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青楼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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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一般客人用膳的地方都在南院,很少数的客人会在妓子的寝房进食。

那男子到底是什么人,会在妓子寝房用膳的,一般是不愿被瞧出身份的人……

星儿与我一起张罗着,时不时的还来问我,说流颜怎么转了性子,见了黄金居然带回寝房去……

颜……你究竟是为了什么……

流颜在窗沿边伫立,红衣鲜艳的在透过月光的屋子里闪耀。

桌上的菜肴丰盛而美味,男子坐在桌边,脸被油灯柔美的光泽照的清秀无比,与三少爷银边白衣不同的是,他的金边黄衣更显富贵,脸,是清秀吧,很容易亲近的冠颜。

“都准备好了,为何流公子不坐下一起用呢?”男子对他说。

流颜侧目,寻思片刻慢慢坐下,径自倒了杯酒给他:“那锭黄金,晚些让矜柔给柳妈妈送去,您有何事直说了吧。”

男子笑起:“流公子,在下方才说的很明白了,今儿个来,便是专程看你的。”

流颜歉然一改平日冷颜,淡雅一笑:“就没有别的事情吗?容二少爷。”

容二少爷?这清秀的富贵公子,就是容家二少爷容旬?

低头暗骂自己的笨拙,我怎会如此怀疑流颜呢?要知道,他根本不是见钱眼开的人。

因为,太爱他了吧!所以害怕……

容旬微愣,怕是没想到流颜猜到他的身份,片刻后开口笑道:“流公子果然好眼力!”他转过头望着流颜,但这一眼使我震惊!那掩饰不住的情,在他眼中流转……

流颜别过头去,不再看他,想必也被那样的眼神所刺伤……

容旬接着说:“既然你已知我身份,那就直说了,三日后家中设宴,因容家添了位小姐,名容欣,家母所出。远闻流公子美名,便想来请您去府上,献曲一首,也好助兴。”

“这事儿怕是要与柳妈妈商量,在下没有如此权利。”流颜起身,走去窗沿边。

总是这样,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便恢复清冷,亦如初……

看来起初俏儿猜的没错,二夫人确实怀了身孕。

容旬也跟着起身,向流颜靠近两步,望着他的背影:“明儿个一早便去知会柳妈妈……怎么?连顿晚膳都不愿陪我吃吗?”

流颜无动于衷,只是望向窗外,夜晚了,窗外的风景怕早已冷却,但殊不知清冷的颜,他能看到更多……

容旬微抬秀颜,向流颜走去,站定在他身后,望着那纤细修长的身:“若还有另外的事情相告,不知流公子愿不愿相陪呢?”

这是诱惑吗?不用金钱,不用名利,用的,怕是那容家的关系,这二少爷很是不简单,对于流颜……想必已知道了许多……

红影摇晃,颜……你动摇了吗?

容旬一直望着他,眼中依旧带着情动……

流颜转过身,望向他:“府上的邀请,是二少爷抬举了,若柳妈妈同意,流颜必定前去,同您喝上两杯未尝不可,可这‘陪’字,流颜担待不起。”

白皙纤细的手转抬,轻柔的端起桌上的酒杯,望了一眼二少爷,径自喝下。

容旬瞧着他,一瞬都不离开,那关切的神情使我想要咆哮,可始终不得发泄,我握紧了拳头,迫使自己安静……

清液下肚,流颜坐回桌边,等待容旬告知那些诱惑着神经的事情……

容旬,有双迷人的眼,里面是深不见底的清池,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他想什么,若真要探究,只会越来越迷惘……

金边黄衣散发的气势,与容旬的长相背道而驰,但搭配起来却是如此的完美,他清秀,有些昧惑,使月光失色,如白皙清莲,金边黄衣富贵,有些富丽堂皇,使黄金羞涩,如灿烂冉日……

容旬,他究竟是怎样的人?若不是受到威胁,还从未见过流颜如此被动……

“你是矜柔?”容旬突然望向我问。

“回二少爷话,奴婢正是。”我给他服了身子说。

他摆了摆手,也随和了表情:“罢了!不必拘礼,这等地方,也不必二少爷二少爷的叫,你们上次去别院的事情,我大概也知晓些,你尽心为主子,我也敬佩着。这次来,除了应家母之邀,也代齐弟特来探望,那锭黄金就不必往柳妈妈那儿送了,明儿早我去找她便是。”

明儿早?那晚上,岂不是……要在这里过夜?

