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终于复活了!让大家久等了,看到几天没更新,收藏不降反增,某的心里只有极大的喜悦,说明还是有很多朋友喜欢这本书的。在此感谢大家的支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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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种预感,一直在我心间萦绕,虽然不知道它从何而来,但我却知道,真的知道,属于我的命运,即将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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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然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只有一片混沌的昏暗,一缕隐约的晨曦之光透过窗纱、透过门缝钻进房中,带来的反倒只有更加阴森的暗淡,这种暗淡,并不只是光线的效果,更多的却是来自心头的不安。
任博重新闭上眼,隔了一会儿,方才挣扎着从榻上支撑着坐起来,不知为何,他突然感觉浑身一阵乏力,就仿佛全部体力都被人抽空了似的,虽然伴随着从睡眠中苏醒后逐渐清醒的精神而正在快速
的回复,但那种莫名出现的无力感却令他有那么一瞬的无所适从。他知道,这种感觉并不是真实的,经过一夜的休眠,自己无论是在体力上,还是在精力上都可说是达到了一天中最佳的状态,可是,蓦然涌现的虚弱感觉仍然引起了他的警惕。
是我太紧张了吗?
他轻轻揉了揉额头,才发现额角竟然泛着几滴汗珠。
从自身的体质一再提高后,他除了数次激烈的战斗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流过哪怕一滴汗了。
缓缓地呼出一口气,任博将那几滴汗珠拭去,然后从榻上爬了起来,穿戴好衣衫,随便梳理了一下略显杂乱的头发,而后打开房门出去了。尽管和满月是住在同一个院里,但他看看天色尚早,东边的城墙下也只是微微露出了一丝浅淡的白芒,于是就没去惊扰女儿的睡梦,向值守的卫兵问明路径,直向正厅而去。
来到正厅,远远的便能够看到房间里隐然跳跃的烛火,在渐渐发白的天光下显得越来越微弱。门外两名卫兵目不转睛的正视前方,忠诚的履行着自己的职责,他们见到来人是任博,便微微一行礼,低声问道:“太师大人正在房中,不知将军是否有事求见大人?”
“太师大人一直都在这儿吗?”任博有点诧异,遂问道。
“从昨夜便未曾离开过。”卫兵恭谨的答道,“其实大人往日也经常如此,时常一呆就是一夜。”
“那么,劳烦向大人通报一声,就说任博求见。”任博对卫兵拱手道。
片刻后,卫兵从屋里出来,回到原位,对任博抱拳恭声道:“将军请进吧。”
轻轻推开虚掩的房门,屋内窗户紧闭,烛火摇曳,烛台旁的桌案边,宇文拓安静得就如同一尊千年不移的石像一般,目光全然放在面前的一个小本子上,似乎根本没注意到任博的进入,只有偶尔用笔尖沾墨的动作才显示出他其实还是一个活着的人,而非固定的雕像。
借着微弱的光亮,任博看到那个摊开的本子上通篇都是很官面的话,写得很是正经,但是有用内容却少得可怜,如果放在自己从前的世界,绝对是一篇非常正规的官方通告,即是那种可以缩减成一句的长篇小说。而宇文拓的左手边还堆码着一匝同样外表的本子,任博暗自猜想或许都是差不多样式的吧。
良久,宇文拓方才合上手中的小本子,将其随手放在左边那一匝顶上,表示已经批阅过了,然后抬起头,对任博微微颔首,指了指旁边的坐垫,示意坐下说话。
“现在何时了?”等到任博坐定,宇文拓慢慢揉了揉眼角,问道。
“大约卯时了。”任博答道。
“卯时了吗?”宇文拓转头望了眼关得紧紧的窗户,站起身来,掐灭了快要燃尽的火烛,走到窗边,将木质雕花的窗户轻轻推开,朦胧的天光随之投射在他的身上,整个房间的阴暗也被一扫而空,只余下蜡烛燃烧后的淡淡焦味依然飘散在空气中,弥久不散,“若是往常,此时应该已经在朝堂之上面圣,不过现今陛下人在江都,早朝已是数月未开了,各种奏章堆积如山,均需及时处理,这里的亦只是冰山一角罢了。”果然,在他身后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还堆放有数堆半人高的奏章,正等待他的批阅。
也难怪杨广会亡国,皇帝的本职工作全都交给了最信任的臣子,而自己倒抓紧一切机会外出游玩去了。
任博暗自摇摇头,又听得宇文拓问道:“任博,你这般早便来找本座,可是有什么急事?”
