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结束开场白后众人哗然,年轻的韦伯不懂得威严之道,没有停顿又说道,“下面请。。。。”忘词看了母亲又接上,“请狱政史宣读案实!”
“城主大人,诸位同僚,昨夜狱政司被臣民包围,抬进一百多具尸体,说是军队的暴行,我连夜请到宪兵督察使石准大人过来禀明案情,具体的情况还是请石准大人一一回报!”狱政史不管军队的事情,宪兵督察史石准站起来走到中间,清清嗓子开始说道,“回禀城主,经过核实是第一军第三步兵营所为,已逮捕要害人物比晋三营长和安联副营长,还有若干士兵归案审查,晋三和安联已招认:昨夜臣民冲击冬宫示威,他们二人是受人主使所为,故意屠杀臣民造成混乱,主使之人也已逮捕,吞毒自杀未果被严刑拷问,供述是现任理事大人韦煞塔罗所主使,意在借机诬陷上御石东篱大人纵兵行凶。”又从手兜里拿出三张供词呈给议事厅侍从,石东篱一脸得意望着韦煞塔罗。
“那把晋三和安联带上来,我要亲口问清楚!”城主大人少不识字只是太夫人过目,接着下令之后两个被剥下军装戴着手镣的军官推了进来,“我问你们两个,屠杀臣民一事是受何人指示?”“城主饶命,我是迷魂眼睛被贼人欺骗,请城主饶命!”晋三跪下趴在地上猛着磕头,安联一言不发跟着磕头,石准走去踹上一脚喝道,“城主问你话快说!”“我也不知他是何人,之前只说是韦煞塔罗大人的好意,给我些钱财,未料到昨夜这人又拿来钱财说韦煞塔罗大人吩咐要杀些人,煞煞那群暴民的锐气,我贪财我该死,请城主饶命!”安联也是同样话语均是指向韦煞塔罗,“把主使之人押上来!”城主又下令,石准急忙回话,“回禀城主,逮捕时那主使之人嘴角沾染少量毒,供词之后已毒发身亡!”
“韦煞塔罗,你有何话要辩解的?”太夫人用手指捅捅城主,恍然一下才知道审理的人也是要问的,“回禀城主,对这样的证据我无话可说,单凭两个人的一番话,还有一个众人不知道的死人的话,这未免太牵强!”韦伯不知如何应答又转头看看母亲,太夫人低语几句他又说道,“这谋杀一案暂且押后,现审理叛逆一罪,请狱政史陈述案实!”
“今早狱政司接到告密,说是韦煞塔罗窝藏叛逆韦福善,兹事重大我不敢怠慢急忙禀告城主,得到诏令由韦树守卫长带领,在冬宫第七号房间逮捕叛逆韦福善。经审问韦福善招供,这是供词请城主过目!”暗兜中拉出一份供状呈上,又接着控诉,“韦福善供认:上月围城中他带着一万战士从日光城逃亡至日不落城,联合日不落城的吕相,喜河城的吕士于本月二日早开始担任前锋营进犯阳光城,意图杀死韦理城主为叛逆韦望报仇,中途连带喜河城的两万军队,原日光城的一万军队,被西部之境的英勇战士俘虏。进犯之贼退兵之后韦煞塔罗把韦福善带回冬宫窝藏,这是韦树守卫长可以证实,韦煞塔罗许诺韦福善维斯特港城主之位,换取他同意韦歌莉,即他的妹妹嫁与韦煞塔罗。另在冬宫第三十号房间找到韦歌莉,经过审问确认韦煞塔罗曾向她提及过成婚一事,以上供词证据确凿不容抵赖!另喜河城的两万俘虏不知何因被韦煞塔罗于前日释放,因牵扯到窝藏叛逆一案,狱政司有理由确信韦煞塔罗与日不落城和喜河城之间暗下有利益传送!以上是狱政司控诉,请城主下令!”
幼主望了一眼母亲请求提示,楚薇低语几句他开口说道,“兹事重大,请狱政史一一当堂核实,勿令忠诚受辱,以示正听!”韦树被请了上厅行礼后问及回应,“理事大人是领入韦福善,我没有见过韦福善没有认出他是叛逆之人,之后吩咐我妥善安置,韦歌莉也是一样。”送走韦树狱政史反问,“韦煞塔罗,你有话要说吗?”韦煞塔罗此刻就是想见韦福善,那供词旁人听得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而作为当事人则是认为矫情作词避实就虚,更甚是牵引拉线拉拢罪责,若是证人上厅当堂供词自己才得以清白。
脚镣手扣一同用上叮当作声韦福善被推拽进来,披头散发身着白衣几道血迹印透胸口处俨然于目,两位守卫见他没有下跪行礼粗鲁强压,韦福善倒是硬朗使劲抗拒,太夫人见状在上头发话,“随他吧,你们下去!”城主座上的不是韦理,韦福善不会对一个小孩怒目狰狞出口大骂,而且那个还是他的侄子。
“叛逆韦福善,请你如实把供词在议事厅上重复一次!”“我已经对你们说过一次,不想重复!”狱政史再次的催促只能换来沉默的对待,于是直接发问,“请你要如实回应我的话,你是韦煞塔罗俘虏后领进冬宫的吗?”蔑视的眼神根本没有回话,狱政史又问,“韦煞塔罗是否应承过你维斯特港城主之位?”“韦煞塔罗是否要你劝说韦歌莉婚嫁与他?”接踵而来的提问,韦福善怒吼,“要杀就杀,何必多言!”“请你如实回应我刚才的话,以你叛逆之罪定会被绞刑,无需急迫!”
