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奇幻王国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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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执行官(七)

翌日一早正欲出房门,玉石却是拦住去路,“夫君,这么早赶往何处?”笑嘻嘻的脸隐藏着一丝诡秘,韦煞塔罗记得昨夜是已经说过要去岩石城一趟,食指指指嘴巴,“是这样的,昨夜你睡了以后,奥德大人过来说起你的伤势,他说你的伤势需要休养,他还邀请我们今日前往神殿,我已经答应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韦煞塔罗想想一定是奥德心急着,自己也不好碍着玉石的面子,吩咐韦树安排人手打理去神殿的路,进入十月以后西部没有好天气,如昨天一样天空飘洒着细雨,坐上车轿两夫妇一行还带着玺海一同。

西部的神殿之属座落在阳光城的东边,五百年前神族统一黑铁大陆后,在每一个大城都竖起神殿学院,专门用来教导神族战士神技,除去冬宫这个城市的标志型建筑,双塔神殿楼也同样雄伟壮观,五层高楼房如数面黑色镜子平排而过的,长度一共为一百一十丈,玄武石叠砌的黑色墙壁是威严不可侵犯的,楼房中间夹住两座高耸入云的塔楼,两座高塔中间鼓起一个拱门,拱门门口不作门扇从不关闭,寓意有志者随时登门学习,因为神殿学院和智慧者之家是合用这座建筑体的,入了拱门是一个大厅,转右手侧的一扇木门是神殿学院,左侧是智慧者之家。

奥德早已在大厅门口处等候,一番礼节后领着韦煞塔罗众人走入一楼大堂,简单朴实的装饰根本没有任何金银玉石之类,墙壁两侧悬挂着历代驻守西部的神殿长老画像,奥德一一介绍他们的生平成就,尽头楼梯转上二楼,二楼是神殿的生活室,不时看到穿着白衣袍的学生来回走动,远远看到奥德行礼之后又去忙乎他们的事情,三四楼是宿身之所,可以听到房间内的响声,不像是说话声和摆动物品声却是练习神技的波动,奥德看到有迷惑的眼神于是解释,“五楼是操练室,只是学生众多拥挤,所以很多人都跑回房间练习。”

“我听说神技异常厉害,不怕他们把这楼拆了?”玉石甚是诧异问起,奥德笑笑回应,“夫人有所不知,阳光城寸地难寻当年狭缝中建起这神殿,怕是没有地方练习,故已用神力加固楼房,这些学生只是入门之阶,随意他们练习都不会对楼房有何损毁。”

五楼再上六楼却是有人把守门口,辗转而上一直到塔楼中部,是一个藏书阁,竖起的书柜藏书中隐匿着学生,韦煞塔罗走近拿起一本翻看几页,是记载如何使用神技的指南,奥德迎上去介绍,“大人,这是神殿西部之属的藏书,当然比不上国王城的多,但已足够这里的学生去学习和练习!”玉石则是故意发问,“奥德大人,为何没有副本传来呢?”奥德尴尬一下不作回应对着韦煞塔罗作了个请的手势,韦煞塔罗想要微笑却是不敢,盛意下众人再往上来到塔顶。

塔顶一共分三层,第一层是奥德的起居室,两个学徒正在一张黑釉的长板台整理卷轴,看到来人急忙行礼,想必平时没有如此多来客此处只有三张椅子,还有一张腿脚拐了贴上两本书平衡,“奥德大人,你这里可真的是个好地方。”贴近窗户外边的云朵看似伸手可得,俯视整个阳光城一览无遗,鸟阁的房子比邻皆是,蚂蚁的人在走动,马车穿梭城市之中,若干处还有人在修葺损毁的房屋,那是北戎军队做的好事。

黑脸的学徒捧上一个托盘四杯热茶,另一个俊俏脸蛋的急急收拢台上散放的物品腾出空间,黑脸放下托盘恭敬走到奥德身旁,“大人,师傅,请喝茶!”韦煞塔罗转回长板台旁坐下,玉石跟随唯独玺海知趣站着,奥德泯了一口茶开口,“我担任神殿西部之属学院长老这二十余载,大人是第一个作为西部之境的首领人物莅临神殿学院,此趟到来是为神殿学院增辉,我代表神殿谢过大人!”“此话怎讲,难道以前的城主没有来过?”玉石愕然反问,“这个玺海大人应该知道,他也在阳光城二十余载了。”“玺海大人,真的是这样吗?这是为何呢?”玉石向玺海那边望去。

玺海懂得奥德的意思只是笑笑回应,“我初来之际还是一介平民,之前不是很懂,后面跟随韦理城主之后这个倒是事实,但其中的缘由我就不是很懂,还是请奥德大人明示!”奥德没有回应看到执政官没有动过茶水只是招呼,“大人,鄙处简陋不比冬宫,望不计较请喝茶!”“你这上面还有地方?”韦煞塔罗看往楼梯口处问道,“奥德大人,你领我上去看看。”

