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鹏翼抬头一看,凭经验他连忙喊:“蜜蜂,别打。”紧张中他来不及多做解释。
谁知这时许靖思感到有蜜蜂不断的撞到脸上,下意识的拍了一下,打死了一只。这下坏了,立刻有十几只蜜蜂蛰了上来,脸上脖子上立刻有了麻辣辣的疼痛。慌乱中,俩人三步并两步的跑到运转室旁边一间用纱布做窗的的简易房,一把拽开门扑了进去。
刚从外面阳光下突然进了屋,眼睛一黑还没看见人,就听有人叫了一声:“我的妈呀,快关门啊!”
许靖思赶紧拉上门,只觉得有几只蜜蜂跟着飞了进来,脖子上又被蜇了几下。只见那纱布围的窗户上立刻被蜜蜂爬满,变的黑乎乎的密不透风。
两人惊魂稍定,这才发现一个人坐在锅台旁的地上,用一条围裙包着脑袋,两只眼睛露在外面看着他们俩。
原来这是个简易厨房,这人是厨师。他指着自己的脸说:“哎呀,这是第二次挨蛰了。”
张鹏翼不好意思的道歉说:“对不起,我们突然挨蛰,慌不择路,就跑您这来了,真不知道您在这儿。”
“唉!”那位厨师无奈的叹口气说:“也不怪你们,都怪他们烧马蜂窝。哼,都挨蛰了。”
许靖思问:“谁烧马蜂窝了?”
“运转那帮小子呗。”厨师生气地说,“嘴边没毛,办事不牢。前天他们发现在运转室屋檐下突然出现里一个马蜂窝,整天都有马蜂进进出出,大家都挺害怕。运转这帮小子就商议把它烧掉。我还说,不能光烧窝,除非把马蜂一块烧干净了。他们不听啊,昨天晚上就用火烧掉了。
俩人透过窗户一看,果然屋檐上熏黑了一大片。
厨师说:“他们都以为没事啦,谁知早上起来大家正看掉下的蜂窝,不知从那儿突然来了一大群马蜂,见人就蛰,车站的人几乎都挨蛰了,所以都跑屋里连车都不敢接了。”他摘掉头上的围裙又说,“刚才有个进站的轨道车,我们连喊带叫,叫他别停车,可那车那么响,他也听不见啊,刚停车就给蛰跑了。”他看了他俩一眼又说,“本来我也被蜇了两下,刚把进来的马蜂打死,你俩又进来了,带进来的马蜂又把我蜇了一下。”
俩人这才恍然,原来轨道车也是被蛰跑的。向厨师道了歉,俩人互相把脸上、脖子上被蛰的地方数了数,都挨了五六下。惊魂稍定,张鹏翼掏出旱烟两人卷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马蜂渐渐的散了,许靖思对张鹏翼说:“张队长,咱们的车在那儿,可能司机也被蛰了,不知藏哪了。我找找去。”
张鹏翼看看外边,空中还有几只马蜂在盘旋,便说:“再等等,等马蜂都没了再说。”
又过了一会,确实看不见马蜂了,许靖思说:“没了。我先看看去,你先别出来。”说完,小心谨慎的拉开门探头看看,随即走出门并把门带上。谁知刚走了两步,突然“嗡”的一声,又有一群马蜂罩在他的头上盘旋,但没有蛰他,只是嗡嗡叫着不肯散。
许靖思心里一惊,两腿发软。只听张队长喊:“千万别打,快进来!”
许靖思见马蜂只围着自己的头部转,并没有蛰他,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他心想:“不能再进屋了,要不一开门,屋里的两个人又遭殃了。”他一看站台下都是半人高的荒草,心里有了主意,便慢慢的踮着脚尖,上身僵直的都不敢晃,向那草地走去。
屋里的张鹏翼焦急地喊:“小许,你上哪去啊?”
许靖思也不敢开口,就一直走,一直走进了草地。他看这儿的草都齐腰深,便缓缓的蹲下身,直到把头也缩进草丛里。那马蜂却没有跟进来,只在草尖上聚成一团,像个大黑球在旋转。
许靖思心里安定了,看了那蜂团一眼,索性坐了下来,掏出旱烟卷了起来。一支烟抽完了,他抬头一看,马蜂没有了,便试探的站了起来,看见张鹏翼正向自己走来,汽车司机跟在后面。
张鹏翼看着许靖思脸上的几个红包,问:“还疼吗?”
许靖思笑着说:“不疼了,就是热辣辣的胀。队长,你看你的脸,这半边都肿了。”
张鹏翼笑了笑说:“走,咱们回去,上医务室上点药。”
在回去的车上,张鹏翼问许靖思:“哎,小许。你怎么知道躲草丛里就能避马蜂?”
许靖思说:“听老战友说的。听说咱们有个工程师在设计线路时被马蜂蛰死了。有个老战友就说过,马蜂蛰高不蛰低,只要你躲在周围都比你高的物体下面就没事了。”
“好,今天还验证了这条经验,回去和大伙都说说。”他看看许靖思又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