“你说是便是,送我去刑场!”韦福善转身就走,却被赶来的守卫强行按住,狱政史正容走到他面前冷言,“请你如实回应我的话,不许委托!”“是的,这些他都做过,你满意了吧。”
“韦煞塔罗,证人已当堂作供罪证确凿,你还有何话要回应?”韦煞塔罗的第二要求就是见韦歌莉,临死之人的遗愿被善德之心满足,除了手镣脚镣还是一样的装束一样的神态,不料见到韦福善后两人欲迎相拥,只是守卫没有答应,经过仁慈之人授意后兄妹俩抱头痛哭,韦煞塔罗却是不理此情此景冷冷说起,“他们兄妹俩的事情我无话可说,我们来说说后面那个指控,诸位!”提高声音压下那边的哭泣声,大舅子识趣抹抹妹妹的眼泪停止哀伤,与会者伸长脖子想听听执政官的辩诉,“我韦煞塔罗被恩赐西部之境副城主一职,掌生杀予夺之权,后又私下改为理事,为何改为理事就是理清事理,韦理城主临走前嘱咐我要把西部繁荣,我唯有死命尽责,接手当日翻看财政账本只是空无一物,这担子实在太重太难为,话说如此我身受此任就是呕心沥血日月无眠也要想尽办法去完成。未想到初上任就遇日不落城的无礼进犯,幸不辱臣民所托俘虏三万进犯之人,又退下日不落城进犯之意,这吕相是打死赖在边界吞食西部一匹马土地,臣民不懂国事以为我未能尽责,只是这仗若是打起唯有伤及西部利益所以只能吞声忍气,待他日西部繁荣之时再讨回不晚。那两万喜河城的俘虏,我原先与吕士订有赎人协议,不料吕士被刺他的两个儿子置之不理,若是屠杀俘虏一是残暴二是会引起两城兵火争端,我想韦理城主在此也不会如此做,但也不能留着在此白食唯有释放换来两城之间的善意。我自问无私于己一心为公,不知为何今日竟然被指控和审理,谋杀之罪我否认,窝藏叛逆之罪我否认,叛逆之罪我否认,全部罪责我都否认!”
慷慨之词悠悠而来,渲染起的正义之气油画与会者的脸上,渗透入心,覆盖之前的一厢情愿,转而投向执政官同情的目光,狱政史听完思索一下又发问,“韦煞塔罗,方才你说起与吕士勾成俘虏协议,本史问你,能平白无故退下日不落城进犯,你与日不落城吕相可否也有协议?”
韦煞塔罗笑了笑,笑出声来,“我们是有协议,难道你想知道内容?若是我不说你就会控诉我暗下勾结利益传送,说是叛逆之罪,真是太荒唐,堂堂西部理事分不清何为叛逆,要一一向你禀告,确认没有叛逆才可协议。”“你否认这一切的罪责,但证据确凿不容你狡辩,叛逆罪责当处以绞刑,请城主下令!”狱政史无奈直接请令。
“我不管韦煞塔罗是否叛逆,请问城主为何诏令我和利德斯的婚事无效?”克丽莎女王站起怒气冲天,索尔特国王接着站起沙哑逼问,“韦煞塔罗死了,我子民的工钱城主会按时支付吗?”韦伯不知此二人说的是什么又是抬头望着母亲,楚薇清脆声响起,“诸位臣工,克丽莎女王,索尔特国王,请容许我说上一句,很荣幸两位国王今夜到此参与审理,现在说的韦煞塔罗一案,你们的事情待会城主自然宣召,请无需喧哗!韦煞塔罗,城主信任你也相信你,刚才你的一番肺腑之言我听了也是深感震撼,窝藏叛逆这证据确凿,私下释放俘虏此重大事情你未禀告城主,与吕相的协议你却没有清白之词,这种种行为难免引起臣民的猜疑,如今城主唯有从臣民舍弃你,城主请下令吧!”
“韦煞塔罗犯叛逆之罪,即刻绞刑!”稚气的杀人宣判声,下面沉重的深呼吸,即刻二字实在是太快,一般情理都会给与一个晚上思过,守卫走了进来靠近韦煞塔罗,很礼貌没有快速推搡,给了执政官一个应该有的尊重!
