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奇幻王国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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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韦煞塔罗(十三)

亚历山大很明白自己的命运,他是一个神族玩弄地灵族女人后的结晶品,春宵一刻后送来世间的无辜的合成品,他记不得父亲的模样,因为那太模糊就是一个背影,十年那年母亲去世后那个男人就没有再来过,想起母亲去世那刻不停叫喊着那个男人的名字,心里不知是酸楚还是无奈。

地灵族人身材很矮,有一双灵敏的耳朵,可以辨识声音的气息,一双的褐色眼睛,可以看穿情感真伪,一只狗一样的鼻子,可以追踪动物的气味,一双短腿,足够跑得比马更快,他们的营生手段就是做斥候,于是亚历山大很小就跑去应征,在同族人的帮忙下冒称一个长不高的适龄人做了个预备斥候,他很能干很精明不断晋升,直到斥候长这个位置,神族不会认同一个杂种,人族更加看不起地灵族人,在他们眼里这是个怪物,听到升任为斥候长诏令那刻他就知道这个位置是人生的最高点,直到有一天他的马跑不动,他就退役慢慢等待死神大人的召唤,再为死神大人做斥候,探听那些临死人的呻吟,第一时间去收拾他们的灵魂,可是谁会收留一个跑不动的斥候呢,想到这里他暗暗笑了起来,或许现在死去最好,死神大人会收留一个年轻人做斥候的,再想到这里他真的笑了起来。直到那一天韦煞塔罗突然把他叫去,一张带着微笑的脸,微笑有很多种类他眼里看到的是冷冷的微笑,却像是冬日里偷跑出来的阳光,很温暖很和蔼会情不自禁想脱光衣服任由沐浴。

询问几句话之后韦煞塔罗突然问道,“你认识字吗?”这是当然的,不然他也不会做到斥候长,以前都是神族担任的,韦煞塔罗得到肯定答复后丢给他面前一本厚厚的纸,“马上读完它!”

亚历山大把厚厚的纸恭敬递还在案几上,“看明白了吗?”亚历山大肯定回应,“旁边有个房间,背熟后你再过来复述一次。”过去须臾他又回来,完完整整复述一次,“你是过目不忘还是故意逗我玩的?”亚历山大做了斥候之后无意找到一本书,那本书魔力一般吸附着,有时间都会去看书消磨时间,虽然很小不知为何这样做,全部的字都看不懂,找了个鄙视眼神看着他的人族老先生请教,老先生很惊讶一个人过目不忘的能力,开始用心教会他很多字,认识的字如同摄取老先生的生命一样,人生第二次哭为一个老先生,回神想想韦煞塔罗的话,“大人叫我过去背熟我就过去了。”

“我诏令你为路政司长,这个职位会有很多事情要向我禀告,很方便掩人耳目,潜伏者兵团,你就是这个兵团的团长,照着纸上写的去做,明白了吗?”受宠若惊还是不知所措,都没有,亚历山大只是不明白为何韦煞塔罗会找他做这件事,但询问长官是不礼貌的,他只需去执行即可,末了肯定回应后的一个微笑让他想明白,那是信任的微笑。

(注释:路政司长就是管理城市道路的长官。)

今天接到韦煞塔罗的传唤他又来到执政官的新办公厅,一间二楼的大房间,原是个会客厅改动而成的,行礼后韦煞塔罗指指后面的一个屏风,“躲在里面,不要让人发现!”不要让人发现这是一个斥候最基本的要领,没有多话就躲藏起来。

韦煞塔罗挽着手低头沉思,迎合城主和太夫人就是马上动手,诏令利德斯的第二军回来,韦德多的第三军已被派出维斯特港,这支远水部队回来是救不了这近身火的,还有石东篱的第一军,那支半听话的军队,再整合城防的两万人,合计十二万人马;粮草呢,没有太多,足够打十来天仗假如他们没有死的话,再强迫三个属国捐助一点可以再打多十多天假如他们还没有死的话,最后就是臣民,他们最喜欢嚷嚷,不如让他们捐助一点,热情的抗议声最大未必是最热情,不要期待他们有所贡献。

