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奇幻王国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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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执政官(一)

马顿火山在黑特大陆历法一千一百年突然喷发,漫天飞舞的岩浆落地后东流而下往伊莱门城,中间西跑到诅咒之地被拦截,另一侧转角西南方向蜿蜒通往静寂山谷,阿皮紫山脉从而形成,而原先的岩石城被一分为二各处一边,而小的那边就是现在的岩石城,另一边后面改名为北戎,中间唯独一条一线天的山路通行。

阿皮紫山脉大功落成五百年之际,两边的岩石城以战争作为庆典,以战士性命作为牺牲祭献马顿火神,战争不分胜负两城在一线天路口各自建筑哨兵塔作为警戒,冲突没有就此结束统一岩石城的挑衅口号还在继续,忍无可忍的北戎在路口修建起一座堡垒,自此两城相安无事,一直到玺海大人的计划。

“阿皮紫山脉挡住夏天海上吹来的热风,冬天北部冻死人的凛冽寒风,又有死亡之地阻挡诅咒之地的怪物,地理优势极其好,春历阿皮紫山冰水融化流入火神湖,有了水份的的一块大盆地,土地又肥沃随时耕种都可以收获,这北戎真的是块风水宝地。”眯着眼绘声绘色有板有眼介绍着,“玺海,你这是在《山湖海游历优选》里读到的吧,我也看过那本书,快把计划说出来,本大人很忙。”执政官不耐烦的脸色,玺海挤出干巴的笑容,“马上入正题,请大人稍安勿躁。”

“所谓国家,我们现在说的西部,目前受到外部势力侵扰,若要引开臣民的注意力,最好的办法就是在内部找出一个新的敌人,转移他们的注意力,所谓内乱不止何以抵挡外面的进攻呢,大人听到这里应该明白了吧。”“借口呢?”“大人若是不嫌弃,属下马上去岩石城一趟说服京多安城主。”“玺海,我是应该夸赞你好,还是应该叫你保重身体不要太操劳呢。”韦煞塔罗摆出他的微笑,“大人,为大人赴汤蹈火是属下的本份,不用怜悯属下的身子骨,我硬朗着呢。”

“刚远途回来又风风火火去办差,我真的是于心不忍,鉴于你一片忠心事成之后必有重用。”玺海听完离位半跪行礼,“愿为大人尽忠!”“那好,事情紧急我也不多留你,速去速回。”

眨眨小眼珠又是想说话,“你还有话?”韦煞塔罗察觉到欲言欲止的神态,“是的,大人,属下刚回来碰到石东篱大人,听说一点关于大人的事情,又不知该说不该说,请大人明示!”废话一句得到的就是皱眉瞪眼开口就想骂人的答案,“大人刚上任,立威是必不可少的,但是这下属也是要笼络,若是这两者势如水火事情办起来就难以得心应手,石东篱是个要面子之人,大人却把他的忏悔书贴在城门口,这不是侮辱了他吗。”“住口!我不想听你的废话,尽你的忠帮我想个法子扳倒他。”玺海轻轻笑笑说道,“这有何难,如今石东篱借着城主的诏令逮捕臣民,只要这过程伤了若干人,死了一两人,臣民告状到城主处,石东篱作为第一军的首领难辞其咎脱不了干系。”

“快去办差吧,玺海大人,我等着你的好消息。”韦煞塔罗直接打发人,没有就刚才的计划表态。

宴会室没有以前那么灯火通明,韦煞塔罗说过韦树吩咐火师冬宫里少点灯,太刺眼不很习惯,而且还有很多灵魂在这里居住,不要打扰他们的休息。执政官的饭食时间总是不能按时,韦煞塔罗到现在才知道这个职务很累人,想进食的时候就会有人有事打扰,待到食欲饿昏死过去提不起胃口再吃,今日找来两个人陪伴吃个午餐,一个是吕泽统领一个是吕敢统领,癝食却是没有准备那二人的佳肴,这是韦煞塔罗吩咐的,因为他们吃过就不用再浪费,单单桌面摆着一杯酒。

刀切牛肉叉起来放进口中,是吕士的肉吗,这个死去没有付账的人,思索着和这两位喜河城统领交流的台词,特别是吕士的死因,就是为了一个女人,无冕之战后一位统领死了留下一个风骚艳丽的年轻妻子虹氏,吕士贪图美色与之**,这统领留下的儿子姬安十年后不经意撞破奸情,而吕士却肆无忌惮只因那是个十五岁的小孩,又是五年吕士被韦煞塔罗抢劫心情很是郁闷,回城途中跑进姬安领地与虹氏****之际两人双双被乱剑刺死,姬安随之自刎!