向宇文拓拱了拱手,任博答道:“回大人,末将近日一直有一种感觉,这种感觉,似乎很玄妙,我说不上来,一点都说不出口,但是,这样的感觉,我能够预感到它很危险,非常的危险,从我的灵魂深处察觉到了这一点。”他的语言有些混乱,比起以前清晰的思维,这种语言逻辑更贴近于恐惧中的歇斯底里。
尽管如此,宇文拓仍旧仔细听完了任博的叙述,他的所有言语,统统都是在向自己表达一种情感,一种对危机的隐约预知,因为缺乏对危机预感的正常认知而显得慌乱。
端起案上的茶杯递给任博:“慌张只会使你阵脚尽失。”任博接过茶杯,感激道:“谢谢大人……是我太慌乱了。”说罢一饮而尽。待到他重新放下空杯时,眼中已经不复方才的乱象,虽然仍然有点迷惑,但却无法掩饰住本身的清明。
赞许地点点头,宇文拓缓缓说道:“有这种预感并非坏事。通常,战斗经验丰富的人,在危险到来之前,大多会提前做出某些反应,或是迎上,或是躲避,这种感觉,我们称之为‘直觉’。实际上,不仅仅是他们,那些通过修炼而拥有强大灵力的人也会在偶然间产生这种感觉,用西方的话来说,精神力的强大,可以看到很多常人看不到的东西,例如游离于天地间的五行灵力,或者是风火水土四系元素,你的视野也就变得超乎想象的广阔。”
任博点了点头,确如宇文拓所言,自己的精神力在达到一百点整之后,即使不用刻意冥思,也能短时间凭借肉眼看到五光十色的五行灵力,勉强看到它们之间的相生、相克。
接着,又听宇文拓说道:“不管是东方的武艺、道术修行,还是西方的魔法等等,它们在锻炼人体的同时,也在不断增加精神的强度,使其可以适应肉体的变化。常年修行武艺的人,便会产生对危险有所预知的战斗直觉,以让他一次又一次的躲避敌人的致命攻击;而常年修行道术、魔法的人,他们的精神会异乎寻常的强大,强大到足以令他们在一瞬间捕捉到同样来自精神领域的些微波动,某些极其偶然的刹那,或许,他们也会抓住一些类似于前者的预感,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也不管事真实的还是虚假的。”
一点即透,任博似乎觉得自己渐渐领悟到了宇文拓话里的含义,于是问道:“那么,大人,我这几天来的不安预感,是否也是因为精神力量较常人远为强大,所以才会出现的呢?”
众神奖励的点数有一种非常奇怪的特性,即便不做任何的修炼,只要点加上去,得到的属性点数便会质直观的体现在自己身上,有一点的加成,自己都会感觉到其产生的实质作用,哪怕只是小小的一点属性,都使自己得到了加强。一百点的精神属性,比起正常人类不到十点的数值来说,他已经称得上是不可逾越的强大了。
“个别精神力量极度强悍的人,他们甚至可以在付出一定代价的前提下预知未来,那种人,按照西方的说法,我们通常称呼他们为‘预言家’,或是‘先知’。”宇文拓继续说道,“而本座,虽然是昆仑镜转世,但也只能对未来略窥一二,而且看到的东西并不能距离现在太过遥远。”
“为什么呢?”任博对宇文拓的说法很是好奇,在《天之痕》里,他就一次也没见过宇文拓使用他本体的能力,即便投身为他后世子孙的那位堕天使赛特也能够短距离的逆转时空,但是,只有宇文拓,仿佛吝惜于对外人战士属于上古神器的强大一面,直到游戏结束,都没看到过他使用失却之阵外的其他能力。
“限制。”宇文拓理所当然的说道,“不管是谁,也不管是什么,时空是不可逆转的,即使你可以短暂地看到未来,也可以追溯事件的根源,可是一旦你兴起了逆转时间的心思,所需付出的代价,永远不是任何人能够承受得了的。所以,从古至今,没有哪位先知,没有哪位预言者得到善终,可以终老于世的,即使是神,真正的神灵,也不敢说自己就能彻底将时间与空间彻底掌握住。”
真的没人能够掌握时空吗?
可是,众神之庭呢?可以轻易将自己传送于各个迥然不同的世界,它这样的能力,算不算是掌握了时空呢?