难道不可以先礼后兵吗,委婉一点就是派个人过去严词责问日不落城吕相城主,为何把人马留在西部之境内,让他有地自容把那些军队全部埋进地下,和城主太夫人商榷的最终结果就是,卿士玺海已被派遣去骂人,当然他不敢若想脑袋回来的话,只会婉言相劝,要是吕相不识相退回原来边界的话就派兵过去,只是玺海现在还没有回来,希望他能带回一点好消息。

精英司爱儿修罗门是神族统治黑铁大陆之初成立的特务组织,每个领地都有分支结构,专门用来刺探杜泽旧朝的反扑和人族的叛逆,时间推移杜泽旧朝销声匿迹,人族更是乐意神王一纸诏令“黑铁大陆各个种族平等和自由”随遇而安,修罗门的职能随之转化为监视各地领主的叛逆行为,疯王乱世纪之后领主们接管当地的修罗门分支,此时开始修罗门变成领主监控属地的工具,又自‘无冕之战’结束修罗门又添加刺探其他领主的职能。

(注释:疯王乱世纪这个故事以后篇章会提及的,无冕之战就是当今国王楚盾和无冕王在二十年前争夺王位的战争,以后也会一一提及。)

布特常穿着黑衣宽袍佝偻着腰,腰年轻时是挺直的,作为一个修罗秘密逮捕让人促不提防佝偻是最好的方法,习惯性弯腰待到韦理诏令为黑修罗时已扳不动硬梆梆的骨头。过了半辈子一生都奉献给修罗门,连老婆都是为了掩饰身份而娶的,作为神族他没有娶一个神族女人,娶了个人族的胖妇人,生了三个男孩三个女孩,最大的男孩已被送去刑狱司当差,二儿子被送去做炼金师学徒,其他的几个就在家里混饭,而最小的女儿还蹒跚学步可以抱起亲亲嘴。

不宽裕的家庭拉扯大几个孩子不容易,老婆只能在家照顾儿女就靠他一个人养活,若是一般人恐怕很难做到,黑修罗很喜欢自己的修罗王国,嫌疑被逮捕的人布特一向很客气对待,出点钱不会太多为难,毕竟他们真的是清白的,但证据确凿的他从不会手软,这是修罗的原则也是布特的原则。

听到来自冬宫的宣召,布特不喜欢韦煞塔罗还有他的微笑,第一次见面那种微笑,给他的感觉是冰冷的,一个多年资深修罗内心轻易察觉,接下的几次见面结束后背都是凉凉飕飕,出门才知道已被冷汗湿透。

敲门声打断韦煞塔罗的思路,进来的黑修罗布特行礼后被请坐下,升任黑修罗后特意留出的八字须下的嘴巴吐词,“禀告理事大人,经过暗查逮捕一共五个可疑人物,其中四个被严刑拷问后供认是石东篱的指示,还有一个捉捕现场吞毒自杀。”“吞毒自杀?”韦煞塔罗笑了笑,“是的大人,是吞毒自杀,而这个自杀的人是最可疑的,暂时没有查明身份,属下怀疑此人是来自日不落城的奸细。”

“不可能!”摆摆手韦煞塔罗仰靠椅背望天花,“吕相已经得了一匹马的距离这天大便宜,没有必要再煽风点火引起两城战火争端,这不符合利益之说。你说的那四个人供认是石东篱,会不会是故意栽赃的?”

一个天生的修罗瘦尖的脸颊眯成一线眼的布特,绰号蚊子的他急忙回应,“大人,这四个人都是用真实之泪逼供,口供绝对没有差错!”“真实之泪,什么东西来的?”“回禀大人,这是一种最有效招供的药水,只需一滴入口那犯人的喉咙就会如同针刺欲死不能,极度想被问话,想说出内心里隐藏的秘密解脱,不过这个真实之泪对一种意志特别坚强的人不太好使,当然一般人可以摆平,所以那四个人的口供是可以信任的。”作为下属应该尽快回应,毕竟自己想尽快离开。“你怎么知道那种感觉的?”“怕间谍混入被选入修罗门的人要求身世清白,所以都会被严实审查,我也不会例外。”

