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修长的指甲有节奏的敲着桌子,看他一副悠闲自在的样子像是在等什么人,泷泽突然感觉自己全身的毛孔都在剧烈收缩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房间一角的桌边又站了一人,房间内气氛陡然变得怪异起来。
泷泽上下打量那人一眼,房间内昏暗的环境在他看来亮如白昼:稍长的头发遮住眼睛,白色格子衫扎在腰间,一件合体的深灰色立领大衣披在肩上,泷泽特别注意了一下他手里还拿着的一把长剑。
“是帝党!”泷泽瞬间移动到那人背后,一只干枯的就像被阳光灼烤得失去了水分的胡杨木大手闪电般抓向那人后背。
然而让泷泽吃惊的是,那人竟然从他眼前生生消失了,他绝对相信自己的速度,十只猎豹也赶不上他瞬间的爆发力,但是事实却是他的袭击被躲过,到底是什么人才能在一秒钟内察觉出自己的动作并做出反应?泷泽看着那人刚刚站立的地方,不敢相信。
“阁下不必惊慌,我可是公子请来的贵客!”淡淡的声音响起,那人站在壁炉旁正翻看着缺失一大半的那本《汉谟拉比法典》。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这不正是《汉谟拉比法典》的精髓之处吗,”他轻笑着说,“其实公子应该庆幸,如果不是当时人类势力纷争不断,汉莫拉比统一了陆上后,难保他不会率百万强兵杀回来!”
“哦?”男子挑眉,反问道,“这么说来我还要感谢他咯?”
那人咯咯站起来,投在墙壁上的影子一动一动的,“这个倒不必!公子应该谢的,是做出决断的女王陛下才是!”
男子冷哼一声,把话题转移出去“欧洲战事怎么样了?”他说起话来冷冰冰的,完全没有感情波动,就像一个设定好程序的软件在用系统生成音循环往复、周而复始地用一个声音说话。
“第一阶段的作战行动已经接近尾声了,希望公子能再多派出几名异姓王参战,这样结局就会胜利得更圆满了!”那人双手抱肩背靠壁炉旁,调皮地冲一直盯着他的泷泽眨眨眼睛。
男子看着窗外一阵急似一阵的大雨,沉默了一会才说,“梦洁在开辟亚洲战场,所有的异姓王都去已经去了中国,除了我自己,再没有一个多余的王了。”
“我们可是有上百位异姓王,亲王也有十几名,怎么可能会无将可用…”那人纠结的眉头死死拧在一起。
男子没有说话,用沉默回答了他。
“好吧好吧,你看你,我一说要兵的事你就急,好了好了我不说,”那人举起双手做投降状,“给你说个我最近的发现吧!”
“说吧!”男子坐着没有动。
“我在英国有几个重大的发现,是关于帝党的!”那人伸了个懒腰,走到男子对面一屁股坐下。
“嗯?”男子眼中的瞳仁猛的亮了起来。
入眼处一片白色,天是白的地是白的墙是白的就连被子都是白的,就差那挂在头上晃来晃去的盐水瓶不是白色的了,可那也是接近白色的透明。
等等,盐水瓶,病床躺着的人忽然坐起来,他看了看四周的风格和摆设,看看对面墙壁挂着的液晶电视屏幕上反射出的自己,随后一巴掌抽在自己脸上。
真疼啊,沐少白捂着生疼的腮帮子有点后悔刚才下手太狠,一个小护士楞楞的站在刚刚推开的房门看着他。
小护士一下退出去,边跑边喊,“主人,那个精神病植物人醒了,精神病植物人醒了!”
沐少白举起扎着针的那只手看了看,精神病?植物人?什么乱七八糟的!他拽下那根不断向他身体里灌输什么东西的长针,血忽的一下把他的手给染红了。
他用另一只手按住那个小小的针眼,一脚把盖在身上的被子蹬开,然后轻盈跳下床…和地板做了个亲密接触。
沐少白呲牙咧嘴地趴在地上,心说尼玛啊,身体怎么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然后就看见一个白大褂和几个看起来五大三粗反正绝对不是什么小家碧玉的护士风风火火的赶过来把他摁住用绳子捆了起来扔回床上。
整个过程沐少白极力挣扎不断用脚蹬那个抓着他脚踝不放的白大褂的脸,气的那医生捂着流血的鼻子退出战斗,大声说多绑几道绑紧点,然后身上的绳子立马又多了一圈,尽管沐少白一脚把医生的鼻子踹歪了,可他还是被四五个护士老鹰捉小鸡一样放翻,结结实实捆了个溜圆儿,看起来和粽子似的。
沐少白可真的是欲哭无泪了,医生和护士们把他和床绑在一起后随即扬长而去,剩下他一个人尝试用各种动作挣脱绳子。
不得不说这些护士的技术真不是盖的,绳子捆得整齐不说,还没有一点的勒痛感,但是任凭沐少白怎么折腾他就是挣不开看起来细细的绳子。
有人说当你反抗不了现实的时候就安安静静的躺下来享受它吧,于是在沐少白在啃了半天绳子都没把绳子咬断的情况下他果断选择了坐以毙命,那些医生和护士们看起来也不像是坏人,任他们折腾去吧。
他安静下来接受现实的时候就忍不住想这特么到底是什么一回事,怎么自己睡了一觉就成了精神病,还植物人,难道自己一觉睡成天蓬元帅了不成?
他想不起来,只记得自己原来在守望城里过着比公务员还舒坦的学员生活,后来不知怎的那里就成了各种巨大虫子的欢乐谷,再然后自己就什么都记不得了。
既然什么都不知道,那还是继续无所谓的挣扎吧,然后他开始运动自己全身的肌肉群来配合完成一场关于束缚带的战斗,吱呀吱呀吱呀…病房里开始回荡着这种听起来就让人浮想联翩的声音。
“大哥,能老实一会儿行么?你弄不掉的,我早就试过了”左边传来一个无奈的声音,沐少白这才注意到原来房间里不止有自己一个人,只是那个人先前用被子蒙着头自己没有注意到,现在他因为想要逃脱束缚带造成么声音给吵醒了。
“大哥,我叫你大哥成么,你只要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沐少白看着那个露出大半个脑袋的络腮胡子欲哭无泪。
“我他妈哪儿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自己还想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呢!”络腮胡子躺在病床上气的只哼哼,沐少白注意到他的胳膊也在用束缚带绑着。
一个小护士推着一个小车进来,沐少白赶紧冲她喊,“快放我出去,我要见胡克将军,我要见主席,我要见…我******没病你们捆我干嘛啊!”
小护士淡定的看着他疯了似的直喊,用一个酒精棉在他胳膊上裸露在外的皮肤擦了擦,然后拿着拿出一支针管在他胳膊上扎了下去。
沐少白倦意上涌,他看看那小护士大喊一声:
“你们他妈玩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