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敬天法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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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家破人亡

“快跑……酒妹姐……别管我……我不行了……快跑……啊……”

少年惊得睁开眼,坐起身来,惊慌失措的环顾四周,看见少女正在河堤上,心里松了口气,这才想起查看自己的伤势,却一脸不可思议的抚摸着腰部,不对呀?我记得被扎了一块木块,还流了许多血,最后晕倒在浏河里。而现在本该是伤口的地方却一片粉色,与周围肌肤显得格格不入。

阿酒见身体无碍,便向少女走去,走到河边正要说话,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瞠目结舌。

月光下的浏河,水面上屹立着一个翩翩君子,金色华服,四方髻上插着只玉簪,菱角分明的脸庞,让人不由心中赞叹:好一个俊美公子。那水中公子见少年出现,报以微笑,对着河堤上的两人,行了个拱手礼,然后身体化为一股清流,遁入浏河不知踪迹。

“那是谁?”少年缓过神来,向身旁的酒妹询问“妖怪?仙人?还是……”

“那是浏河水君……”酒妹朱唇轻启,催促道:“好了,快去找老族长,现在他老人家应该在祠堂里,正好顺路与婶婶商议一番。”

少年拉住酒妹,指了指少女的脚,然后将自己脚上的黑色布鞋脱了下来,交与少女,道:“你穿吧,免得伤了脚……”

酒妹却推了回去,少年面色微变,少女噗之一笑道:“傻,你给错鞋子啦,这只不合脚。”

少年见酒妹伸着光溜溜的右脚晃悠,脸色一红,连忙脱下右脚的黑色布鞋,连着左鞋一起递过去道:“我本来就是想把两只都给你的……先给哪个都一样……”

“是吗?”少女见阿酒狡辩逗得‘咯咯咯“笑出声来,脱下右脚的青色绣花鞋扔给少年道:“替我收好……记得还我”

“知道啦,酒妹姐”少年随意的塞进怀中,浑不在意它还未干,仍是湿嗒嗒的。

在月色下的田埂上,少年男女匆匆赶向浏庄,阿酒跟在少女后面,湿淋淋的对襟襦裙裹在躯体上,婀娜多姿,借着月光,情窦初开的少年,低着头紧紧跟着少女的脚步,不敢直视前方。酒妹不时顺手从田埂边抓起一些枯草,然后一边赶路一边忙乎,浑然没发觉自己春光外泄和少年的窘态。

两个人无语,静静的走在乡间小路上,少女突然转身扔给阿酒一物,嘟着嘴道:“编好了……不许嫌弃……”

原来是一双草鞋,少年正要开口,像往日一般嘲讽一下,但抬首见月色下,少女胸前紧裹,脸色更红,连忙换上草鞋,低头不语。酒妹似乎意识到了自己春光外泄,一抹殷红顺着脸颊蔓延开来,嘴里捣鼓着:“臭阿酒……色阿酒……待会告诉婶婶……”

田埂上,少女跟着少年,向着东边走去。

刘瘸子走进茅草屋,慌张的关上破门,惹得老妇人一阵不快,呵斥道:“你的宝贝女儿找到了没?这么晚还不会来?莫不是又拉我那心肝出去瞎闹去了?”

“娘,我去北面私塾找酒妹,发现私塾学厅桌椅被打翻了,西院门也碎了……院子地上有一滩血……我就叫孔夫子,没人回应,我就入了孔夫子的卧室……”

“夫子想必是遭了贼,那贼人必然被孔夫子打伤……”老妇人坐在椅子上自顾自的猜测着。

“娘,大郎我在夫子卧室里发现了酒妹的青色绣花鞋……”刘瘸子泪水涌了出来,哭着抱住老妇人的双腿。

“莫乱猜,夫子是什么人?怎么会做那等事?”老妇人一把推开刘瘸子,呵斥着自己长子。

“娘,我拿着酒妹的青色绣花鞋,去了二郎家,阿酒他娘让大郎我去刘肥府邸那里,当老族长面与孔有德对峙……”刘瘸子摊在地上,边哭边说:“我听了阿酒娘亲的话,就立刻跑去找孔有德,阿酒娘亲让我等她换下衣物,大郎我心急如焚,哪能等?便独自去寻那孔有德……”