韦煞塔罗的头还是看着天花板没有理会布特,“给我盯好石东篱,一有异动马上回报!”“是的大人,那个自杀的人我会接着跟进,查明此人身份。另外又有人散播谣言,说是大人窝藏叛逆者韦望的儿子韦福善,此事已在跟踪若有消息属下即可回报。”

“不是谣言,他就是在我这里,关进了死牢,一直不肯承认参与他父亲韦望的叛逆行动,给我你说的那个真实之泪,我要弄清楚事情真相。”布特愣了一下不敢接口,鬼心思在肠子里翻来覆去,“大人,你不如把他交给我,保证审问过一清二楚。”韦煞塔罗的头低下来,又是一个裂嘴角的微笑,“不必麻烦你了,这是个秘密我只想自己知道,毕竟他很有用处,我不想弄死他。”

执政官的心思从不轻易透露,一个不想让自己知道的秘密就不要再去问,现在的时局不很清晰,谁知道他能坐在这个位置多久,尽一个黑修罗的职责去保住自己才是最关键的,“大人,为了应付突然逮捕的人第一时间要口供,我总是特意带着一小瓶。”说完从袍衣暗袋里拿出真实之泪,玻璃小小瓶唯有大拇指大,“你一直在向韦理传送西部的消息,包括我的,对吗?”韦煞塔罗没有拿起案几上的真实之泪,盯住他的眼冷不防说出一句。

蚊子的笑容很难看,因为他从来没有联系过笑,一如平静湖水的脸从来都是一个呆板的表情,“大人,韦理城主离开时已诏令修罗门以后听从理事大人差遣,我怎么还会向韦理城主传送消息呢,请明察。”指指真实之泪,“我相信你的话,只是怕有意外不如让这个真实之泪帮忙,你自己喝还是我请人进来呢。”

“大人,我。。。。请大人明示,属下惟命是从!”“很好,我想杀了你但又怕韦理不高兴,再说杀了你我临时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很是为难,以后该说的你就说,不该说的就不要说,还有把窥视我的人全部撤走,若是让我发现下一次就不是真实之泪了。”“属下明白,属下遵命!”

布特出去后亚历山大闪身出来,“你派人盯稳着他的一举一动,还有那帮苍蝇若是敢再靠近我一步,全部杀掉把尸体送给布特。”“是的,大人。”“那几个中层军官收买的如何?”“回禀大人,刚好一半人,另外一半犹豫中。”“不要再去理会剩下的墙头草。”“是的,大人。”

韦煞塔罗笑笑指指交椅,“坐下说话,你站着作什么。”“是的,大人。”“还有以后你不要这样和我说话,要多问点的问题,你应该有很多话问的。”“大人为何今日叫我来躲藏在这里?”“就是让你看看这个人,说说你对布特的看法?”“很不可靠!就是最后的话也是虚伪的,我听得出。另外,潜伏者兵团请的人费用太高人又多,我怕长期以往难以支撑。”“价钱显示品质,以后你懂费用高的好处,人多也是唯有这样,要做的事情太多。”

闲聊一下后韦树敲门走了进来,“狱政史求见大人,正在议事厅等候!”“今天外面很是安静,那些抗议者走了?”“属下不知,只是有重兵在冬宫外围层层把守!”韦煞塔罗愕然一下,他并没有诏令军队把守冬宫,示意亚历山大去办差急忙来到议事厅,坐不住的狱政史大人来回踱步,看到执政官没有行礼就急忙说道,“禀告大人,狱政司门口来了很多人抗议,说是军队的人逮捕在冬宫门口游行的人。”

等了好久石东篱姗姗来迟行礼的态度若有若无,一******不请自坐斜着眼望去,“不知理事大人叫我来有何事?”韦煞塔罗笑了一下,“狱政史大人,麻烦你把事情和石东篱大人说说。”不敢怠慢急忙把事情说了一番,石东篱也是不作理会,根本没有说话的打算,韦煞塔罗问道,“这逮捕是你下的令吗?”“我是奉城主诏令行事,理事大人若然不懂请去觐见城主大人。”

“我是理事大人,掌西部之境生杀予夺之权,我现在诏令你马上把人给放了。”“城主下的诏令难道你想违抗!我想理事大人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城主说过若是理事大人有看法,就请自己去面谏,军务繁忙恕我不能久留,请了。”话完起身就往门口走出,狱政史瞪大眼看着这个无礼的人,又往城主座虔诚看去,希望执政官可以救他的命,不要回到狱政司被臣民的口水吞没,只看到一张黑脸往台阶下走。

