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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赤色火鸦

孔有德止步挥袖,一把折扇从中飞出,击向破旧札甲青年的面门,可惜被门卫卒小张用环首刀身挡住,折扇顺着原路弹回。环首刀身的刀轻轻抖动,发出金铁撞击之声。札甲青年面露惊色,显然未料到这小小的折扇居然内藏玄机,于是收起了轻视之心,手上功夫也未停,环首刀劈向冲过来的孔有德。

折扇顺势落回孔有德手中,啪的拍在环首刀上,试图将环首刀击斜线路,可惜刀身纹丝不动。孔有德也不惊慌,折扇收回,扇面打开护住胸膛,对劈向怀中的利刀浑然不在意……

围观的群众发出一声惊呼,破旧札甲青年的环首刀劈入了孔有德的怀中,可惜那把折扇的扇面挡出了锋利的刀刃,上面的法术灵光显得那么刺眼。青年见孔有德手持的折扇是一件附法武器,毫不犹豫的继续出手,攻势如火,刀影如电,刀风猎猎作响,逼得孔有德来不及施展折扇上的道法,只能静待时机。

乡民们见浏河乡私塾先生孔有德被青年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一些人便开始碎言碎语起来;“这年轻人好利害呀……居然把孔夫子打得毫无反击之力……”

“这小子不过是仗着兵器之利……要不是孔夫子只有扇子……若是换把菜刀,早就把这小子给劈了……”一些人开始为孔有德找理由,可惜他们为习过‘炼气之术’又没有什么神目异眼,自然是看不见那扇面上的法术灵光。

“看看……这小哥哥还厉害……刚刚差点砍到孔夫子的头……话说这小哥哥长得也不赖,不知道婚配了否?……”某些怀春少女们彼此说笑起来。

这些怀春少女的言语一字不漏的飘进了人群中一对白衣男女的耳边,那白衣女子嘟着嘴闷闷不乐,望着攻势越来越快的札甲青年低声咒骂道;“沾花惹草……处处留情……花心大萝卜……还是让人打死算了”

“哎吆……舒喻学妹……你舍得他死么?”白衣男子对着同行而来的假小子舒喻道;“这位张兄弟刀法精湛,身手敏捷……如此凶猛的攻势下,若不是孔有德有把附法武器护身,想必早已成为张兄弟刀下亡魂……”

“那死色狼赢定了?”白衣女子轻抚略微凸起的胸口,松了口气埋怨道:“真是差劲……居然连个老头子都要收拾得那么久……”

“舒喻学妹错了……张兄弟若是没奇招,待会就要败了……”

“怎么可能?你刚刚还夸臭色狼的……你看那个老头子连反击的机会都没用……”舒喻面露焦虑,一脸不信的反问面庞俊朗的学长。

“张兄弟刀法渐慢,胸腔起伏颇大,这说明体力不支……若不是‘炼炁之术’颇有成就,张兄弟这等凶猛刀法怎么能持续这么久……”白衣女子显然不愿相信这位慎县天才的解释,双眼紧紧盯着舞刀青年,心中焦虑万分,不敢分神片刻。芊细的手指摘下发髻上的银簪子当作暗器,若是青年身陷险境,便立即出生相救。

遮阳蓬里的乡绅们早已站在临时搭建的木架台边缘,指着将孔有德打得毫无反击之力的札甲青年一番议论,就连在众人眼里颇为神秘的巫汉张山都赞叹道;“这么年轻就有此等刀法,真是不简单……而且这么年轻就有此等意识,知道穷追猛打,不给孔有德一丝喘气的机会,逼得他寻不到发出道法的时机……”

“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呀……”黑色雷巾裹头的杨游缴瞥了一眼捆绑的刘阿酒,见其仍在昏迷,心里道:天赋异禀又如何?还不是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胖子刘肥见杨游缴和巫汉张山对青年评价如此高,心中不满,一想到自家儿子马上要突破‘炼精化炁’成为‘炼炁化神’的大人物了,便轻蔑的道:“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在我家刘鼎面前都是些土鸡瓦狗……”

