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的背后是个圆形的山洞,被一扇伪装的铁门隔绝,墙壁上画满韦煞塔罗看不懂的咒符,中间是圆形的三层祭坛,祭坛外围悬空挂着头颅灯座,似乎是某种神力支撑,两个眼眶射出幽蓝的光芒。第一层祭坛表面看似一个深黑色的海面,踏上之后不平静的波浪簇拥而来,靴子可以感受到海水的湿润,往下看有万千海怪翩翩游动,吐出的水泡翻滚而上,更有章鱼伸出两个红色眼睛仇视,舞动百脚试图冲击,“夫君,那是假象来的,我试过挑衅他们,却是没有发现有何异象。”玉石看到停滞的步伐提示,韦煞塔罗瞅了这个惹事的夫人,又往上一步是第二层祭坛,湛蓝的天空下异鸟绕着白云飞翔,异鸟想像是龙的模样,利齿中吐出蓝色的火焰,相互追逐缠斗,还可以看到最下面的森林,没有停步直接走到第三层。
韦煞塔罗往祭坛下望去,却是发现如同登临利峰之巅,四周云雾弥漫,用手轻轻推开遮挡可见河流在流水,山峦在长高,森林在呼啸,城堡在安眠,再细细一看这下面就是黑铁大陆的轮廓图,玉石指指一个点喊道,“夫君,你看那就是阳光城,旁边黑乎乎的恐怕就是攻城的北戎军队吧,上次来我可是没有看到的。”
韦煞塔罗的目光顺着阳光城走到日光城,再来日不落城,往前是喜河城,河谷三城,咸水城,最后落定到一个巨大的城池国王城,蹲下来捏紧双目试图在那里可以找到父亲的踪影,“夫君你看那里,好像有战斗。”玉石不解韦煞塔罗的举动,顺着他的视线一同望去,只是她看到的却是另外一处,寿春城旁边的一个小城,硝烟滚滚仿佛可以听到嘶喊声。
没有理会转头回到阳光城,往西南方向望去是岩石城,已经回复平静没有战斗,一线天山路尽头是个依险而建的堡垒,韦煞塔罗试图寻找韦福善的人马,不知此刻他们会跑到那里了吗,堡垒往上一道路通向一个大城,想必那就是北戎城,只是一只淡淡的黑雾之手笼罩着这座城池,一道丝丝手臂就是道路,一路延伸到死亡之地,那就是牵引着黑雾之手的身躯,浓密汇集在一处黑沉不可透视里面。“夫君,我们拿剑走吧。”玉石在一旁说道,又指指阳光城进攻已在打响,可以看到攻城的势头。
没有剑鞘剑身全身透出红色的光,直直竖立插在祭坛的龙头骨顶上,龙头没有利齿唯独两只彪悍的大眼眶,玉石扯扯韦煞塔罗的衣裳指指额头上那些字,韦煞塔罗笑笑读出,那是远古时代的文字刻写着“黑龙王布拉克之墓”,“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拔剑,万一这剑会是吞噬怎么办呢。”“不会的,他一直在向我招手,我可以感觉到他的善意。”无语韦煞塔罗靠近半身高的龙头伸手拔剑,使尽力气却是无法动摇,无奈回头微微一笑,“夫人,这剑不认我,根本动弹不得,还是你来吧。”
“我也是转了第二轮才拔出的,这里如此玄幻,连那灯都是神力所为,我猜想这剑需要有神力的人才可以拔出,而你却是假的神族!”玉石又扑哧一声笑开,韦煞塔罗愣住接而眼紧紧盯死玉石脸色郁闷,“你不要告诉我你喝了那瓶酒,父亲的话怎么可以相信呢,万一他弄错怎么办。”“父亲大人怎么会拿你的生命玩笑呢,只有你才玩笑你的生命,韦煞塔罗!”玉石也是生气正容回应。
不想再作争辩韦煞塔罗唯有关心,“你喝了这酒有何反应?”“初初喝进去是里面想要炸开,后来慢慢的也就没有事了。”“还好如此,下次这种事情请你提前和我说一声。”“哦,不过我已经喝了两次了。”韦煞塔罗马上就想敲玉石的头,像第一次见面一样,那眼神吓得玉石急急往后闪开,“夫君,你已经是神族的确需要有神族的本族能力,不然他们还是觉得你是异族的。”神族不过是空有神力却没得智慧者教诲,难道蛮力可以纵横天下,韦煞塔罗对此一点不认同,又想想玉石一番胡乱非为不做吓唬教训下次又恐乱来,于是假意要敲头不停逼近,玉石甚是配合笑着往后退,又假意一个不留神踩错脚落到第二层祭坛,更是一声急喊,“夫君,快救我!”