时间已到晌午韦树提示午餐没有心思应付,别苑门口的守卫拦住韦煞塔罗,德列公公提起尘拂匆忙迎面而来,“理事大人,德列这里有礼!”“劳烦公公传话,说是我要觐见。”德列笑容满脸回应,“理事大人,这不是我阻你的脸面,这些天外面吵吵嚷嚷的,城主一直没有安睡,你看此刻他和太夫人正歇息着,太夫人有令不许任何人打扰。”“那就稍后城主醒来,劳烦公公知会一声,我有急事觐见。”韦煞塔罗转头欲走,德列磁性的声音传来,“理事大人留步,不知方便说上两句话吗?”

唯独两人好听的声音又来,只是这话里说的是抑扬顿挫,“自从理事大人上任以来,太夫人颇有怨言,不知大人知道吗?”“请公公指教!”韦煞塔罗拱手恭敬行礼,德列笑笑一下,“不敢说是指教。你看这别苑,小而别致甚是玲珑,以前呢,人不多很是安静,太夫人很喜欢,只是大人你说是冬宫办公,把这宫人都赶到别苑,拥挤不说就是轻微细语也能引起喧噪,希望大人明白!”

韦煞塔罗回笑一声,“德列公公不知何时进宫的呢?”“我自打小就入宫,不知大人何意?”“那父母兄弟姐妹还安在吧?”德列何等人士听风就是雨明白过来,“父母早就不在了,我做儿子的未能床头尽孝,唯独靠两个弟弟支撑,说的是心酸啊!”转而眼眶湿润欲哭模样,韦煞塔罗出言安抚,“公公有心之人神灵可鉴,又不知你这两弟弟是作何营生呢?”“家里父亲本是砖瓦工匠,两个弟弟子承父业。”二人一番交谈中韦树靠近耳语几句韦煞塔罗作告辞,“德列公公,公事繁忙我唯有先告辞,就有劳通传一声。”

吕相没有接见玺海,却也没有冷待他,上御吕薄奉命热情接待,千般借口不离一种中心,吕相城主最近为两个外甥争权的事情弄得焦头烂额,是吃不好睡不入眠,却刚刚好得以入眠,若是醒来必会禀告,请玺海暂作休息,于是被吕薄强拉着在宾馆之中筵席作乐,六个美色妖姬轮番殷勤劝酒,欲拒又迎来桃花笑声不停,惺醉之时又以****不停勾引,看是时候吕薄知趣告辞。

(注释:这宾馆是官家专为接待其他城池的使者贵客而设立的。)

玺海清醒之际已是黄昏,欲要动身这妖姬又粘身香唇贴上,动弹不得借口厕所才得以脱身,宾馆大堂吕薄早已等候,见玺海面带红菲迎上去说道,“玺海大人,城主大人先前下令召见,馆人说是你醉气未醒不敢打扰,我唯有在此静候。”“差点耽误大事,有劳上御大人带路!”露出一丝难色诺诺回应,“此刻城主大人已往喜河城,你看都是我耽搁的,玺海大人,这真的对不住了。”“都是我贪杯,既然城主大人去了喜河城,我正巧也有事要去,谢过上御大人一番款待,恕我不能久留,此刻要马上动身。”“这真的是招呼不周,只是玺海大人如今前往,恐怕到了喜河城也是关闭城门,不如就让我为大人御马好通融入城。”玺海拱手弯腰致礼,“那就劳顿上御大人领我同往,玺海在此谢过!”

情节内容大致不漏****细节省去一番,韦煞塔罗不作追究也知道是什么回事,“玺海大人,你就这样玩耍一通回来,还有人全程陪玩监视,这吕相可真够无耻的!”没有带回一个好消息,忐忑不安提心吊胆而执行官没有任何责骂,玺海唯有赔着笑容,“理事大人,我看这样也不是办法就先回来,只是这脑袋出去一转悠,突然想到一个解决目前困境的好办法,属下斗胆说上,不知大人是否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