举起杯微笑向着左右两个陪伴进食的人,“两位,这杯就当是我为尔等送行,干杯!”吕泽和吕敢对视一眼各自一饮殆尽离席而去,“你们走什么,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回来!”“恕临死之人不想奉陪,请大人见谅!”

“我说的是为你们回喜河城送行,坐下吧。”两人由怒转喜急忙回桌恭敬坐下,“临走前告诉你们两个坏消息,第一个,吕士城主被你们的一个叫做姬安领主刺杀,死了!这其中缘由你们应该知道的。”诺大的两个汉子被闷雷击中惊滞,久久没有回神,恍神过来的吕敢一拍桌面喊道,“我要杀了这个叛逆为城主报仇!”“姬安已自刎,不用你亲自操劳,下面是第二坏消息,对于你们是好消息,吕士城主和我有个赎回你们的交易,很可惜我派去喜河城的人却被吕士的两位公子拒绝了,他们在顾及争夺城主之位表示不会赎回你们,任由我处理,这是原话我没有煽动你们之间的仇恨。正如刚才说的,我要放你们回去,因为我养不起你们,也不想杀了你们引起两城之间的仇恨。另外要收回一点伙食费,毕竟你们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天,我勉强收下你们的战马盔甲刀剑就当作是,当然不能让你们光身回去,一件布衣当是我的心意,还有一点干粮足够你们吃到边界的,回去时注意约束部队不要违反西部的法纪,你们要即可动身,我已吩咐癝食嘱咐伙夫不准备你们今晚的饭食,请吧。”一口气说上一大段话喉咙有点干涸,灌入一杯酒解渴。

话太长吕敢听完砍为几段慢慢装进脑袋里吸收,吕泽倒是反应很快,“大人你还不如直接杀了我们,我们什么都没有了唯剩一点尊严,这般脸面回去被瞧见生不如死!”若是口舌玲玲的在此回旋甚好,会苦口婆心劝说,你家里还有婆娘和儿女在等着,快点走吧,等等之类的话,韦煞塔罗对于这笔失败的生意已是很生气,劳心劳力还垫上几天饭食,回收几匹战马几把烂刀烂盔甲抵数,没有好脸色冷冷说道,“城的西北角有个乱葬岗,你们若不嫌弃的话马上可以睡在那里!”

吕敢担受不起气愤站起欲走却被吕泽怒喝住,吕泽倒是回旋很快,“大人,我们可以私下谈谈吗?我相信一定会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的。”韦煞塔罗冷眼待见,“怎么解决,要我大发慈悲让你们衣锦还乡?”又再次做了一笔交易,韦煞塔罗目送二人走出办公厅,并没抱有太大期望,这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交易,只是希望他们两个比吕士的性命长点,千万不要把剩下的几个筹码都输完。

起居室里两把高举的木梯上,两个工匠小心翼翼托起喜昂亲王的脖子,另两个用工具拆卸,其余工匠分工扶稳木梯,又有接过拆卸下来的金片,玉石坐在虎皮沙发上紧盯工序进展,六个守卫分边站在她的两侧,韦煞塔罗拿起喜昂亲王的头,沉甸甸的足足有五斤重,这只是头的一部分,那双阴沉的眼睛不满回视,玉石迎上来,“这冬宫若是金做的会被你全部拆完的,也只有你才能做得这样的事。”一句笑嘻嘻的话,起初韦煞塔罗是简单住在一个房间,只是玉石到来后就显得拥挤,还有一句话初以为是诈,伸过的手贴着肚皮却是能感觉到一个人的存在,心跳足足让韦煞塔罗一夜未眠,考虑再三决定搬到起居室,城主一家早已搬去别苑留下的一个空房,房里的一切都很满意除了喜昂亲王的这幅巨大画像,特别他的眼睛总是盯住下面的一举一动,韦煞塔罗非常不喜欢这样被监视的感觉,又考虑再三决定把画像拆了,未料到叫到的工匠说这是用黄金融制浮雕,一片一片借力相垒角力拼接而成,拆卸难度极其高若不小心就全部一次性掉落砸伤人。

后面这句话不会引起韦煞塔罗的注意,黄金二字却是深深印在心上,这是拆卸画像的最好理由,这工匠从早上开始从上往下细细把弄,如今才卸完颈部以上的画像,“我听韦树说你跑到下面去了,以后不许再去,这地方深不可测尽是鬼魂,地下更不用说,我怕是吓到孩子!”