韦煞塔罗开始以为是作戏懒得理会,不料玉石的身躯不停往下沉,那天面真的漏出一洞,慌乱中飞奔过去拉住手,手拉手自己也是难保,两人一起下沉接着一落地,如坐平地并无伤害,只是这屁股上的石头尖角刺痛,玉石不管现状就是锥打,因为韦煞塔罗压着她。
漆黑一片伸手不见十指,远处似乎山一样的东西挂满灯光,像是镶嵌皇冠的钻石闪烁,几处不明亮的则是被刮碰掉的烂口,“夫君,我们这是到了那里?”韦煞塔罗搂近玉石用双手捧起她的脸蛋亲了一下,“夫人,你做的好事,赏你的。”踏踏声传来幽蓝的灯光,不像是马蹄声这是松软的踏步,一个黑衣人骑着巨蜥靠近,身临巨蜥才知道这家伙比战马还要高上两个头,“两位贵客,主人有请,请跟我来。”黑暗中唯有借助巨蜥幽蓝的呼吸看清玉石的脸,对视一下唯有上巨蜥跟随而去,幸好已有垫座,只是旁边脚步触碰到的鳞片粗糙无比。
盘山而上刚才看到的灯光是房子里隐射出的,只是很安静没有听到一丝说话的声音,巨蜥的行进速度很快转眼已到山顶,抬头一看是座方形堡垒,四个角边都是尖顶钟楼,钟楼上苒苒幽绿的光不知何物发出,黑衣人示意巨蜥放下客人,事到此处他已转身,堡垒方形大门口左右两侧点燃着蓝光巨灯,黑色盔甲的守卫分列两旁各有四个,正中间一头盔插有黑珠的守卫长看似等候多时,见二人来不作话语摆出一个请的手势前面带路。
入黑暗的大厅转右侧扶手楼梯,韦煞塔罗和玉石紧跟着前方的脚步声,上到二楼再转右边的楼道,敲门后推门进去禀告一声,二人领入职责尽到他转身关门离开。这是个昏黄的房间,和冬宫韦理内书房相似的摆设,一样的冰冷透露出寒气,案几后坐着一个中年的光头之人,身穿贵族喜爱的紫色衣裳,排袖扣上衣竖起衣领,灰白色调的圆轮脸,清淡弯眉两个湛蓝的眼珠,鹰钩鼻下的嘴唇吐词时没有张开,嗡嗡声的话,“两位贵客,请坐!”
韦煞塔罗和玉石没有客气坐下,“自我介绍,我是光明堡卡斯特亲王,不知两位怎么称呼?”得到韦煞塔罗的介绍后卡斯特亲王又道,“请原谅我的冒昧,希望两位不会介意用这种方法请你们前来,执政官大人应该已看到我的军队吧,也请原谅我用这种冒昧的办法,这些都实属无奈之举,因为事情很紧急,长话短说不如你们自己看得快,这是理由!”卡斯特说完推过去一本皱巴巴的书,似乎已被翻看过无数次。
远古之年黑龙和光明堡是黑暗与正义的化身,两者较量多年不分胜负,黑龙王心生诡计施展巫术,得到巫术保护的全部黑龙腾空遮挡太阳,人间大陆顿时夜幕覆盖,万物枯萎河流不前,光明堡的人沾染黑暗之气,先是头手脚,接而渗入肺腑,最后心智被邪气吞噬,幻生虐想先是撕咬后是相互吞食。为拯救子民西罗王身背九把复活之剑,而这每一把复活之剑都是西罗王的一条生命,他千辛万苦找到黑龙王隐藏的巢穴,第一剑抵挡龙牙攻击震断,第二剑砍到龙甲崩裂,第三剑第四剑双剑出击被龙炎所毁,第五剑被龙爪拍成剑水留下,第六剑刺伤右边龙眼折断,第七剑被受伤后疯狂的黑龙王用龙尾拍飞,第八剑飞入左侧龙眼同归于尽,第九剑刺破黑龙王的喉咙,巫术破解而他落荒逃亡生死未卜。没有巫术保护的黑龙被烈日融为黑气,转而聚集成云化黑雾沉落入光明堡之地,(后世成为死亡之地),回到光明堡的西罗王已是奄奄一息,为保子民心智不受邪恶之气污染,用尽生命最后的法力擎起第九剑转为光明之剑,西罗王逝去但子民的心智得到光明的守护。
