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时代先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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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送行

我们知道人是地球上最高级的动物,我们人类通过自己发达的大脑,驯服了许许多多的家禽家畜甚至于有些野兽,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它们为了我们人类服务。

人虽高级但也不无缺点,但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就像周明这样的后生,他犯过错,这不可怕,毛主席他老人家说过,“人犯一次错误不可怕,只要改了就是好同志吗!”我们允许一个人犯错误,只要他知错就改还是好样的。但要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就像周明,他以前不学习,荒废时间,但从现在起珍惜时间了,知道好好学习了,就是好样的。

通过这两个月来,周明和自己反常的交往,钭文忠知道了周明确实认清了形势,不再浪费时间,他现在不光在努力的补习功课,还在学习文学写作。周明在高中打下的基础还是不错的,只是这四年不务正业了点。

这一段时间,正好老三出点事故,大家在做毕业准备,老三却在看守所里艰难度日。

知道了老大的工作单位是桦州市,和滨海市是属于同一个省份,周明给钭文忠买了一个部新手机和一个卡号,送给老大作为毕业留念。他知道钭文忠家庭条件不好,对于手机这样的先进通讯工具是不会买的。

钭文忠推脱不掉就提出说:“老大这样行不行,我用旧手机,你用新手机。”本来周明也有一部手机,是学校学生中少有的手机拥有者。就连辅导员还没有一部属于自己的个人通讯工具。

钭文忠刚刚说完,周明立马伸手说:“打住!首先,你才是老大,叫我周明就行。”他接着说:“接下来回答你的问题,这部手机送给你,你只管用,每月有人定时给你缴费,你不用管。”一听这个,钭文忠更不能接受了,虽然周明家庭条件优越,也不能让人家送了自己手机再给自己交话费啊!

可谁知,周明却说:“哥们你别管,这手机和话费都是有个个体老板孝敬我的,我老爸给他每年带来不知多少额外的收益呐。我给!你就拿着,我就说有两个手机,别人不会怀疑的,是朋友你就拿着只管打!这个号码对哥哥你是终生免费的,否则就是看不起我这个小弟!”人与人的称呼就是这样,按部就班有时只是照章办事你好我好,反常的叫法有时反倒是更显得关系的不同寻常,比如这个“哥哥”和“小弟”的称呼就是如此。

盛情难却,钭文忠不再推辞,他也拥有了先进的通讯工具,一步两个台阶超越了那些有个BP机天天牛×哄哄的老冒。

说来好笑:他俩有一个同班同学马发财,家里开着一个铸造厂有点钱,去年让老爸给买了一部寻呼机,整天挎在腰间招摇,在有人的时候经常拿起那个什么机看时间,可是没人呼他,自己感觉美中不足。一次,有一个同学在校门口偶然发现了一个秘密,这位BP机的主人自习课上,悄悄跑到学校门口公用电话厅,插上电话卡给寻呼台打电话,让呼自己号码“一百遍”。这样,整堂自习课大家一直在听他的BP机发出的“滴滴”、“滴滴”的声音。

今天一大早,钭文忠就把行李衣物和书包日用品全部整理完毕,装好了行囊。

吃过早饭,和同寝室的周明一起,绕着学校大院漫步了一周,算是对学校最后的告别了。

之后,钭文忠又去找了一趟辅导员老师。这也是他无数次的最后一次,找到铁哥们的辅导员,打听老三章爱民的下落。

辅导员说:“我一直在关注着章爱民案件的进展,据说有改判的可能,是他被动防卫。”钭文忠说:“学校能不能出面证明一下,章爱民是个好学生!他不会干出违法的事的!”

辅导员却说:“这个意思我向学校领导说过多次,有关领导批评过我,说‘人品不能代表法律,因为当时现场的情况没有目击证人,仅凭他的一面之词不能定案’。法官们在推断……”

辅导员话锋一转,说:“好了,你明天就要参加工作了,到了工作单位要好好干,有时间了回学校来看看!这边老三的事有我呢,你就放心地上班去吧。”

钭文忠笑着说到:“好!有机会一定回学校来看望各位老师们,特别是哥哥你。哥哥如有机会去桦州,一定要给我打个招呼,咱们见一面,叙叙旧。”

“好的,一定!一定!”辅导员和钭文忠握手告别。

午饭,周明请钭文忠还有几位要好的同学,在学校门口的一家川味饭店撮了一顿,说是为“老大饯行”。因为钭文忠下午要赶车,只喝了一瓶啤酒。

饭后,送行的老师和同学在科大门口的班车站,目送远行的同学踏上征程。辅导员和钭文忠紧紧地握了握手,互道珍重。

之后,一行九个人与其他的老师和学生一样乘上学校送学生的班车,直奔火车站。科大班车每两小时一班,两小时正好在科大与火车站之间打一个来回。

火车票是提前买好的,在车站一张车票只能购买两张站台票。钭文忠一行九个人,来到火车站候车室,周明和其他同学说尽了好话央求在等同次车的三个乘客,借用车票一用,这才买够了八张站台票,使九个人能同时进站。