“你不怕吓到我吗?”无聊的回话,解释是多余的,不过还是要解释的,韦煞塔罗微笑一下,“夫人,就是吓到你,所以才会吓到孩子,这样说你觉得如何。”玉石也笑了笑捶了韦煞塔罗一下,单手拿起地上的一片金画像,看完又翻到后面,惊奇发现竟然是写着字,又拿起另外一片再查看也是如此,只是不同的字。

“今天忙完了,怎么这么早就回来的?”玉石丢下金片问起,“这个位置那有忙完的时候,若是忙完就是我不在任之时,只是回来歇息一下。”听到韦煞塔罗如此说,玉石吩咐那些工匠结束今日的工作,待到唯独两人时玉石帮衬揉捏肩部,韦煞塔罗很快喊停,“夫人,你这手会捏碎我的骨头,还是要更轻柔一点,看来还是找几个丫环回来。”玉石却是把脖子搂住后面翻身香唇贴了上去,韦煞塔罗咬着玉石的耳朵说了一句,却是被回应道,“我母亲对我说过,我是千岛之国海神后裔的女人,和一般人不同的,可以不停怀孕,但能否怀孕却是看时机,我是有了我哥哥后怀上的,只是生产时间相隔很久,他很快就出世,而我却是在肚子里待上两年。”

韦煞塔罗愕然眨眨眼,千岛之国上离奇的女人,真的还是假的,智慧者不曾有过此类记载,“那你母亲不是挺着个大肚子足足三年?”“和平时一样的,我们都是出世的时候才长大的。”“你母亲骗你的,玉石。”玉石不满看着韦煞塔罗的笑脸认真回应道,“我亲眼看到我弟弟出世就是这样。”

“我知道的你父亲只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这弟弟跑那里去了?”韦煞塔罗笑起来不停气,被玉石一阵猛捶,“你认真一点,这弟弟大约五岁的时候我知道的说是去见海神了,父亲说的,只是我感觉到他一直都在。”“我会帮你找他出来的,只是你是不是应该说句谢谢呢。”两人嘻笑起来滚成一团,结束正事之后韦煞塔罗问道,“我父亲那边回信了吗?”

“已经回了,父亲大人答应你的请求,还有叫你尽快安排婚礼,他要来观礼。”那请求压根没有想过父亲会答应,只是这中间的插曲,一张沉闷的脸引起玉石的不快,“是我写信告诉父亲事情的,我真的不明白你,现在又板着脸,若不是你想告诉他这些话,何必要那天晚上说得哭死我呢。”我可以说,你可以听,但不可以转达给父亲,韦煞塔罗心里暗想,玉石又接着述说,“我父亲那边一直没有回信,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还好意思在生闷气,实在不行我要回拜耳港一趟亲口告知他这个事情。”

韦煞塔罗平静一下心情,“那什么时候动身,我好作准备安排人手保护你。”“你想我走接着就和那个女人成婚,告诉你我不会回去的!”玉石嗔怒回应,韦煞塔罗指指她的脸,“你怒起来像是笑了,那嘴角里还有笑意呢。”“为何你一定要和那女人成婚呢?”玉石睡入韦煞塔罗的怀里,牵起他的手抱紧自己,就像穿上一件衣服,“这只是为了名义,一个神族贵族的名义,只有这样神族的军队才会听我指挥。”

“昨天我去见过她,看起来很抗拒。”“抗拒就抗拒,我只要名义不要人,之后她要去那里就随她,最好去一个很远的地方,一个找不到她的地方。”玉石翻身瞪着韦煞塔罗,“成婚之后她就是你的妻子,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她。”“我们没有成婚你都是我的妻子,婚礼只是一个仪式不能说明爱情的。”“那你是因为我有了孩子爱我还是之前爱我的?”韦煞塔罗苦笑一下,是不应该和一个女人如何认真说这种关于爱情的问题,那些贵族间指定的亲事何来爱情可言,搜索着如何回复正要开口却被用手捂住,“你不需要说出,你只要知道,我第一眼看到你就爱上你了!你只要知道,我爱着你就足够了!”

