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爆发的战争让中国陷入小小的纷乱,好在这是早早预料到的事,过了一阵子就自己平息下去。
北京,这个历经了无数繁华与风光的都市,终于也开始搬迁了,大西北的沙漠里一座规模远超过它的城市正静静地等着它的主人们搬迁。
塔克拉玛干沙漠曾是地球第二大沙漠,给人的印象除了漫天飞舞的沙尘和一眼望不到边的地平线再没有其他了。
楼兰,这个历史上的西域古国在楼兰城拔地而起的那一刻就被赋予了新的含义、希望、未来和光明,当然还有烤人的阳光和沙子。
圣戈明多医院就坐落在楼兰城的边缘,它看起来更像一个度假酒店,强制改变规划让它成为沙漠里的绿洲,一个巨大的游泳池让许多人梦寐以求,本来医院这样严谨科学的地方不应该有泳池这类设施,然而这家医院的boss不满意单周围调的黄色,非要扔几千万劳师动众把这个简直可以称为湖泊的泳池辛苦地建起来。
安瑾是第二批被楼兰城接收的居民,凭借着一摞足以把人下巴惊脱臼的证书轻易地就被圣戈明多录取,她一度怀疑考官不是欣赏她的才华而是她近乎完美的身材,不然那个中年大叔为什么总盯着她的胸部看。
能在圣戈明多医院工作是旁人羡慕不来的馅饼,这家医院从楼兰城建成的那一刻起就站在它的边缘,而它的福利让人眼红到抓心挠肝恨不得撞头回到爹妈肚子里再重铸一回。
圣戈明多的豪华餐厅就像一个被文艺复兴时期的艺术巨匠精心装裱的一件美轮美奂的巨幅艺术品,两个巨大的匾额上面写着“太子”两个字,远远看着就像两颗璀璨的明珠。
安瑾可提不起精神去看那座被无数人惊叹的餐厅,她看着那餐厅高大的门里透出金碧辉煌的光芒总觉得那是一头匍匐在地的巨兽,随时会跳起来把窥伺它的人们一个个吞到肚子里去。
她不去太子餐厅还有一个原因,圣戈明多支付她三个月的薪水不够到里面去挥霍一次,所以她有点看不起那些看起来衣冠楚楚却三天两头跑到太子这所餐厅高档中的高档餐厅里卖弄自己的其他人们。
“师傅,三两饭!”安瑾把餐盘从那个粘着些油污的小窗口递给里面操着大勺子的打饭师傅,那个中年谢顶的胖子不是第一次看到安瑾了,他只是觉得这样一个女孩每顿只吃三两米饭有些虐待自己的倾向,每次都给安瑾实实在在地把米饭堆的冒尖。
安瑾当然吃不了足足有八两的米饭,那个打饭的师傅看起来又那么和蔼,她真的不好意思说够了够了,有些内向的她被动的接受着餐盘上越堆越高的米饭,然后在打饭师傅微笑的表情里她拿着推回来的餐盘飞也似的走开了。
诺大的食堂空荡荡的只剩下安瑾一个人拿着餐盘找着干净的座位,她是个很讨厌浪费粮食的人。有一段时间她下乡实习,那个时候虫族还没有被发现,也没有那么多死去的人们,她也就能够被分配到一个小小的乡镇去接受那里的人们看她时候的致谢目光,也就有机会帮助年迈的阿公阿婆下田照顾翠绿的作物,然后她第一次尝到了人生辛苦,她现在都记得那天自己累的腰都伸不直,自那以后她再也不浪费一点食物,对那些浪费人民辛劳的人也痛恨不已。
她找到一张干净的桌子后拿出纸在座位上擦了擦,倒不是因为座位上有多脏,她有小小的洁癖,不是那种简单的爱干净,而是有点不习惯别人用过的东西自己再用的那种精神洁癖,虽然明知道只是坐一下也没什么,但是她又怎么知道是一个怎样的人曾坐在这里呢,万一那个人很猥琐很下流呢?防患于未然总是好的。
她又小心的铺了一张纸垫在上面这才坐下去,餐盘里只有堆得老高的米饭和两份烧茄子,她看看周围那些还没来得及收拾的餐盘里剩饭有些根本没有动一下的食物心里就有一些不平,为什么有的人要辛苦劳作而有的人坐享成果还毫不珍惜?
安瑾搞不懂,也不想懂,她用是感觉自己有点小笨还有点小懒,想不明白的东西她就放弃了,活的快乐一点总是好的,可她过了一会又忧郁起来,这次完全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两条长腿飞快地踩在沙子上,一路扬起长长一道烟雾,一个巨大的泳池在他拐过一道栅栏拦住他的去路,男生毫不犹豫跳进泳池摆动四肢飞快的游到中央,速度之快可以和菲尔普斯媲美。一大群人大呼小叫的拿着绳索什么冲出住院大楼向泳池这边冲过来。
“靠!还追!”男生暗骂一声看着后面穿着白大褂和粉红护士装的一大帮人哗啦哗啦一个个跳进泳池向他冲来。
男生飞快地游到对面爬到案上,看了一眼身后差点骂出来,“真牛逼,你们咋不去参加铁人三项呢!”然后他小小的吐槽一句,迈着光溜溜的双腿一溜烟跑了。
“站住,别跑”后面的医生冲着他的背影大喊一声,哼哧哼哧的站在水里差点失去平衡。
沐少白就快要崩溃了,他醒来后平静地对巡查的护士说要见医生谈谈人生和未来,看他一脸认真的样子小护士信以为真,马上叫来几名医生,医生们再三确认他的情绪十分稳定后给他松了绑,然后他一脚踹到那个给他松绑的医生下体上。
那用棉球堵住鼻子的医生捂着蛋蛋蹲下去,其他医生赶快去查看他的伤情,沐少白几脚把他们踹翻在一起,迈着光溜溜的脚飞快地跑出走廊,“兄弟,带我一起啊!”他理也没理那个络腮胡子的请求,头也不会跑出住院楼。
还没等他暗自庆幸自己终于逃出来的时候就听见身后一阵轰隆隆的声音,转身一看差点吓尿,白大褂们开着几辆不知道从哪儿搞来的踏板小摩托追在他身后,甚至还有一辆救护车。
沐少白心说你们开几辆摩托还可以理解,救护车是什么玩意,抓自己用得着那么大的阵仗么,不得不说沐少白的身体素质还是很过的去的,那些医生把油门踩到底楞没追上他,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也出了相当一部分力。沐少白东跑西跑钻进了一条小胡同,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医生们当即选择弃车抓捕,一大帮人大呼小叫开始了他们又一轮行动。
他停下脚步,再也跑不动一步了,胸脯扩张收缩扩张收缩再扩张,脸上的汗刚擦干净马上又到处都是,好在那些人没有追上来,他坐在沙堆上哼哧哼哧喘着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