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探险队自东向西穿过可可西里来到藏北无人区东面的羊湖时,情况变得更加严重。因为,连十万分之一的军用地图也无法判明眼前的地形地貌。用卫星定位仪测量,惟一准确的只是昆仑山脉的高程和方位。
原来是受全球气候变暖的影响,青藏高原冰川融化加速,藏北无人区南北高,中间低,冰川融水积滞在昆仑山脉南坡和冈底斯山脉之间无法外泄,因而形成许多新的湖泊和沼泽地。而目前出版的所有地图,都是根据1970年测量绘制的。短短三十几年,全球气候变暖,使世界屋脊的地形变得面目全非。过去一些报纸杂志报道,由于受全球气候变暖影响,造成藏北高原许多湖泊干酒,这一说法显然不准确。
探险队到达羊湖以后,没有过多的停留,车队沿着山腰设法绕过了羊湖。按照我们最初的穿越路线,到达羊湖以后我们就可以直接向南插到鲁谷,然后到改则,再经公路到达拉萨。可是到了羊湖才发现,偌大一个羊湖水汪汪一片,向南根本无路可行。所以,探险队不得不改道西行!继续沿昆仑山脊行驶。为了避免再度陷车,我们只好再次拐上昆仑山脊。傍晚时分,探险队在一个山谷中建立了〈承德晚报〉营地。这一天我们行驶了50公里。
9月18日,早上8点,队长早早叫醒大家起床赶路。
考察中每个细节都要作详细记录拆除了帐篷,紧接着就装车。为了赶时间,早饭都没来得及吃就出发了。然而,这里一点路的痪迹都没有,只能用GPS打着方位,然后按着地图上标的大致方位行进。我们边走边观察,想寻找一条向南行进的路线。可是自打进入羊湖以后,向南不是水汪汪一片,就是波光瓶翔的河流,车辆根本无法通过。
这两天,我一直坐在4号卡车上与阿地力师傅做伴。卡车上的钢板比较硬,加上所走的地方完全没有路,山上全是风化的石头,忽高忽低,坐在车上几乎要把人的骨头"颠"散架。由此想来,两位卡车师傅太辛苦了。"颠"了1川两天,我也习惯了,不管怎么说这和陷车后的挖车相比,车上的颠簸简直可-=-=-二一一以算得上是一种享受。只要车轮不要陷住,只要车轮在转动,就意味着我们在向有人烟的地方靠近,有了人烟就意味着我们可以洗澡、吃饭、睡觉。这种在平时看来很正常的生活,现在已成了探险队员的一种奢望。
下午2点过10分,我们刚刚翻过一个山头,眼前又出现了一个湖泊。我们打开地图,可怎么也找不到这个湖泊。这说明这个湖是近年来随着气温的变暖加速了雪山和冰川的融化而刚刚孕育成的湖泊,地图上还没来得及标明。
我们来到湖边,发现地上比较坚硬,这时卡车正好需要加油,车队在湖边停了下来。队员们奔向湖边洗手洗脸。自进入无人区以来,车上所带的水只能保证做饭和饮用,洗漱用水根本无法保证。有时宿营的地方离湖水近一些还好,有时为了避免陷车,一路经过了无数的湖泊,只是远远相望而到不了近前。我们已经有十来天没有洗脸了,加上紫外线的照射,队员们个个脸上又黑又亮,跟藏北的牧马人没什么区别。
我们在湖边进行了仔细的考察。在山脚下的一个比较向阳的弯子里,我们发现了五六个废弃的油桶、汽车轮胎等杂物。起初我们以为又是偷猎分子遗留下的,经过仔细的寻查又发现了文件夹、红篮铅笔等办公用品。根据现场的遗物,我们分析,这是地质部门或测绘部门在这里工作时遗留下的东西。从文件夹和红蓝铅笔风化的程度来看,这些东西遗留在这至少已有十几年了,部分遗迹已被湖水淹没。至于为什么会遗留在这儿却不得而知了。
在这里,我们最大的收获是重新找到
眼前又出现一个湖泊
对湖边进行仔细考察
地质测绘部门留下的遗留物
放弃向南到鲁谷的方案,改道西行
了车辙的痕迹。有了车辙我们顺着它就可以走出这多变的羌塘无人区。下午我们沿着这条车辙又向西行驶了三十多公里,晚上在一个山沟中建立了〈伊犁晚报〉营地。
有了路,走起来就快多了。第二天,探险队放弃向南到鲁谷的方案,跟着这条车辙向西继续行驶。这里的路况比较好,甩开了山脊行驶在平坦的大草甸上,感觉很轻爽,电台里也不时传来队员们久违了的笑声。可是好景不长,出发后车队行驶了-个多小时,眼前就被一条由南向北的大河挡住了去路。我们下车反复查看了路况,没错,车辙已被河水淹没。河面大约有500米宽,流速十分浦急,估计我们的车子无法通过。
为了安全起见,我们还是采用老办法,先从边上找路,想法子绕过眼前的这条大河。可是,我们观察了一下地形,向北不远处就是雪山,且是河流的下游,显然行不通。向南,南边地势比较开阔,是河流的上游。我们的车子紧贴着河边向上游驶去,走了一段,河水离山脚越靠越近,再次把我们逼上了半山腰。我们沿着山坡向上游走了两个多小时,眼前又出现了一个很大的湖泊。通过GPS和地图对照确定,横在眼前的湖泊就是拜惹布错湖。湖的周围都是皑皑的雪峰,显然车辆无法通行。
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我们只好返回到上午到达的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