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霾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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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彤爷

过来几天,我跟彤爷去超市巡查。本来以为没问题的。可是就在跟彤爷坐上车要回去的时候,车突然打不着火了。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当我意识到情况不对,拉着彤爷就要跑的时候!我发现已经晚了。我们周围已经围了百十号人都拿着家伙。

我一只手拉着彤爷,带着彤爷往人群外边冲。我不记得发生了什么。只是记得我带着彤爷冲了出来。刚拐进一个小巷子。我看着大地,忍不住倒了下去。然后什么都木有了、。

浑浑噩噩中我醒来。打量一下四周,惊喜地发现这间房子就是镇天巷的卧室。我惊喜地问喵喵:“我怎么到这儿来了呢?”喵喵说:“你来这好久了?”我说:“你不跟我吵架了?”喵喵说:“不吵了。”我说:“你又决定喜欢我了?”喵喵爬过来躺到我身边,一脸害羞地说:“你含蓄点好不好。”

我摸了摸喵喵的脸,然后又捏了捏喵喵的手指,接着还拍了拍喵喵的胸,喵喵说:“你干吗呀?”我说:“我想确定一下是否真的是你。”喵喵跟我唠叨说她今天回来时在巷子口碰到老马了,我问喵喵老马是谁,喵喵说拐子就是帮我们联系户口的那个人,我则告诉喵喵我碰到饰儿了,喵喵问我饰儿是谁,我说饰儿就是家居用品的那个美女营业员,喵喵立即吃醋了,她问我在哪儿碰到的饰儿,我即兴撒谎说也是在巷子口碰到的。

我无比满足地搂着喵喵,喵喵也很乐意被我这么搂着。让我恼火的是,窗外总是有人在打扰我们,有人在外面大吼大叫,有人在外面吹唢呐,还有人在外面唱戏,喵喵劝我别去管他们,但我终于还是忍不住打开窗户朝外面吼了一子:“别吵啦!”打开窗户的那一瞬间,耀眼的阳光直射我的眼睛,然后我就醒来了,一个女人的脸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认出这是饰儿的脸。

饰儿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今天是9月20日,你还活着,你出事的当晚我就在电视上看到了新闻,所以找到了彤爷和嫂子,然后就找到了你,我告诉嫂子我是你以前的同事,嫂子就安排我来照顾你。”我问:“彤爷呢?”饰儿告诉了我一个好消息:“彤爷只受了点轻伤,他已经出院了。”

得知我醒了过来,彤爷和嫂子马上来医院看了我,他们要我好好养病,不要担心医药费,也不要担心将来:“我们大家都等着你康复。”彤爷和嫂子离开后,饰儿告诉了我一件事:“你在昏迷中一直在念叨‘喵喵’这个名字,还告诉‘喵喵’你在巷子口碰到了我,她是谁呀?”我回忆起了自己的梦境,回忆起了喵喵在梦境中冲我笑个不停,然后我很平静地告诉饰儿:“喵喵是我以前的女朋友。”饰儿问我:“喵喵是不是就是跟你一起那个?”我说:“不是。”饰儿说:“我觉得就是。”

受伤使消化系统出了很大的问题,也导致我的体重从一百九十斤锐减至了一百一十二斤。我看着自己的身体,它就像是芦苇秆一样干瘪瘦长。嫂子专门请了一个五十多岁的护工大叔给我洗澡,大叔轻轻一抱就能把我抱起来,他都有些替我心痛:“年轻人,出院以后你可要好好地补一补身体。”

医生说我在年龄上属于年轻人,但是我的身体在遭此劫难之后已变成中老年人了:“以后你要特别注意养生,不要剧烈运动,不要暴饮暴食,不要喝白酒。

我连忙问医生:“我以后不会连夫妻生活都过不了了吧?”医生说:“当然可以,你是消化系统出了问题,又不是生殖系统出了问题,不过你要明白一点,你的身体是永久性的损伤,你已经无法完全恢复到受伤前的状态了。”医生笑呵呵地给我打了个比方:“人的身体其实和爱情很类似,一旦出了问题便不可能完全回到过去了,如果你的爱情出现过裂缝,那么这个裂缝会永远存在,如果你的身体受过创伤,那么这些伤痛也将会永远存在。”

当这个城市又开始下雪时,我勉强能在拐杖的帮助下走路了。嫂子知道我和饰儿关系不错,所以她干脆安排饰儿重新入职集团,人事关系依然挂靠在大南门店,然后专门派来照顾我。饰儿的烹饪手艺不错,每天变着法子给我做好吃的,所以我恢复得很快,体重也逐渐回升到了一百四十斤。

一连好几天嫂子都没来看我,然后饰儿也在接了个神秘电话后就消失了,这让我担心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坏事。正忐忑时,嫂子和饰儿一起走进了病房,她俩的眼睛红红的,像是刚刚哭过一样。嫂子坐在椅子上,告诉了我一个惊天噩耗:“彤爷昨天下午走了,现在已经被送到殡仪馆去了。”这个噩耗在我的脑袋里引起了一片爆炸声,然后我想到了老马送给我的那把手枪。

在饰儿的搀扶下,我去参加了彤爷的追悼会,灵堂里挂着一副嫂子亲手写的挽联:“悲声难挽流云住,哭音相随野鹤飞。”彤爷静静地躺在灵堂中央,人死后,灵魂会连同这一世的喜怒恩怨一并离去,所以死者才会如此平静。我回忆起第一次去停车场见彤爷的样子,不禁悲伤得难以自持。饰儿偷偷告诉我,彤爷死得很惨,手脚全部被报复性地砍断了,现在看到的彤爷已经化过妆了。

春节前,已经接替彤爷成为老五董事长的嫂子来了医院看我,她对饰儿说:“我想和二孬谈点公事。”饰儿立即知趣地推门出去了。嫂子告诉了她对我的安排是去行政部工作,我说我是学人力资源出身的,以前在也从事过人力资源工作,所以想继续在老五从事人力资源工作,嫂子笑笑:“行政部是一个很锻炼人的地方,你就安心在那儿工作吧。”然后她把一串沃尔沃的车钥匙给了我:“这是集团给你提供的专车,需要司机的话就叫个司机,不需要司机你就自己开。”

嫂子走后,饰儿问我:“是不是有好事啦?”我说:“等任命吧,现在还只是非正式的谈话。”饰儿高兴地分析说:“我觉这是你应该得到的回报,你这么有能力,又对彤爷忠心耿耿,嫂子肯定会把你当接班人培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