二楼是奥德的私人书房,书柜除了藏书还摆放一瓶瓶颜色各异的药水和药物,墙壁空白处悬挂几把利剑,昏黄的房间没有窗户只靠一盏琉璃灯罩的荧光石灯照亮,最后的三楼没有任何摆设物,只是一个空荡荡的房间,外面的光透过四壁的窗户闯了进来,“师傅,你是有话想对我说,对吗?”唯独两个人的时候韦煞塔罗改变了称呼,“韦煞塔罗,我应该叫你大人的,因为下面的话是对大人说的。”奥德一手扳在窗棂轻推开窗户,冷风飕飕不请自入吹动两人的衣裳。

“刚才的话你听出来了,神殿学院并非是城主学习神技的首选之地,他们一向是子承父教,所以不会对神殿太过于重视,这其中的缘由我说来你听听。自从疯王作乱后的这两百年,神殿和国王还有领主之间的关系不像以前那样紧密,他们都在顾忌神殿的势力,所以神殿学院出产的人才都被冷落,从不会委以重任除非战乱万不得已的时候。也正是这个原因王国的实力正在削弱,沙尔克长老恐怕再起战乱之时神族根本不足以抵挡,这里说的是外部的。”奥德望望执政官的眼睛,试图了解他是否能听懂自己的话,韦煞塔罗眼神回应示意他再说。

“之前我听说了大人,只是你却是一个人族,当然你是没有神力的神族,机缘巧合我去治疗偶然发现你也有神力,而且是个高阶智慧的神族,昨天我考虑再三连夜去找到夫人,请了大人你在百忙中过来,除了要传授神技之外,更重要的是说这番话,希望大人你不计较神殿学院学生的出身,只求忠诚善战之人,领袖他们为王国效力!”“师傅,这个请求我作为你的学生可以考虑,只是作为西部之境的执政官,我要问你一些事,请如实回答!”奥德点点头表示同意,“除了刚才说的理由,我还看出你的语气里透露着对城主的不满,这是个人的想法,还是整个神殿的想法,你们和王国,我说的王国,你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是一道裂痕,不可修补的裂痕!两百年前疯王作乱神殿密告诸位领主起兵擒王,所有的领主都在犹豫唯独北部之境的楚汩罗家族响应,从冰冷城沿国王大道一路奔袭到国王城,力量却是不能和疯王的军队匹敌,其他城主见状纷纷发兵,一众人攻入国王城弑杀疯王,国王之位诸位领主争吵不休,没有达成任何共识末了神殿指定楚汩罗家族担任,诸位领主功劳不少换来为他人做嫁衣心生忿意,却不敢抵制这个指定之事,因为他们军队中很多将领皆是神殿学院的学生,但诸位领主还是挽回一点面子,成立了元老院限制国王的权利以免疯王再生!两道裂痕就由此而生,一道是神殿和领主们的,一道是国王和领主们的。

“如果我启用神殿学院的人,请问神殿会给与何种支持呢?我的意思是沙尔克长老知道西部的事情吗?”奥德沉默望向外边的天空,灰色与白色相间的界面十分冷淡,几只的赤鸟拍打翅膀欲要再往上飞翔冲破天际,“我会和沙尔克长老好好谈谈的!”“我也不想隐瞒我的想法,我有准备扩军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带兵将领,你把我的这个想法转达给沙尔克长老。”“我会的。”

事情就到此结束彼此都心领神会,奥德转身回来正容说道,“韦煞塔罗,为师此刻开始教授你神技,望你勤力学习日后有所成就!”“是的,师傅!”“在此之前为师要为你讲述四大系神技特征,你要从中比较挑选一门出来,以此为入门再修炼其他系别的,你知道了吗?”“明白!”接着奥德一一讲述神技,听完这番介绍韦煞塔罗不算是很明白,“师傅,恕我愚钝这四大系神技,听起来每一次都是如此厉害,却是难以决策,请师傅为我选择一个!”奥德拧起额头思索一下,“气系神技容易入门却是难以精通纯熟,山系神技难以入门却是容易精通,火系和林系又在这两者中间,不若你就先修炼气系,待领悟神技最基本的技巧后再做其他打算!”

选择完最第一个系别的神技后奥德言传身教,根本不用韦煞塔罗去翻书辛苦,只是这神技不好学执政官一番手忙脚乱才稍懂皮毛,幸好奥德别是一番耐心不作计较,直到一记突如其来的刺鸣声师傅才停止教授,围住徒弟周转几圈又探手摸摸额头,一声疑惑脱嘴而出,“你运用这个神技使出的效果和我见过的异常,难道我教错了?”

