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苏东坡徐州断案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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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2)

文景水冷笑道:“乔三儿,李女侠的话,你可曾听清楚?我若是为了钱财,何待与你同流合污?既然你的银子来于黄画郎黄大人,我何不直接问他讨要?”说罢,文景水退后一步,侧望黄画郎,道:“黄大人,你且说一说,这银子从何而来?”黄画郎脸一阵红一阵白,神情讷讷。乔三儿大声道:“事已至此,黄大人何不将地图的事说出来?你究竟将地图藏在何处?”

苏公闻听此话,好奇问道:“乔三儿,你这般问话,难道说你等也没有得到地图?”乔三儿冷笑道:“我若得到地图,便不会和你等在此纠缠了,岂不早走早完事?”

毕柬一神情惊讶,愤愤道:“你既未得到地图,为何下毒手杀害老五?”乔三儿冷笑道:“因为他无意中知道了我的秘密。”毕柬一追问道:“什么秘密?意图独吞地图的秘密?”乔三儿冷笑不语。

苏公眉头微蹙,挥摇双手,打断双方言语,大声道:“依着乔三儿的话,此事便有些蹊跷了。乔三儿既然没有得到地图,而黄大人的地图又不见了,那么地图究竟在谁手中?”毕柬一忍不住道:“最可疑的人便是你那随从。”乔三儿摇头道:“绝不是。”

苏公心中好奇,反问道:“何以见得?”乔三儿道:“因为他根本无法动弹了。”苏公听了这话,心头一惊,急忙追问道:“为何?他现在何处?”乔三儿摇了摇头,道:“我却不知。”苏公听了这话,不免心急如焚。

文景水好奇道:“那你怎的知道他根本无法动弹了?”乔三儿微微一笑,瞥了旁边芝锦一眼,芝锦粉脸微笑,颇有些得意道:“因为他喝了不该喝的东西。”苏公不觉一愣,心念如电,顿时醒悟,道:“你是说,你在倒给索掌柜的那碗酒中下了毒药?你本是想谋害索掌柜,却不想被我的随从喝了?难怪那时刻见你神色有些怪异。唉!”

索福星闻听,脸色顿变,又惊又疑,指着芝锦,怒道:“果真如此?”芝锦微微一笑,娇媚道:“何老爷言重了,我不曾下毒药,只是下了些蒙汗药而已。”索福星怒火欲喷,气得浑身发颤,厉声道:“我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这般待我?”

芝锦白了索福星一眼,冷笑道:“姓索的,这般话语亏你也说的出口,你何曾对我好过?你这老鬼,还不是垂涎老娘的姿色。今日实话说了,老娘委身给你,为的是图谋你的钱财与客栈。你这老鬼,在这儿开店多年,不知害了多少人性命,夺了多少钱财,别人不知,你当我等不知?”索福星脸色发紫,嘴角抽搐,低头不语。

文景水闻听,冷笑道:“原来所谓福星客栈,果然是煞星客栈。索掌柜,待到公堂之上你再老实……”话未说完,那索福星忽然一把反扣住黄画郎,另一只手拨出一柄匕首,横于黄画郎脖颈下。黄画郎何曾料到此变,惊骇万分,叫嚷“饶命”,索福星拖着黄画郎,连连后退,至一方墙边,用脚勾过一张木桌,拦在前方,厉声道:“你等若敢逼我,我便一刀结果了这厮。”

众人颇感意外,乔三儿见状,不免有些心急,唯恐索福星杀了黄画郎,断了财路,急忙道:“掌柜的,休要害怕,你我可是同一条道上的。以前的瓜葛,一笔勾销。如今情形,你我何不结伙求财?”

索福星左右张望,犹豫不决。文景水冷笑道:“索福星,你以黄画郎性命相要挟,于我何干?黄画郎黄大人,以签书判官厅公事之职索贿受贿,左右断案公正,又收人钱财将多人招入衙门为吏,甚至私下贪用库钱。徐州府上下虽早有闲言怨语,无奈前任知州高大人偏袒于他,任其逍遥法外。近日通判大人接到京东西路公函,前任知州高大人调离,而密州知州苏轼苏大人改任徐州知州,不几日即达徐州。传闻这苏轼大人清廉公正,疾恶如仇,通判大人正搜寻黄大人罪证。黄大人失去庇佑,知势不妙,便匆匆变卖了家产,携带心爱女人,乔装潜逃。不期在此遭遇,我将他拿住,交与官府,他死罪难逃。横竖都是死,还不如死在你索掌柜手中,图个索利。一来省去了大堂审判,上下公函往来;二来也为黄大人省了麻烦,至少其子孙得以荫庇。”

苏公拈着胡须,心中暗道:“不想此事竟与我的到来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