众人见刘胖子又开始吹嘘自己的儿子,便呵呵呵作罢,不再讨论,刘胖子也不在意,站在处刑台边缘继续观望。

札甲青年的环首刀一刀接着一刀,连绵不绝。汗水开始从孔有德的额头出现,年轻时的酒色过度,再加上身躯的衰老,及时有‘炼炁之术’相助,私塾先生也已经开始有点撑不住了。孔有德瞥了眼这个年轻的对手,略显稚嫩的脸上,胡须都没长齐,一想到被这样的后生在众目睽睽之下击败,这浏河乡怕是又要多了些笑料了,心里无名怒火燃气,孔有德咬紧牙关继续拖延,等待时机。

过来些许时刻,札甲青年连绵不绝的刀势终于露出了破绽,等候许久的孔有德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若不是胸腔里的怒火支撑,那衰老的躯体早已败下阵来。容不得犹豫,孔有德当即抓住这个机会,催动折扇上的道法。

孔有德这把折扇,是铁木做的扇骨,扇面是金蚕丝编织而成,上面画的不是什么美女山水,而是三只赤红色的火鸦,栩栩如生。私塾先生扇面对着札甲青年一挥,一只赤色火鸦从扇面上冲了出来。

“快躲开会……”与唐有秩对峙的城门吏王朝憋见青年正要刀劈赤色火鸦,顾不得维持蕴量许久的气势,当即提醒。话未说完,静候许久的唐有秩突然发难,单脚踹地,飞身来袭,手按腰剑,一道银光闪出,然后点点寒芒直刺要害,中年汉子只得应对强敌,可惜失了先机,陷入了被动状态。

赤色火鸦在周围人震惊的眼神下飞向札甲青年,受到提醒的小张自然不会再去试图摧毁这只道法塑造的怪鸟。一股热浪迎面而来,发丝的焦味在小张的鼻尖弥漫,千钧一发之际,赤色火鸦与札甲青年擦身而过,焦糊的气味从青年身上飘出,脸色赤红微烫的小张躲过赤色火鸦,立马挥刀就要冲过去杀了孔有德。

热浪又袭向后背,札甲青年继续持刀冲向私塾先生,豁然不在意背后的赤色火鸦。疲惫的孔有德见札甲青年挥刀来袭,顿时大怒,呵斥道:“螳臂当车,不自量力……再吃老夫一只赤色火鸦……”折扇里又飞出一只赤色火鸦,向来袭者撞去,两只赤色火鸦前后夹击。

随着赤色火鸦的靠近,炙热感越来越强,札甲青年猛踹一脚地面,向上空跃去。两只赤色火鸦相撞,“嘣”的化为一颗大火球,火光冲天,热浪四散。刺眼的火光,使人短暂失明。

热浪过后,一道身影从天下掉了下来,摔在地上一动不动。跌坐在地的襦裙少女从火光中回过神来,将两颗头颅揽入怀中,晃悠悠的跑去查看生死未卜的札甲青年。

唐有秩的细剑捅穿了中年人的札甲,对着愤怒的城门吏王朝嘲讽道:“面对势均力敌的对手,居然会被其它事干扰……这就是你要的结局?你什么也改不了……你不仅没救得了任何人,还要搭上自己的命……可笑至极……”

头戴儒冠的孔有德得意扬扬的对着周围人喊道:“让你妨碍老夫……现在知道老夫的霹雳手段了吧!……”

处刑台上的乡贤们见孔有德有此宝物,有人大喜有人忧。面如死灰的杨游缴与巫汉张山眼神交汇,默然无语。

疲惫的孔有德摇着手中的折扇,心情大悦,正要再说几句话来炫耀一番,突然脖子一疼,张嘴一口鲜血呸在折扇上,然后无力的摔倒在地,一支银簪子插在他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