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小窗幽记(中)
6377600000027

第27章 人之处世,可怜如此

“原文”

枝头秋叶,将落犹然恋树;檐前野鸟,除死方得离笼。人之处世,可怜如此。

“译文”

树枝上的黄叶,在秋天将要落下时还依恋枝头不忍离去;屋檐下的野鸟,直到死去,才能脱离关锁它的牢笼。人活在世上,也像这秋叶与野鸟般可怜。

“赏析”

秋风中黄叶枯干,仍眷恋着枝条不舍,在风中摇曳欲坠;鸟儿被关在笼中,直到死去,才能返归自然。

人生活在世上,最不能忘怀的总是名利,就如那败落的枯叶、不自由的鸟儿一样可怜可叹。叶黄而枯,那是自然的规律,而人是有自主性的动物,能够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对于得与失、生与死、名与利,能做到拿得起,放得下,进得去,出得来,才会在纷纷扰扰的尘世中游刃有余。如果为名利所累,死抱着名利不放,或由他人主宰自己的命运,就真是可悲至极了。

“故事”

正直无私的陈之茂

南宋的时候,有一年秋天,都城临安举行进士考试。主持考试的官员叫陈之茂,这个人非常正直。

考试的头一天,陈之茂正忙着检查考前工作,忽然接到丞相府的一张请帖。此时的丞相是害死岳飞的大奸臣秦桧。

陈之茂看了请帖,不由得愣了一下,心里想:秦桧这时候找我干什么呢?

陈之茂来到相府,有许多男女仆人恭恭敬敬地列队迎接。来到客厅,只见秦桧满脸笑容地招呼他。

陈之茂心里纳闷了,秦桧今天为什么会这么客气呢?坐下来以后,他忍不住问:“相爷,您找我来有何吩咐?”

秦桧装腔作势地说:“请你来没有别的事,我就是问问这次报考的人数有多少,考前工作准备得怎么样了?”

陈之茂说:“报考的人很多,唯愿天下英才全部都来参加考试。考前工作也都准备好了,请丞相放心。”

秦桧说:“好,好啊!你的工作做得很好,考试完了,我要在皇上面前保你升官。不过,有件事我想请你帮帮忙。我有一个孙子名叫秦埙,这次也来参加考试。他的文章写得很好,可以说是天下的英才,我看这次的头名进士准是他了。”

陈之茂听到这里就明白了。他气愤地站起来,严肃地对秦桧说:“我权责有限,只知道按照考试规章办事,府上公子文章写得好,我自然给他好名次。要是再说别的,我就管不得了。”说罢,一甩袍袖,气冲冲地离开了。

考试结束以后,陈之茂仔细批阅卷子。他发现有一个叫陆游的考生,文章写得流畅精彩,比秦埙的文章好得多。他便毫不犹豫地把陆游取为第一名。

发榜的那一天,秦桧听说第一名不是自己的孙子,气得直吹胡子,连饭都不吃,直嚷着要整死陈之茂。

有人把这个消息告诉了陈之茂,陈之茂说:“不管是谁,公事就该公办。整死我算得了什么!”

后来,秦桧没等到整死陈之茂就死了,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而陈之茂的故事却被后人广泛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