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敬天法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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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口舌之利

黑色雷巾裹头的杨游缴见胖子刘肥气得脸色黑紫,双眼里的怒火似乎要化为飞射而出火矢。处刑台上的众乡贤们惊愕的望着杨游缴,刚刚还说摒弃前嫌,派系之别,携手捉拿这些扰乱‘财路’计划的跳梁小丑。怎么眨眼间忘了一干二净,还未解决那两个白衣青年,就又开始派系之争,打压异己。

短暂惊愕后,能爬到这个位置的浏河乡贤们,自然没有一个是蠢货。杨游缴与巫汉张山这边的浏河乡贤们自然心中一片欢笑,唐有秩这边死了私塾先生孔有德,而现在胖子刘肥又落下把柄在杨游缴手上,宝贝儿子刘鼎的生死全看杨游缴的意思。跟随唐有秩的乡贤们一想到再失了胖子刘肥这个‘炼精化炁’阶段的武者,那就是大大劣势。

虽说‘炼精化炁’阶段的武者也能被普通百姓杀死,人数也能弥补战力上的差距。但是每个浏河乡贤都清楚自家养的那些恶仆凶奴的德性,欺负手无寸铁的淳朴乡民还行,遇到横点的刁民非呼朋唤友一起才可,至于‘炼精化炁’阶的武者,能站在旁边摇旗呐喊那就是念旧情,给了员外的面子。以唐有秩为首的浏河乡贤们纷纷做起了说客,可惜杨游缴铁了心要剪了对手的羽翼,怎么肯轻易收手,不用杨游缴发话,一些乡贤们就主动和说客争辩起来。维护杨游缴,就是维护自己的利益,越是打压对手,日后获利越多,这些敲骨吸髓的员外族长那是口水四溢,唾沫横飞,吵得不可开交。

迷茫的乡民们望向临时搭建的木架台上那些吵闹的大人物,心中不安越来越盛。这些大人物翻手之间即可决定自己的生死,让自己成为跪绑在处刑台上刘阿酒那样等待死亡的阶下囚,让自己变作刘瘸子和老农医一样的无头尸体,成为日后乡民口中谈笑的话料。

士子服的唐有秩瞥了一眼刘酒妹,毫不在意襦裙少女手中的折扇,露出一丝嘲笑:“小姑娘……体内没有‘灵炁’是激活不了附法武器上的道法……不知道你的老师有没有告诉过你们这些弟子?……”

襦裙少女面色平静的看着持剑的老者,不发一言。唐有秩见刘酒妹如此镇定,回头望了眼黑着脸的胖子刘肥,顿时觉得这胖老头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让他与孔有德两个人联手杀个老不死,还惹出个杀人命案,引来这么多‘炼精化炁’阶的炼炁士掺和,心里就是一顿咒骂。

唐有秩转念一想,现在孔有德这老淫贼死了,若再损了胖子刘肥,手下再也没拿得出手的家伙了,至于那些员外族长养的打手们。甚至一个经验丰富,未习过‘炼炁之术’的剑客都敢正面单挑这几十号乌合之众。那更别说‘炼精化炁’阶段的武者,身怀灵炁,武技娴熟,经验丰富……诛杀这些欺负平头百姓的家仆恶奴只会更轻松,除非这些人个个都经过严格训练,捍卫不死,不然岂有野狼被山羊顶死的道理?

“杨游缴……唐某人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唐有秩轻轻抖动细剑甩去剑身上的血滴,不再理睬近在咫尺的襦裙少女,转而对处刑台上的杨游缴提问道,见其面色低沉,胜券在握的唐有秩轻蔑笑道:“浏庄新族长刘肥之子……慎县天才刘鼎,受人蒙蔽,回乡探询真相……因与劫犯相熟,就要被杨游缴诛杀?那在场的诸位怕是要有不少人与其一同共赴黄泉……天理何在?公道何在?杨游缴你视帝国律法为何物?……”