“你这蠢货,怎么不等一下阿酒娘亲,想必是你说错了话,触怒了老族长,被呵斥一番,现在回来哭诉,真是丢尽老身的脸面呀……”老妇人听着刘大郎的话语,便开始哭泣出来,教训起瘫坐在地的刘瘸子。

刘瘸子也不在意老妇人的此番做派,继续道:“我进了刘肥那大院,看见老族长先被孔有德打了一掌吐血倒地,我正要大呼,却见孔有德说什么老族长挡了财路,那刘肥去搀扶老族长,不知为什么也对老族长突然下手……我惊呆了……被他们察觉,便连滚带爬的跑了会来……娘亲,我们快走,浏庄呆不下去了……”

那老妇人目瞪口呆,显然没料到会如此,慌了手脚,嘴里反复念叨着:“这该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娘,您快收拾东西,我去通知二郎……”瘸腿的刘大郎从地上爬了起来,安慰老妇人道:“阿酒娘亲会有办法的……”

夯土茅屋内油灯不停着闪烁,少年男女推开门扉,映入眼帘的是掉了漆的木桌,刘二郎趴在上面一动不动,鲜血顺着桌边滴落在坑洼的地面,积聚为一个血坑,酒妹伸手探气,无奈的摇了摇头,阿酒瘫坐在地,一时无语。

刘二郎死了,从阿酒记事开始,这个男人就没有做成过什么事,吹牛酗酒,惹各种小麻烦……现在他终于死了,娘亲也算是解脱了,想到娘亲,少年匆忙爬起来冲进里屋,然后愣住了,怒火中烧,气冲玄门,直接晕倒在地。

酒妹连忙搀扶少年,看着屋内婶婶饱受折磨的尸体,泪水情不自禁的涌出,抱着晕倒的少年久久无语。

“二郎快起来,我们……”瘸腿的大郎正巧赶来,见弟弟趴在桌上,连忙推搡,不料摔倒在地满身血迹,直接把刘大郎惊倒在地。

酒妹拖着少年从里屋出来,刘大郎见了少女,哭着抱住酒妹“吓死爹了,爹还以为你……”

“婶婶死得好惨……爹,快去告诉老族长,让他老人家主持公道……”

刘瘸子望着双眼通红的少女,无力的说道:“老族长死了……被孔有德和刘肥两个人杀死的,我亲眼所见……我见你天黑未曾归来,心中不安,去寻你,在私塾孔老贼的卧室捡到你的青色绣花鞋,担心你有不测,便寻阿酒娘亲商议,你婶婶让我去刘肥大屋找孔有德,当老族长面质问……我去时正好撞见他们二人行凶,一时惊慌逃窜,遗失了你的绣花鞋,仓惶跑回东边茅屋……没想到,你婶婶家遭此毒手……”

少女愣住了,耳边回荡着“死了”“死了”“死了”

“酒妹,别吓爹……”刘大郎见少女双眼无神,连忙呼唤,才将酒妹喊回神来。

“不好,爹,孔有德与刘肥想必现在去东边灭口了,奶奶怕是凶多吉少了”

少女背起阿酒,在刘瘸子的搀扶下,从先祖祠堂北面向东而去。正巧与东边灭口返回的孔刘二人错开,这二人去东边捉了老妇人,一番拳脚,就让老妇人供出了一切。孔刘二人果断杀了老妇人,又杀回刘阿酒家,可惜阴差阳错,他们选了祠堂南面走。

孔刘二人进屋,见刘二郎摔倒在地,知道刘大郎已经来过,这刘肥埋怨道:“看你出的鬼主意……”

“怕什么?你刚刚还不是玩的很爽?现在到埋怨起我来了”孔有德不满着看着胖子刘肥。

“那你倒是想个办法呀?”

“办法,老夫自然有,掩耳过来,老夫给你徐徐道来……”

“妙哉妙哉,你这点子真是……刘肥我,无话可说……老夫可以安心睡觉啦”

孔有德见胖子刘肥安心了,两人就彼此别过,各回各屋,就待明日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