当年高考,钭文忠以市理科状元身份考入华科大,在学校期间各科学习成绩突出。加之有在中学的班委会掌权经历,在这里钭文忠当仁不让的以全票当选班长和学生会主席,期间加入了中国共产党,钭文忠家庭成份是贫农,是属于响当当的又红又专。毕业时学校推荐他和地处省会桦州市的解放军xxxx工厂签约。

钭文忠上大学这一年是国家实行教育消费改革的第一年,四年之后的毕业年也是国家打破铁饭碗,不再包分配的第一年,钭文忠和同学们赶上了“好时候”。

钭文忠签约的这个工厂有着不同寻常的特殊地位,她是一个保密单位,实行军管,生产的产品虽然是大家所熟悉的,但是因为这产品的都是用在重要的工程中。所以企业招人也是极其严格,还实行政审,当然各方面的待遇也是极其优越的。

火车从海边出发驶出滨海市,又过了一个小县城,就来到平原上。盛夏的天气,铁路两旁一色的绿浪,远处的村庄看不到人影,铁路两旁不时有几株白杨在太阳炙烤下不服输地拍着手,似乎是在和车轮的节奏做着配合。

绿色是养眼的,在当你看书写字时间久了,可以看看远处的物体,特别是绿色的树叶和植物。这是上小学时学生的文具盒上都打印过的保护眼睛的好办法。但当你长久地看着这些纯绿色的植物时间久了也会疲劳,这是视觉疲劳。

钭文忠看着车窗外茂盛的玉米,一望无际,诀别同学带来的低落心情好了许多,邻座的小女孩在妈妈的怀抱里已经进入梦乡,钭文忠因为视觉疲劳也有些昏昏欲睡。他从书包里掏出一本看了一半儿的长篇小说《平凡的世界》,接着上次的折痕往下读起来。

路遥不愧为写作大家,黄土高原一个时代的生活,上下十年的时代变迁,从农村到城市,从学校到社会,从市井到官员,都在作家笔下写的淋漓尽致,错综复杂。

……年轻记者田晓霞得到高朗好友吴仲平的小道消息,工作的热情使她兴奋异常,天还没亮,她带着对人民的负责,带着对事业的执着,带着身为记者的使命感,她果断决定自己只身去南方城市洪灾一线实地采访。

由于田晓霞的果敢,三千多名居民在民警的好意逼迫下幸免于难。还有一名落水女孩儿在她的舍身营救下挽回了幼小的生命,但,年轻的省报女记者却献出了鲜花般的生命。

看到这里,钭文忠在为绽放的花朵提前凋零惋惜的同时,也在埋怨这个多事的消息来源速递者——吴仲平,他怪罪他不该把一名这么优秀的年轻记者送到机场,送往洪水滔天的前线。

钭文忠不会想到,这个他此刻怪罪的人——吴仲平,六年以后会成为他的顶头上司。当然更不会想到,就是在这个科技带头人的一手培养下,他三十岁不到就跃居中国最年轻青年科学家之首,享受******特殊津贴,住进专家别墅区,从事着中国最尖端的科学研究。

……

在钭文忠乘着隆隆的火车在中原大地上向前急驰的时候,在老家中惠县的钭家庄村,刚刚从县中回到家的钭文学正在和母亲一起为自家的玉米施肥。

人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钭文忠出生在一个贫苦农民家庭,他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

在别人家孩子还在和小伙伴们满街疯跑的时候,钭文忠和弟弟妹妹就已经学会了帮父母做家务。爷爷卧病在床,父亲坐着轮椅,只能帮母亲做一些摘菜看锅的家务活。高中毕业的钭文学昨天一到家,就放下书包帮母亲烧火做饭。

由于家庭经济条件不好,钭文忠比同龄同学晚上一年学。他是在家看着弟弟妹妹来着。钭文忠和村里其他的孩子不同的是,他没有上育红班,入学就上的一年级,妹妹接过哥哥的重担在家接着看弟弟。

和哥哥一样,妹妹文丽也是一入学就上的一年级,那年钭文忠生入三年级。与钭文忠相比所不同的是,妹妹上学后,弟弟文学没有留在家里。老师考虑到他家的困难,就让文学提前一年入学育红班了。乡村里,人们的观念是很人性化的,淳朴中满含闪光的印记。这样,钭文忠就可以上学、放学带着弟弟妹妹一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