没有人来打扰,没有公事繁忙,韦煞塔罗被突然间的清闲打乱生活节奏,内心里有一股莫名的恐惧感,假如每一天都是这样,他可以假设一个西部之境真的已是个安定之地,百业兴旺臣民安居乐业,透过落地窗远眺巨大石柱,那些欲要雨中展翼飞翔的雪雕,想着如果它们愿意飞走的话可以把玺海捉回来,两天已过未见踪影,这岩石城难道有妖孽蛇女缠身无法回走?

玉石懒洋洋坐在沙发上,本想邀请她一起去冬宫前厅雨中漫步,回想罢了一个人出去透透风,正欲走出起居室的房门,守护的侍卫却是冰冷的脸冰冷的话语,“理事大人,城主有令请大人在房里歇息!”原来恐惧感是由此而来,今早开始他已被软禁,对着认真执行公务的侍卫微笑一下,没有再提出请韦树过来的无礼要求,因为那会被认真拒绝。

再度回到落地窗前,昨天正是这个黄昏的时候,像是被安排好的雨粒哗然而至,雨势比今天还大,韦煞塔罗被石东篱告知前往视察示威者的行为,暴乱的人群拥挤冲击着维护冬宫的军队,不断叫喊着“囊虫滚出来!”。

聋子都知道这囊虫骂的是谁,猜想也知道骂的内容,只是不知道这名词的来源,囊虫是抱手松的天敌,是一种飞蛾产在树缝的卵,这卵化为幼虫后咬破树皮钻进树干里吸取树液,饱腹后就会就咀嚼原先很小的洞口处的树皮磨练牙齿,其他小虫便会沿着小洞口爬进树干,很快这颗抱手松不堪养活太多朋友的重负干枯而死,韦煞塔罗指指这些失去理智的人群,“石东篱大人,你叫我来就是为了听这骂声?”

石东篱没有回应就是目视着混乱的场面,“石东篱大人,若我是你就应该把那些被逮捕的人放出来,好平息这群人的怒气。”“理事大人,他们找的可是你,没有喊着要释放暴乱者的口号!”语气里的得意之情显然在脸,又一面指挥着军队,“干你姑子的,谁动的手,全部人冷静行事!推他们出去就行,让他们喊!”韦煞塔罗甚是无奈转身就走,不想再听石东篱的屁话,还有那群暴民的辱骂。

玉石走近听着窗外越来越大的雨声,“难得你还有心情看雨,都火烧眉毛还不快点想办法。”“我有什么办法,都被人堵死在这房间里,也不知发生何事。”转过脸一个微笑,“不许笑,我最讨厌你的笑脸,假惺惺的,没有一点真诚,以后不许对我笑。”说完自己严肃的脸扑哧一声笑开,门口处传来吵架的声音,听得出来是利德斯那嗓音。

韦煞塔罗和玉石走了过来,已是拔剑出鞘欲要接吻的紧张气氛,“都放下剑!利德斯你怎么跑来了?”头盔湿透半边脸,同样是一个微笑,“听说大人物准备要死,我是专程来看一眼遗容的,遗容看完,我走了!”房间里的两人面面相觑不知所云,这个冷笑话足够让韦煞塔罗有了割掉利德斯嘴巴的念头,那嘴巴走出几步又转头丢下一句话,“克丽莎女王等下也会来看你,不过她是找你算账的,还有索尔特国王。”

“你们关上门,谁也不许再进来,我不想看到任何人!”韦煞塔罗像个执政官一样下令,守护的侍卫很听话照做,不久之后房门被推开,执政官不满喊道,“我说过不想见任何人,你们聋了吗?”“理事大人,是城主有请,请吧!”

议事厅今夜的灯光格外亮眼,韦煞塔罗明明记得已吩咐过火师,要尊重冬宫里的阴魂存在,不要点太多的灯照亮他们的休息,同时人也是特别的多,就和第一天上任时一样,全场一片静寂大家耐心等候执政官一人站在台阶正下方,稚气的城主开口,“诸位臣工,今夜宣召大家到此,是为审理韦煞塔罗涉嫌谋杀和叛逆两项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