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生死大穿越:中国记者西部四大无人区科考探险纪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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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遭遇暴风雪

风雪越来越大,几乎要掀翻我们的帐篷。

我带几名队员到外边加固帐篷的钢架和拉绳。刚迈出门,帽子就被大风掀掉了,雪粒打在脸上,生痛生痛。裹挟着密密雪片的北风,吹得人站立不稳,我顺势抓住了旁边卡车上的绳索。然后f衣着卡车车厢向前移动。我感到高大的车厢也被大风吹得晃动。为了避免大风吹跑帐篷,我们把所有车辆停在帐篷周围。检查中发现,迎风面的拉绳与帐篷的连接处已经被大风撕裂了,我们赶紧又加绑了四根绳子,然后再刨开冻土,将帐篷的根部压实。待我们再回到帐篷,于脚已经麻木,摸摸鼻子没一点反应,感觉好像不是长在自己的脸上。

这一夜我没有睡好。

帐篷就像一个风呜器,外边狂风呼号,里边雷霆万钧。闭上眼睛,就好像.091进了十八层地狱,小鬼在你面前狂呼乱叫;睁开眼睛,几天来的种种磨难就‘会浮现在眼前。好不容易睡着了,又被噩梦惊醒。天快亮时,外边的风雪总算停了。我也迷迷糊糊地进入梦乡。

一夜的风雪把河谷染成了银色。

昨天我们分明在离湖泊不远的地方安营扎寨,可早晨起来碧绿的湖水有天上虚无主票锄天地一色,看近处我们的车辆和帐篷时隐时现,一时间不知自己是在天上还是在人间。美妙的雪景,唤醒了大伙儿的情致和旺盛的精力,南国早报的小邓,很少看到这样的雪景,拿着个相机,一边拍一边情不自禁地说:太好了|太妙了|他恨不得把天气放晴后队员在清扫车顶的积雪这美妙的景色全装入镜头。一时间队员都沉浸在绝美的雪景之中。常言道-高处不胜寒。仙境虽好但不是凡人驻足的地方。当我们尽情享受了这高原上绪丽的雪景之后,大家首先想到下面怎么走。在这大雪和迷雾中,哪儿是湖,哪儿是路,无法辨别。想想前一天的窘况,探险队再也不敢轻举妄动,老老实实原地待命,等待老天开眼。队员们都到车上休息。我斜躺在车的靠背上,想好好睡上一会儿,缓缓乏气。可闭上眼睛怎么也睡不着,眼前像走马灯似的,想亲人、想朋友、想同事、想我们美好的生活....我不知当时怎么突然间会想这些。队员们大都坐在车上闭目养神,空气就好像要凝固了一样,谁也不说一句话。也许在潜意识中,我们的生命已经受到了无人区恶劣气候的威胁。而只有在这白茫茫的雪域高原,在这特殊的时间和特殊的环境,人才会反思人生,才能感悟出人生的价值,友谊的珍贵,工作的快乐和生活的美好,也只有这时才能真正感受到生命的意义。外边不知什么时候又飘起了雪花,纷纷扬扬,洁白的雪花无拘无束地飘落下来,铺在湖边的山坡上,刚才似乎隐隐约约露出的湖面又被纷飞细密的雪花盖住了。

这时,透过车窗,我看到不远处贵阳电视台的葛飞正在抢拍雪景。

耐不住寂寞的小伙子,正围着李明姑娘玩雪拍照。老吴和徐斌又在张罗着给大伙烧水做饭,帐篷里不时传来逗乐的笑声。

雪还在下着,大多数队员正在借这个机会抓紧休息,看来大家的情绪还算稳定,该干吗干吗,就像平常一转眼天阴了,一会儿飘起了雪花样。

面对这茫茫的白雪,看着眼前的队友,我似乎从他们身上得到了答案:人生的意义在于什么?在于奋斗,在于拼搏。我想到了唐僧西域取经时的千难万险,想到了李白、杜甫一生漂泊的游历人生,如果他们安于享受不去拼搏怎么谈得上成功。再者,如果一个人活到世上没有理想,没有追求,什么也不想干,只图安逸享受,他的生命到底有多大的意义?不出门,不经过艰4卫丝一一苦的磨炼,也就想不到这些,只有在这冰天雪地里经受了这生与死的考验,才能真正体会到亲情、友情和生命的宝贵。

"吃饭了啦,吃饭啦!"徐斌的呼叫打断了我的遐思。

吃过饭,天边出现了一丝光亮。这一丝的光亮给大伙儿带来了希望。我们盼望早日走出这茫茫沼泽种生的欲望在此时显得十分的强烈。我们赶紧收拾行李,拆帐篷装车,等待天气再睛一点,就可以继续前进。车子装好了,可老天还是迟迟不给我们面子,在茫茫的雪域高原,天不放晴不敢贸然行动,我们除了等待还是等待。

队员们休息着,队长把老吴和两个卡车司机叫过来,我们商议怎么才能绕过眼前这个湖,然后找到一条继续向南的路。商量的结果,是拿上手提电台,分两队出去步行探路,其他队员原地待命。为了避免走失,我们严格规定,没有命令任何人不得乱跑。因为一旦在这里迷失方向,没有通讯工具,后果不可设想。

中午时分,天空的乌云渐渐散开了,太阳终于从云缝里钻了出来,队员们脸上也露出了笑容。我们总算出发了。走出不远,前边又出现了一个湖泊,挡住了我们的去路。为了保险起见,队长派出一辆车前去探路,根据探路的结果,车队可以从湖泊的西北侧贴着山坡绕行。这时雪还没有完全化去,我们只能在积雪中摸索着前进。

在进入可可西里的两天,几乎每天都是提心吊胆地在沼泽中艰难地找路,陷车拖车成了家常便饭,每天行驶不到30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