齐弟,是三少爷容齐吧……

突然想起那银边白衣,全部束起的黑发,和他的那句:“叫齐哥哥,如何?”

流颜如凄冷的梅,把无关紧要的话抛至脑后,染不进色彩的双眼,只对着空酒杯打转,手指浮在杯口,划着圈,指,是恁般纤细白皙,柔嫩的仿佛有风吹过,便会泛起涟漪……

容旬靠着他身边坐下,好近,秀气的眉眼散发暧昧,声音也越发的温柔:“今日赏你特权,有想问的问题,我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流颜只是淡然侧目,瞥过他一眼:“若我问起,您自然知晓我的想法,容二少聪慧,但不代表在下愚昧呀……”

话音刚落,却见容旬大笑:“哈哈!好一个罗玉阳!果然有意思!这样吧,我告诉你我们容家的事情,但我要你的回报,不知道……这样算不算公平呢?”

回报?会是什么?……

流颜没有回答,只是一如往常般清冷,他把权利交还容旬,却更加的被动。他端起酒壶,倒了杯清酒给容旬:“流颜洗耳恭听。”

颜……你答应他了吗?答应……要回报吗?……

我与容王爷有协议在先,但除了容王爷是正直的官,容家富可敌国的家产外,其他知之甚少,禁不住诱惑,我也竖起耳朵,等待着。

容旬喝下酒,依旧望着他:“身边的人是否可信,最好自己也掂量下……”

心机真重啊!在怀疑我吗?

流颜看了我一眼,给了微笑,转瞬收敛起来,绝美的声音响起:“但说无妨。”

这一笑,被容旬看在眼里,他嘴角扬起意味深长的弧度,寻思下,缓缓道来:“家父是皇上的皇叔,既是王爷之称,府上有三位夫人,大夫人姚氏,因犯了错被安置在别院,又因虐待了两位……而再不得出容家别院,膝下一子容正,在朝中共事,官做二品,相当受重用。二夫人程氏,贤良淑德,现为正品夫人,膝下一子,便是我。三夫人秦氏,已故,膝下一子,便是容齐,长辞时把容齐过继给家母,我与容齐感情甚好,如同一腹所出,也曾经产下一女,但夭折了……”

“那三夫人,是怎么去的?”流颜问着。

我愣了,他还是禁不住会问。

容旬的眼波依旧留在流颜身上,他笑了,为了自己的成功:“想知道吗?”

遇情故纵,容二少爷,果然聪慧。

流颜颤抖了下,点了点头……

“三夫人产下小妹,身体便虚弱的很,但听小妹夭折,经受不起打击,便一病不起,去了。”容旬说着,也露出惋惜之色,这容家二少爷,想必也不是什么狠心之人……

“那容家小姐……是怎么夭折的?”

颜……还要问吗?

容旬笑意更甚,他贴进流颜,伸出清秀的手,滑过流颜的俊脸……

我绷直了身子,尽量不使自己爆发,但这场面太狰目,只见容旬抬起流颜的尖下巴,迫使他望着自己,启口,媚惑着对流颜说:“你的问题真多,但也要让我喘口气呀!何况一下子说完,就不好玩了……我告诉了你一些事情,现下是你回报我的时候了……”

容旬站起身,转至流颜身后,手抚上他黑亮的丝绸,缓缓抚摸,接着附下身,贴着流颜的耳,亲吻了他白皙的耳垂,带些沙哑的声音说:“流公子,想尝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