初学者根本不懂其中缘由,只是在看着师傅听着他的话,以为自己做错了急忙回应,“师傅,是不是我领悟不齐全?”奥德摇摇头表示否定,示意韦煞塔罗再作一次刚才的动作,又是一声尖锐的刺鸣声,楼下的人以为有不妥两个学徒跑了上来,师傅还是想不明白,看是今天学得差不多于是转过头笑笑说道,“大人,上次你被刺杀我担心下次还会有,他们非常好,希望你能带上他们两个守护。”

既然师傅开口韦煞塔罗也是乐意接受,黑脸的魁梧汉子是布莱克,原本是一副白皙的脸蛋只是练习火系神技不经意把自己烤糊,看起来是老相其实只有二十岁,国字脸粗眉大眼,蒜头鼻一把大嘴巴,两扇门大的耳朵是他最显著的特征;俊俏帅气的白脸小子如同一块灵气美玉,这个脸的轮廓简直是巧匠细琢出来的,不多一分不少一厘的恰到好处,即使是牙齿都是丰满圆润的,右边脸浅浅的酒涡给人一种和善的爱意,他的名字也是一样好听,美琦玉,标准的一个女孩子的名字,给人很是误会。

两个人高度一样性格又如长相,黑脸的布莱克大大咧咧,白脸的美琦玉却是腼腆不爱说话,奥德介绍完直接就吩咐他们以后跟随韦煞塔罗效忠,二人下去之后师傅再度正容看着徒弟,“韦煞塔罗,今天教导你的,你要每日抽空勤快习练不可松懈!”韦煞塔罗弯腰拱手拜谢,“谢谢师傅教导,徒儿谨遵严训!”

辞别神殿学院已是晌午,小雨下成瀑布白茫茫一片,再到下午却是放晴,久违的一丝阳光挤出云缝现身人世间,已作耽搁韦煞塔罗领着十个人马不停蹄赶往古德矿区,大道跑完直接抄直路转入崎岖不平的山路,两旁初开始是树林,接着是浓密的灌木丛,一个时辰之后美琦玉突然从后面追赶越过前方带路的领头护卫,一众人勒马停驻,美琦玉转过马头回到中间的执政官面前低声,“大人,前方一百步处有神力波动,气息喘促似是长途奔袭之人,隐隐有股杀气。”又用眼神示意前方右侧一个山坡上的灌木丛。

“这人厉害吗?”“应该是个高手,他已经隐藏着大部分的神力,若不是喘息之气甚是难以察觉此人存在,我也是听及后才感应到微弱的神力波动,不过气息里透露着身体很是虚弱,可能是逃犯,不是来刺杀大人的。”韦煞塔罗心里打个疑问,一个高手的逃犯,是来刺杀他的?和基特将军互刺是他的本意,只是所有人都把罪责挂在面具人的头上,变成现在的刺杀一词,回念想想罢了放过这逃犯,曾当初自己也是一个被通缉的人,“这里那一匹马最好?”后背的玺海回应,“大人你那匹黑骓马!”“玺海你下马和美琦玉同骑,你们把补给都拿过来!”待到众人办理妥当那匹黑骓马背负所有的补给,韦煞塔罗就地勒住缰绳,接着跃上玺海的马,策马走到众人最前头开始大声说道。

“前方的路很长,我想走到世界的尽头!一双脚刺伤荆棘,一双手曝晒烈日,一张脸吹打雨水,一个身躯挺直往前,饥饿相伴冰冷随行,彷徨和迷茫,怯懦和忐忑,惴惴之心不曾平复,是往后还是原地化为一堆白骨,直到夜幕里的一道曙光,温暖又体贴,似老母亲扬起褶皱皮肤的手臂,抚摸着我那张不是人样的脸。多年以后,我都不忘那道曙光,一直挂在心的最深处,我在想,是火神的擦身而过,是迷路的太阳光,是一束火把不经意的走过,最可能是一个萤火虫流萤璀璨,不知道我想不出,看到死神那一刻,我使劲往意念上写下:那是我匆忙而过的影子!自从荣幸度过那复杂心情的一天,我再度前行,过山踏雪,黑夜不再孤单,有了心中的火焰,找得四处光明如同白日,我再前往渡过河流湖泊,听到水鬼凄厉的呼叫,我会后退却不再惧怕,曙光与我同行!知道那是一个终点,兴奋还是忘形?我没有,只是微笑,没有回望,只因此路不易,怕是会触动悲伤,落日余晖洒下,又是黑幕,总是反复,闭上眼睛想睡觉,累了就睡吧,没有人会责怪我,时光荏苒,不复此!愿旧神庇护,垂下的眼皮道出:我手握生命之火,火灭了,我想我是应该离开,无憾的离开!”

吁一声韦煞塔罗领着众人往前跑开,留下一匹孤单的黑骓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