“呸……老夫一向秉公执法,岂能念旧私情?……”杨游缴见唐有秩一顶大帽子扣下,脸色一沉匆匆辩解,正要反驳唐有秩的话语,却被巫汉张山拦住,想到对方口舌之利,自己一介武夫,便作罢。

“唐有秩不愧师从‘名家’……这口舌更是胜过刀剑……再下佩服”鬼脸面具下的面容无从端详,巫汉张山对着老奸巨猾的唐有秩继续道:“孔有德死于暗器之下,而那暗器是从刘贤侄那边飞出的……众位员外们可是听见刘族长亲口说的,岂能有假?凭慎县天才刘鼎的功力,偷袭杀死精疲力尽的私塾先生,那是轻而易举之事……浏庄族长刘肥大义灭亲,真是我辈之楷模呀……张山我佩服……”

“你个下贱的老道童……敢坑胖爷我……”胖子刘肥见他们铁了心要打压异己,不放过宝贝儿子。故不得颜面旧情,也忘了自己与他们的实力差距,破口大骂巫汉张山,在众人面前揭起短,打他脸。

巫汉张山对于道童这个身份耿耿于怀,当年散尽家财学道炼丹画符,成为一名道士,修行多年结果还是个不入流的小人物,始终未晋级为‘炼炁化神’阶的中级道士,就会一些低级道法。后来仗着些许法术,成了浏河乡的巫汉。现在听见胖子刘肥在众人面前这么羞辱他,哪能忍气吞声:“死胖子……你要能见到明天的太阳,道爷就他娘的把头给你……”

“张道长莫生气……刘族长念子心切,一时失言罢了”唐有秩望着被杨游缴拉住的巫汉张山,见其居然如此容易动怒,心生轻视,难怪一直止步不前,道法微弱,武技生疏,贪多嚼不烂。唐有秩脸色不变,继续道:“张道长所言极是……以刘贤侄的‘炼精化炁’巅峰的实力确实轻而易举……但诸位为何忘了那位白衣小兄弟,这位刘贤侄的同窗友人想必也能做到……”

胖子刘肥被唐有秩一说,又嚷道:“唐有秩说的对……孔有德定是那位白衣小哥偷袭的,我家刘鼎尊师重道,绝不可能对私塾先生孔有德下杀手……”

“那可未必……呵呵呵……人心隔肚皮,对不?唐有秩……”杨游缴瞥了一眼胖子刘肥,对着士子服的唐有秩说到。

“咳咳”唐有秩轻微咳嗽,提醒杨游缴点到即止。胖子刘肥见杨游缴暗示他杀老族长,弑亲之举,顿时不敢在叫嚷,生怕被人抖了出来。面色平静的唐有秩走向孔有德的尸首,手中细剑化为一道银光,将私塾先生脖子上的暗器挑了出来,然后接住下落的杀人凶器道:“这是枚银簪子……寻常女子固定头发的饰品……而刘贤侄与那位同行的白衣小哥难道会带着女儿家的物品自己用?杨游缴是不是又要说这是刘贤侄为情人准备的?……”

亭卒与恶仆包围圈里,刘鼎玩味的望着白衣学员,舒喻咬着牙,心里嘀咕咒骂:“臭老头……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了……老子是黄花大闺女……半辈子都活到狗身上了……”冥冥之中有天意,被误认为男子的舒喻心中咒骂似乎影响到了唐有秩,老者一连打了多个喷嚏。

破旧札甲青年身旁的刘酒妹将两颗头颅用撕下的裙摆包裹好,放到一侧,然后将重伤昏迷的城门吏拖向青年身边一起看护。襦裙少女见众人忙于争辩,偷偷从怀里拿出老农医所赠的金疮药为王朝敷上……

略显尴尬的唐有秩继续对众人道:“即使是刘贤侄所杀,那杨游缴就真的能捉拿刘贤侄么?……慎县天才刘鼎,天赋异禀,庐州郡城学院特招入学的生员,未来成就不可限量,慎县有多少人想示好他……岂是杨游缴你想动就能动的?杨游缴还需仔细,莫冤枉了刘贤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