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悬疑苏东坡徐州断案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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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1)

趁着强人混斗,苏公快步溜到酒柜前文景水一侧,暂且脱离魔掌。那厢老板娘芝锦猛然窜出,待众人醒悟过来,芝锦已到了对面乔三儿侧后。索福星脸色发紫,挥舞双手,愤怒道:“芝锦!你……你……”好一番捶胸顿足。

乔三儿持刀直逼毕柬一,毕柬一左胳膊流血,靠着墙壁,紧咬牙关,右手挥刀抵挡。乔三儿一心想致毕柬一于死地,刀法凶狠,咄咄逼人。毕柬一招架数刀,步步后退,渐渐不支。

苏公见状,急忙央求文景水、李飘然出手相救。文景水瞥了苏公一眼,没好气道:“他等兄弟窝里斗,我正好坐收渔翁之利。救他做甚?”苏公忙道:“此一时彼一时,同舟遇风,多一个人多一份力。”文景水微微点头,猛然飞起一脚,将一条凳子踢飞直砸乔三儿。

乔三儿斗得正兴,见凳子砸来,急忙闪身,躲过凳子。文景水大喝一声,挥刀冲上前去,截住乔三儿。苏公冲着毕柬一挥手叫嚷,道:“毕老大,快来,快来!”毕柬一忍着疼痛,移步到酒柜一侧。

苏公快步上前,顺手拉过一条凳子,搀扶毕柬一坐下,又将自己衣袍下摆撕了一截布条,替他扎住胳膊,又唤黄画郎快且倒碗酒来。黄画郎哆哆嗦嗦,不肯上前。索福星见状,倒了一碗酒,端了过来。苏公接过来,递到毕柬一嘴边,道:“快且喝酒。”毕柬一瞥了苏公一眼,神色怪异,迟疑片刻,方才张开嘴,喝下酒去。

乔三儿与文景水斗了数招,见他刀法犀利,知难取胜,抽刀后退数步,冲着老三道:“老三,且守住那边门,不可让他等走掉一个。”那厢蓝衣女子冷笑道:“你等只有三个,我这边有七人,还怕打你等不过?”乔三儿冷笑道:“且上前来试一试。”

芝锦捡起老四的钢刀,冷笑道:“你那七人有几个能打?也就你等三人。三对三,输赢就看谁手中的家伙厉害了。”李飘然冷笑一声,抛了手中的木凳腿,转身拿过毕柬一手中的钢刀,晃了晃,道:“如此,岂非是公平买卖了?”芝锦脸色微变。

乔三儿冲着文景水笑道:“文爷,你我来做一桩买卖如何?”文景水冷笑一声,问道:“什么买卖?”乔三儿伸出三根指头,道:“文爷站到我这边来,我出三千两银子。”

众人闻听,无不惊讶。三千两银子,虽称不上巨额,但足以令州府捕头动心,因为他一辈子的俸禄也未必有三千两银子。如果文景水动心反水,双方强弱即见分晓。文景水闻听,默然无语,蹙眉思忖,似在掂量轻重、权衡利弊。

苏公见状,不免心焦。文景水忽然冷笑道:“三千两银子?你从何而来?恐是空口白话吧。”李飘然道:“文大哥,休信这厮的鬼话。”后侧毕柬一脸色苍白,冷笑道:“这等无情无义之徒,纵有三千两银子,也不会给你。”乔三儿呵呵一笑,道:“文爷问的是。我区区一个喽罗,从哪里弄得来三千两银子?我虽没有这多银子,但文爷身后的黄画郎黄大人有。”黄画郎神色尴尬,低头不语。

文景水双眼微眯,点了点头,道:“说的有理。不过毕柬一也说了,你是无情无义之徒,连自家兄弟都杀,恐怕待时转背也会给我一刀,教我怎的信你?”乔三儿冷笑道:“文爷有所不知,我乔三并非那般无情无义之人。我若真是这种人,老三、芝锦怎会站在我这边?只是这姓毕的老大,名为兄弟,却从不拿我当真兄弟,甚多事情兀自瞒着我乔三。他不仁义在先,我无情义在后。文爷每日辛苦劳累,刀口舔血,不就是为了那点点微薄俸禄。此事若成,你得三千两,远走高飞,隐姓埋名,自此逍遥自在,哪个知晓?”

文景水微微一笑,道:“至少在场诸位知晓。”乔三儿冷笑道:“文爷若助我一臂之力,在场他等自然一个也活不了,除了你的这位李女侠。”李飘然鄙夷道:“乔三儿,你当我等是什么人?文大哥乃徐州府堂堂捕头,职责在身,怎会因钱财动心?你还是死了这条心,放下刀来,束手就擒。”乔三儿瞥了李飘然一眼,冷笑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