“好了,我们的话已经岔开很远了。”宇文拓挥了挥手,说道:“话归正题,你的预感是最近才出现的,也许就是因为直到最近你才掌握到了精神力量的使用方法吧。所以才会生出那种不安的念头。”
“越到后面,我就越是不安,我担心郡主已经察觉到了我们的计划,她正在想方设法的阻挠我们,向陛下上书,派遣妖魔袭击我们,还有昨天,我们才回到府上她就紧跟着前来造访,这说明她正一
刻不停的监视着我们。”任博低沉着声音,喃喃道。
“你的不安,并非没有道理,郡主的智慧是本座前所未见的,尽管不知道她究竟留有多少后手,但不得不承认,单以本座一人,在计谋上恐怕也不是她的对手。”宇文拓这话说出来极是轻松,就好像评论的并不是他自己一般。
就在任博正在细细品味宇文拓这一番话时,只见他朝自己走了过来,与自己面对面的坐下。
“大人……”他不明就里的问道。
“本座不知道你来自何方,来此到底有何目的,但是,本座明白,你对我们,对这片神州大地,没有任何的恶意,你对它的爱尽管从来都说不出口,可我们都看得出来。所以,不管是为了验证你的
不安,还是其他什么,谨以本座个人的身份,送给你一份礼物。”宇文拓笑了起来,伸出手按在了任博的额心。
“不要拒绝它。”
“用你的心,去领会它。”
…………
铃铛在风中摇摆,清脆的铃声叮叮当当的回荡在每个人的耳畔。
上官震远和杨硕一左一右坐在马车前边,驾着马朝太师府缓缓行来。守门的卫兵借着朝阳的辉光一眼便认出了府中两位部将,连忙迎上去,从他们手中接过了缰绳。杨硕并没马上走开,他和上官震远一人一边掀开门帘,将躺着的老将军韩腾自车厢中小心地扶了起来,看韩腾老将军手臂和腿上缠得紧紧的绷带就可知他受伤颇重,至今尚未痊愈。
“老将军慢点。”上官震远说道。
“谢谢二位了。”韩腾叹息一声,说道:“看来我是真的老了,想不服老也不行了,换做以前,这等小伤只需静养个几日便可恢复,只是现在,仔细算来,也有五六日了吧……”
上官震远也不好再说什么,转头问卫兵道:“太师大人可在府上?”
“回禀将军,太师大人昨日与斛律安将军、任博将军以及小姐一同回来的。”卫兵一抱拳,恭声答道。
“小姐?”不仅是上官震远,就连站得稍远点的杨硕也是敏瑞的竖起了耳朵。
“是的,是任博将军的女儿,属下等人都称呼她为小姐。”卫兵暗暗咽下一口唾沫,回答道。
“任博何时有女儿了?”杨硕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向上官震远,而上官震远也正回头看着他,两人的眼中都闪烁着莫名其妙的光芒,以他们对任博的认识,他突然之间冒出一帮家人的事情都是几乎不可能发生的,更别提跳出来一个女儿了!
带着无比的好奇心,正要进府去看看时,他们却一同停住了脚步。
不是他们自己想停下来,而是因为再也无法踏前一步。
一股未知的力量拦住了他们,将他们就此拦在府门外,不得进入,但又好像没有任何恶意,因为这股力量并未对他们造成一丝伤害。
这是怎么回事!
行动不便的韩腾由卫兵搀扶着,杨硕和上官震远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那种震惊,怎么都掩饰不住。
接下来,两人不得不后退,再后退,一直退到了台阶下。
一种令人心悸的力量弥漫在台阶之上,却没有越雷池一步,半点都没有超过太师府的门槛,而通过敞开的大门,府中来来往往的卫兵和侍女们也一如平常的各自忙碌着,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正处在连府中大将都不敢对抗的力量包围之中。
…………
任博仿佛进入了一个奇妙的境地。
时间在他身边流逝,就像看得见的流水,又像看不见的风,时而加快,时而又放缓。同样的,每当他想要抓住它们一探究竟时,它们便又消失在了无尽的黑暗中。
紧接着,任博的头转向了前方,他的正前方出现了光亮,就像有人在朝自己招手,对自己说,来吧,来到这里。
尽管身在这样一个奇妙的境界里,但任博还是清醒的知道,这只是自己的意识之中,是自己的精神世界,宇文拓用自己的能力,将他带进了脑海的最深处。缓慢地睁开双眼,那道照射进他精神内部的亮光直接映入了他的瞳孔中。
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温和的力量,温和得仿似亲人的慰藉。
下一刻,这股力量又变了,在他反应过来之前。
犹如和风猛然加速,刹那间变成了狂猛的暴风,硬生生的往他的脑海里挤进去。一切的印象都搅作一团,杂乱不堪,忍受着剧烈的膨胀感,任博才勉强抓住了那股狂暴的风。
无数的图像呈现在了他的眼前。
耸入云霄的螺旋状高塔;
独孤宁珂那回眸的一笑;
还有,那宛如被鲜血染红的天空。
他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抓住,图像却在手中破碎,从指间如水一般飘散。
而后,一种从高处坠落到水里的冲击感降临在身上,浑身似乎都被水包裹住了似的,如血般的殷红就此不见,眼前一片黑暗,也只有一片黑暗。
黑暗中闪着点点星光的,远处的一团事物,逐渐拉近了距离。
黑之键——雅露玛里恩。
碎掉了,断成两截,就像死了似的。
“啊——”大脑像是要涨裂了一样,任博再也无法忍耐,那种灵魂仿佛被生生撕裂的痛苦,那种莫名的悲痛,无以言喻。
…………
倒地的闷响自身后传来,当陈靖仇回过头去查看时,白发的姑娘已然昏倒在满地的尘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