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在那遥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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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6月7日 江孜——传说中的红河谷

为了欣赏美丽而变幻多端的羊卓雍湖,我们早上5点30分就起床了。从这里出发到江孜会路过羊卓雍湖和卡若拉冰川。这条路一直要在盘山公路上往上爬,让人惊讶的是,这条路跟我印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22年前我和人民美术出版社的主编章东磐曾经走过这条路,记得这条路当时完全是土路,十分颠簸,我和章东磐为了完成《中国美术全集》的拍摄任务,一定要到羊卓雍湖拍照。那时我们只能乘坐拉萨到江孜的公共汽车,而为了在羊卓雍湖和卡若拉冰川拍摄,章东磐先生比我有远见,给司机买了两包大前门香烟,请他在这两个地方停一下。

记得那天天气很冷,不像今天这样晴空万里,司机答应了为我们停车,但没想到车停下来就没法启动了。司机下车摇车发动,但怎么都不行。大部分游客只能待在车上,因为外面实在太冷了。我和章东磐主动去帮忙摇车,那时我还年轻又当过运动员,身体素质还算不错,结果使尽了全身力气,我们俩还是整整摇了十几分钟,直摇得眼冒金星才终于让车发动起来。上车时,全车的人为我们鼓掌。

有了这样的记忆,我们认为今天的路是比较难走的,所以预计晚上住江孜。谁知道现在路全部铺成了柏油马路,很快我们就到了羊卓雍湖。

这时天空还是灰蒙蒙的,给圣湖蒙上了厚厚的面纱,只能隐约看见远处的山峦。我们只能默默地守候着,圣湖没有辜负我们的诚意,大约10分钟后,她逐渐揭开了蒙在脸上厚厚的面纱,露出了那温婉而美丽的面容。她宛如少女,静卧在绿草如茵的群山怀抱中,远处的雪山就如她的追求者。湖水时而蓝时而绿,静静地变幻着,那贵族蓝中带着翡翠的碧绿色,美得让人妒忌。

预计晚上才能到达的江孜我们不到12点便到了。江孜因《红河谷》这部电影在此拍摄而闻名,当然这个传说中的“红河谷”最具盛名的,还是它作为一座“英雄城”的光荣。宗山就是代表,它耸立在江孜古城中央的悬崖峭壁上,这便是闻名中外的宗山抗英遗址“宗山堡”。 在这里,曾有过一段可歌可泣的抵抗外侮的历史。此处至今仍保留着1904年江孜军民保卫祖国领土的抗英炮台。一个世纪以前,江孜军民在这里谱写了反抗外国侵略,保卫祖国领土和主权的英雄篇章。1904年,侵略者600余人占领岗巴宗,同时从亚东向北入侵江孜,在宗山遇到江孜军民的拼死抵抗。江孜人民在宗山上筑起炮台,用土炮、土枪、“古朵”、刀剑、梭镖和弓箭与入侵之敌展开了英勇的血战,战斗持续了8个月之久。1904年5月上旬的一个晚上,千余军民偷袭侵略者取得了不小的胜利。6月,侵略者派来了援军,用大炮狂轰宗山炮台,堡垒中的火药库被侵略者炮火击中爆炸。江孜军民在最后关头,仍用石头拼死抵抗,坚持了3天3夜。最后所有勇士宁死不屈跳崖殉国,写下了光辉而悲壮的篇章(电影《红河谷》真实地再现了这段历史)。宗山上至今还保留着当年抗英的炮台,只要是路过这里的人都少不了在这里停留。我们在这里只待了不到一个小时,就看见五六支凭吊的队伍,他们有机关干部,有学校老师,有公司职员,还有在校学生,他们一一在碑前献花留影。这段英雄的历史和民族不屈的精神会永远印在他们的心中!

2009年6月7日21∶44写于亚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