韦煞塔罗把书递给玉石,“卡斯特亲王,这故事我看得明白,但你们要那剑做什么用呢,西罗王已经死了。”“你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是你没有身处这里,这几千年以后这里的人如同蛇蚁苟存,除了这里。”卡斯特亲王用手指指心脏之处,声音一如之前没有任何感情,“身体其他地方都被黑暗之气腐蚀,我们不能看到太阳就是一丝也不行,那会融化我们的,唯有躲藏在雾气之中,原以为可以就此过一生,谁知光明之剑慢慢衰弱此刻已是强弩之末,这里的人有些控制不住心智开始接收黑暗之气的勾引。”
一旁听着的玉石慌乱发问,“那我们现在是不是也受这黑暗之气侵蚀?”“我使了个法术,召唤你们两个的心智到了这里而已,肉身还在原处,请不必担心。”韦煞塔罗这边微笑一下,“卡斯特亲王,恕我难以理解,为何要到山穷水尽你们才想起要找那把剑?”“夫君,好像不对,刚才亲王说过他们走不出这里,那阳光城外面的人是那里来的。”面对两个问题卡斯特亲王摊摊手,作出一副无奈的表示,“他们是我父亲哲米尼国王施用法术保护着不受日光煎熬,但时间不会太长就三天,而我父亲也会因法力尽失而亡,事情紧急幸好两位靠近这生命之剑我得以召唤而来。西罗王临死前曾说过遗失的生命之剑必须以孕妇之血注入,而他会随之复活在胎儿中,届时我们即可感应生命之剑的波动去迎接,可惜生命之剑自失踪之后一直没有生命的异动,前几天我们感应到生命的异动,想必是夫人的血沾染到这生命之剑,所以请两位仁慈之心奉还生命之剑,让基特将军尽快带回以免我父亲用尽法力无辜逝去。”
玉石心爽口快听完立刻接话,“亲王大人,剑我们可以尽快还你,这也是正义之事,只是我这孩子他是西罗王再世,难道你们也要带走吗?”“谢过夫人仁慈大善之心,西罗王是身负光明之王,他临时前还交代若是复活的话定将摧毁黑暗之气,还光明堡重见天日之时,若是夫人信任孩子出世后托付于此,我父亲将会亲自言传身教教导习练法术,西罗王再世天赋异禀肯定会带领光明堡走出黑暗的。孩子出世时间还很久,夫人可以慢慢考虑。”卡斯特亲王急促说出拳拳之意,又往韦煞塔罗这边看去征求同意。
“孩子是西罗王再世我倒是很高兴他能有一番作为,只是这里都是黑暗之气,这孩子如此小。。。。”玉石又是另一层的顾虑,“夫人请大可放心,西罗王已是光明之身,绝对不会沾染黑暗之气的。”正是说话时一栗色卷发年轻男子手持酒瓶哈哈大笑推门而入,相貌很是英俊帅气同样是灰白色的脸,“哥哥,我实在忍不住了,听了你们说话这么久,怕在门口外偷笑被说是无礼,所以我只好走进来笑。”
“波鹿,有贵客在这里你竟敢如此放荡不羁,太无礼了快出去。”年轻男子倒是没有理会身形随意依靠案几,“我是波鹿亲王,卡斯特亲王的弟弟。”目视两位来客又看看卡斯特亲王,“这位一定是韦煞塔罗大人,另外这位貌美如花的一定是他的夫人,哥哥,我说的对不对呢。”“我命令你马上出去!”卡斯特亲王的话音听得出是愤怒的表达。
“哥哥请不必赶我,我说完话马上会走!”波鹿亲王灌了一口酒又说道,“两位千万不要听从我哥哥的话,这里除了我还有一点点善心,其他人都是黑暗使者。”又拿起玉石搁在案几的书丢回给卡斯特亲王,“这本书你们要反过来看,里面的故事主角都是反过来写的。”
一道激烈的气息化为手掌在空中如同流水一样冲向波鹿亲王,韦煞塔罗和玉石可以清楚看到流水冲破空气留下的痕迹,“哥哥,你已经施展过法力,现在何必多此一举呢,父亲不会来救你的,因为他也自身难保。”卡斯特亲王的喉咙被一个看不到的手掌紧紧捏着,他的嘴巴原先就是不多开合,难受得两眼死盯住波鹿亲王,“我想杀你又不能这样做,因为我们是孪生的,太痛苦了,两位贵客你们可以理解吗。”