此刻冲进湿透衣服的玺海,还有岩石城京多安城主,看似伤势不轻,金银缕玉衣斜斜剩下一半,手臂的金环流淌血水,众人诧异玺海倒是一话解千个疑问,“禀告城主,禀告理事大人,北戎突然进攻岩石城,现已失陷,我和京多安城主冲破包围圈跑了回去,他们已往阳光城追了过来,请城主下令马上派遣大军去抵挡。”没有行礼就急匆匆说完,过后才补上礼节,岩石城的人凶悍善战竟然就这样被打败,速度之快闻所未闻,恐惧扑倒众人惊慌蔓延在不由自主的交头接耳中,“城主大人,北戎侵略岩石城,请城主救回我的子民!”京多安拜倒在地。
太夫人轻轻嗓子制止纷乱的场面,低语两句给韦伯,木偶人小孩下令,“利德斯听令,我命你马上领第二军去拦截。。。。”有了提示又接口,“不许轻易交战,探清敌情待第一军赶到会师,再作歼灭!”利德斯听完却是没有动身接令挨着靠背斜视一旁的女王。
韦伯无奈只有再叫起他的名字,利德斯才起身半跪应声接令往外走出,未出议事厅拱门一守卫慌慌张张跑了进来,“禀告城主,城防军把我们围了起来,弓弩已上弦,桑蛾子统领喊话说要理事大人出去。”韦煞塔罗微笑一下喊道,“韦树,把宫内围起来,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一人出去!”韦树高声响应,接着跑进守卫执行命令,在拱门口处列出长蛇阵堵死。
“韦煞塔罗你好大胆,竟敢以下犯上,难道你想谋反?”楚薇气呼呼喊道,韦煞塔罗没有理会太夫人的话,“夜了,大家也累了,我就简单说两句,第一句:认同我无罪的走到右边;第二句:认同我有罪的走到左边。”克丽莎女王和索尔特国王立刻移步,玺海刚来不知先前发生何事,只听这一说顿时明白,见这阵势急忙移步,京多安看到两位国王已在那边,三国从不缺一也随之同行,宪兵督察史石准和狱政史犹豫后也走了过去,接着其他人不再迟疑,唯独剩下石东篱一人,原本在右边的都是普通官员根本不用考虑就站在原地,“很好,就一个人认同我有罪。”转身面对韦伯微笑拱手,“城主大人,你都看到了,请你明察我的罪行,下令还我清白!”
和蔼的叔叔从来都是带着笑容,韦伯小小心里虽是不懂世事也是觉得叔叔是无辜的,但他不能决定还是要眼神请示,太夫人恼怒的脸令他害怕,一时之间手足无措,韦煞塔罗也不再客气,“韦伯,我应承你父亲嘱咐要好好管理西部,待你长大之后交还,我已向旧神起誓,你无需担心我的诺言,今日之事你且当作睡了个梦,梦醒时西部就是你的了。”挥挥手示意一下守卫行事,“太夫人,你也累了,城主也累了,回去休息吧,你们好好送城主和太夫人回去,请吧!”
城主和太夫人被迫离开,“石东篱,请你下令你的人马上投降,珍惜他们的生命和你儿子的生命!”兵祸就此结束石东篱被押解往冬宫的房间,那是韦煞塔罗的临时监狱,没有再像第一天故意询问众人的话,径直踏上台阶往城主座而上,威严正容说道,“今夜之事,我不会追究你们中的任何人,从明日起你们尽心尽责去做事,就当为今晚恕罪!此刻开始,我也不是理事大人,因为他叛逆被你们杀了,我是西部之境的执政官,城主幼小不能妥善处置事务,以后事无大小一律回报于我!”克丽莎女王带头其他人跟随半跪行礼,夜深雨势变小变无,众人无需再淋湿衣裳随之离开冬宫。
石东篱耷拉着头面对韦煞塔罗,死亡不再遥远伸手可得,等待着还听的话,就是家族的****令,只要投降就可以免去家族的罪这是韦煞塔罗应承过的,只是需要再度确认,从执政官的嘴里说出,他就可以放心去死。
“既然你都要死了,不如告诉我那接近你的敌人是谁?”“你都知道何必要问我呢?”“你死到临头为何还要执迷不悟,当初我诚意邀请你加入我,若是选择我你就不会有今日,你竟然敢中途反水,为了什么?就因为韦理知道你是通风报信之人宽恕你,或者你一直就是他的棋子,弄死了韦望和差点绞死了我。”石东篱忽而哈哈大笑起来,“差点而已,真的想不到桑蛾子会叛变,他救了你的命。”“桑蛾子叛变?你弄错了,我从来没有要求过他这样做,他只是比你明白事实,知道我没有作出任何叛逆之事,他这样做是在尽责!”
“我没有什么和你说了,之前的应承我需要确认,请你起誓复说,之后我自然会说出一切。”石东篱不想珍惜眼前的宝贵时间,他需要尽快处决自己决不拖泥带水,“不要急着死,告诉我一切后就回去你的属地,见一下你的儿子,我和你之间没有仇恨,只因战败者唯有死去一条路,告诉他让他为我誓忠,之后自行了结你的罪孽吧。”石东篱思索很长很长时间,并不是为了拖拉时间,他需要想清楚透彻才能回应,“明日早上他会到来的,他会向大人您誓忠的,我最后的遗愿就是希望大人你可以屏去对我的看法,让我体面死去。”“你是个战士,应该得到尊严,这也是你仅存的东西,放心去死吧!”“谢大人!”石东篱下跪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