣属都来了,利德斯,克洛斯女王,索尔特国王,京多安城主,北戎国王马俱思,岩石城四大族长,维斯特港的韦罗,日光城城主曲国,神殿的奥德,各行会领袖,以及高级将领和官员,黑铁大陆则是各领主的副手,唯独冰冷城一如三天前缺席,平时冷清的冬宫被喜庆之气充斥欲要爆炸,场面异常喧闹,韦树则是一个心挂着他的职责,实在太多人冬宫的守卫根本无法顾及。
正点整中午十二点,在众人见证下韦煞塔罗和玉石韦歌莉结为夫妻,游吟诗人扬起他优雅的声音,音乐团鼓足肺气把乐曲喷洒向大厅,韦煞塔罗和玉石举杯接受来客的庆贺,而韦歌莉说是身体不适要离场,喜庆之时韦煞塔罗有玉石在撑场已足够,执政官点头后玉石微笑向众人解释一下示意侍卫送韦歌莉回房休息。一番贺酒之后众人提议执政官和夫人跳舞,玉石先是愣了一下韦煞塔罗倒是双手捧起她走到大厅中间,欢悦声喝彩声叫喊声瞬时沸腾,冬宫的拱宇也随之兴奋一跃,立柱提醒注意仪态千万不要得意忘形,可是谁会在乎,玉石别扭的脚步被带动飞快移动,嘉宾也纷纷进场跳舞做绿叶映衬。
韦歌莉的门被推动,两个人影鬼祟闪了进来,韦歌莉正要喝道被熟悉的面孔嘘声制止,“韦西叔叔你怎么跑了进来?”“小姐,快点换上这套制服,有什么以后再问。”另一个人快速把身上的盔甲和头盔脱了下来,待到韦歌莉换好之后韦西带着走出门口。
注释:韦西原是日光城的都尉,韦望的下属,这个名字在石东篱攻打日光城一章有写,利德斯遵照韦理的意思放水东门,韦西带着这两兄妹逃到了日不落城,后又和韦福善一同被韦煞塔罗俘虏。
“不要张望,一路直走!”韦西看到韦歌莉不标准的逃跑动作细语道,穿过韦树的身旁时韦歌莉的心跳动到天上,因为韦树是见过她最多次的最是认得她,很顺利没有人理会两个穿盔甲的守卫走过冬宫的通道,到了外面的守卫根本不作理会和询问,骑上早已准备好的马匹,两人快速驶离阳光城。
灰蒙蒙的天色如同湛蓝的白云天空,呼啸的风声又似悦耳的歌声,一只重获自由的小鸟奋力拍打翅膀,岔路口停驻马步深深呼吸,带着甜味的空气,“小姐,我们要快跑,若是韦煞塔罗知道你不见了会派人追上来的。”这时两人的马头发生擦碰,韦西向西而韦歌莉向东,“小姐,你要去那里?”
“我要去国王城找韦理报仇!”韦歌莉恨恨吐词,“那边走不通的,你没有到日不落就会被捉了回来,我们去诅咒之地,韦望城主和他们有过联系,那边可以安稳!”“那我父亲的血仇就这样算了!”韦歌莉怒喊,韦西唯有叹气之后缓缓说道,“小姐,我知道你报仇心急,我也是一样,可这报仇十年不晚,待到风声平静后我们再回来。”韦歌莉咬紧嘴唇印出血迹,一扯缰绳调转马头飞驶而去。
喧闹过后的冬宫再次冷清,起居室里玉石帮忙脱下韦煞塔罗的礼服,“她已经走了!”韦煞塔罗没有接话,玉石又接着说,“你这样放她走和下令放她走有什么不同呢?”韦煞塔罗微笑一下被玉石捶打,“说过你不许笑,吓坏孩子的。”自己却是又跟着笑了起来。
韦煞塔罗拉着玉石的手坐下,“我是让她有尊严的走,我下令放了她,她会认为这是一笔情不得已的交易,是一种耻辱会伤害她的自尊心,韦西是他父亲的属下,这样走她会认为是她的父亲韦望救了她,与我无关,他日再见时她会说出我没有履行协议,可以不认账这个婚事,还要杀了我泄恨,这样她会更有勇气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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