那边是痛苦的人,这边嬉笑的波鹿亲王转头对着韦煞塔罗又说道,“你们不能把剑给他们带走,这把剑是用来封印阴风堡的所有黑暗使者,你们没有听错,这里叫做阴风堡,不是什么光明堡,我从来都不喜欢这个虚伪的名字,若是让他们带走的话这里的人就可以打开封印跑了出去祸乱人世,我孤家寡人的就没有人侍候了。”又转身看了一眼玉石,“忘了他们还没有这样快,还要用夫人你儿子,你儿子的血他的生命来祭祀黑暗之神,这样才可以打开封印,千万记得不要让他来。”
玉石被震怒怒目盯死卡斯特亲王,卡斯特亲王用力挣开手掌强喊出声,“两位千万不要相信他的话,他已被黑暗之气吞噬内心成为黑暗的傀儡,他是在迷惑你们,不可迷信他的话。”玉石转头看去韦煞塔罗,想必他能分辨清楚两人谁是撒谎,波鹿亲王放开了掐住卡斯特亲王的流水手掌,笑嘻嘻说道,“黑与白,混沌与事理,他们自会分辨,之前我已让你来说够,他们是应该离开的时候,两位凝神回想来之路的原来地点自然会安然离开,请吧。”
波鹿亲王和卡斯特亲王不复存在,韦煞塔罗和玉石就是坐在第二层祭坛上,晃过神的玉石摇摇韦煞塔罗,“他们两个谁在说真话?”一个微笑之后吐词,“或许都是真的,或许都是假的。”玉石不满意这个模棱两可的回答,认为是在敷衍瞪了一眼,那边韦煞塔罗已走上第三层祭坛,指指那边剑,“夫人,劳烦你拿下来看看。”
玉石小心翼翼抽出剑,看到韦煞塔罗伸出食指靠近急忙喊道,“夫君小心,这剑锋异常怪异,半尺即可见血。”“我就是要看它有何诡异之处,竟然说的如此玄幻。”引指见血那剑身倾刻几滴血迹附上,热气腾起血迹悚然不见,“夫人,把剑放回原处,这太平盛世如此之久,我们还是不要惊动这里的守护神。”接着恭敬下跪叩拜口中念念有词,“黑龙王,西罗王,两位神灵,今日我和夫人玉石来此打搅惊动两位,特此请罪,你们有什么恩怨我不知道,只是我那孩子不是你们的玩物,请高抬贵手放过,就此叩拜致谢!”又挥手放回剑的玉石过来一同叩拜,玉石本想作笑又见一副正容唯有跪下虔诚行礼。
门口被守卫不停敲打,上到第三层门口神色慌乱的韦树早已等候多时,“桑蛾子统领已多次回禀,请大人快点上城墙!”“战局如何?”韦树摇摇头表示不是很好,回到地面立刻听到轰隆隆的坠击声,出冬宫门口可以看到石头不断飞入城内如小雨洒落,“现在是何时?”韦煞塔罗看着昏暗的天色不解问起跟随的侍卫,“回禀大人,已是傍晚!”进去时候是早上,想不到在下面已耽搁一天之久,桑蛾子看似已是站不住,不停促催人再去请执政官,看完执政官姗姗来迟还微笑的脸,不禁白了一眼,“大人,情况不是很乐观,你自己看吧。”
盾牌高举遮挡韦煞塔罗闪出一道空隙往下看,几排战象整齐排列着,侍从员不停搬来石头,战象的长鼻子一甩就是一个炮弹飞出去,而城墙上的弓箭射程无法顾及,松软软的掉落在很前方,城墙上的弹炮却被埋在远方树林中,空炮口举手向敌人致敬,“桑蛾子,你为何不用神技去阻止他们?”听完这话桑蛾子都想掐死这个执政官,“大人,神技是用来迎敌的,这么多战象恕我无能为力。”
“我们可以抵挡多久?”“照这样的破坏能力,如果夜晚他们不休息的,城墙可以固守很久,但城门明早就会被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