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敬天法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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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错失救援

无头的矮小身躯‘咚’的摔倒在地,鲜血从断颈处喷涌而出。刘阿酒右侧的刘大郎被惊醒,这个憨厚的汉子睁开双眼,陷入惊恐之中。

刘瘸子何曾见过此等场景,平日里老母亲辱骂尚且不敢顶嘴,胞弟讥讽也不敢反驳,浏庄泼皮无赖戏弄也只是呵呵呵做摆,躯体颤抖不止……

那些围观的乡民们和瘸腿的刘大郎一样,皆是第一次见人身首异处。即使是人群里的泼皮无赖,平日里也只是打架斗殴罢了,哪曾遇到过这等血淋漓的场面。

处刑台前的空地上,一颗头颅孤零零的立着,双眼横睁望着沉默的乡民。这些前些时刻还在催促斩首,渴望鲜血,期待暴力的乡民们,在老农医头颅的注视下,心生恐惧。

孩童的哭声打破了这个压抑的氛围,众乡民才慢慢的从恐惧中缓过神来。那些泼皮无赖更是觉得被个死人给吓倒了,实在是一件丢脸的事,见处刑台上的刘瘸子颤抖不止,脸色苍白,怕的要死的窘迫之态,便放声嘲笑,浑然忘了刚刚自己的丑态:“乡亲们……大家看刘瘸子那怂样……这贼鸟人抖成什么熊样了……哈哈哈……”

乡民们见刘瘸子居然颤抖不已,便接着讥讽刘大郎来舒缓一下心情,谁都不想刚刚的丑态被人发现。沉默的人群又开始狂热起来,谩骂声充斥,唯独没人再愿提‘杀’或者其他什么类似的话语……

谩骂羞辱冲击着刘大郎的双耳,望着青衣小老头的尸首,兔死狐悲之感油然而生,心里一横。踌躇半生的老实人,心中怒火再也无法压抑,如喷涌的火山一般。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

双膝跪在处刑台上囚犯,等待人头落地的瘸子,满脸怒意的刘大郎对着人群发出人生中的第一次呐喊……

“苍天呀,大地呀……我刘大郎一生未曾作恶,今番蒙冤受刑……胞弟遭人残杀,弟妹受辱致死,老母亲又遭恶人纵火烧死……地也,你不分好歹何为地!天也,你错勘贤愚枉做天!……恶人逍遥法外,好人惨遭杀戮……我刘大郎今番做了个衔冤负屈没头鬼,怎么肯放过你们这些不明是非,助纣为虐之人……”

“我要浏河乡亢旱三年……浏庄家破人亡,鸡犬不留……”面目狰狞的刘大郎望着惊慌失措的乡民哈哈哈大笑,回首对着遮阳蓬里的浏河乡贤们咆哮道:“我要你们这些为富不仁的狗东西受千刀万剐而死……”

“杨游缴快杀了这个疯子……莫让他妖言惑众……”遮阳蓬里的浏河乡贤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头戴儒冠的孔有德‘啪’的合上纸扇催促杨游缴快些斩了这疯言疯语的刘瘸子。

士子服的唐有秩眉头微皱,不愿再听刘瘸子乱发毒咒,对黑色雷巾的杨游缴暗使眼神,瞥了一眼疯言疯语的刘瘸子。气黑了脸的杨游缴点了点头,越过昏迷的少年郎,直奔瘸腿的刘大郎而去。

“衣冠禽兽的孔有德……畜生不如的刘肥……还有唐有秩杨游缴两个狗官……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让你这瘸子乱说话……杨某人送你一家团聚共享天伦”

金丝大环刀一闪而过,刘大郎那颗头颅‘咚’的滚下处刑台,鲜血嗖嗖的从勃颈里冒出,散落在处刑台前的空地上,无头的躯体在一阵抽搐后无力的趴下了……

人群还未从喷泉般的血柱里会过神来,一个襦裙少女挤开乡民,撞开失神的亭卒,望着木架邢台上的两具无头尸体,内心倍感煎熬……对老农医的愧疚,对未能及时救援的自责,对草芥人命的愤怒……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害了你们……”精神恍惚的少女跌坐在地,姣好的脸庞上尽是泪水,在两颗怒目横睁的头颅注视下,脆弱的少女反复着埋怨自己来的太晚了……

处刑台上的胖子刘肥惊喜对身旁的孔有德道;“出现了……这死丫头来了……孔先生真是神机妙算……”

“老夫要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私塾先生一想到前日傍晚的断子绝孙脚,心里怒火就又复燃。

“孔老哥先交于老弟我吧……待我将她开了苞,玩腻了再交与老哥哥你……反正你那活也不行了……就像前夜那样,老弟我爽完了,孔老哥你在……”胖子刘肥低声劝孔有德,可惜这会却不像前夜一般。

“住嘴……刘胖子你还是死了心吧……其他什么都可以商议……惟独这刘酒妹不行……”胖子刘肥不提还好,一提孔有德就想到前夜只能看刘胖子爽,自己那活毫无反应,对刘酒妹更加嫉恨,对胖子刘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呵斥。

遮阳蓬里的乡贤们一脸困惑的盯着突然暴怒的孔有德,见他提到刘酒妹,让后众人望了下那少女,又看了眼暴怒的孔有德,然后露出众人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对着孔有德笑着拱手。这些向先祖本意是赞孔有德眼光不错,居然能找到这么个小美人儿。

可惜暴怒的孔有德哪还有理智,见众人对他嬉笑又拱手,便先入为主的以为这些乡贤们在嘲笑他的宝贝不行了。这对一个年轻时风花雪月的登徒浪子,老了也要去勾栏春楼快活的人而言,可谓是奇耻大辱。

黑着脸的孔有德冲出遮阳蓬,跃过疑惑不解的唐有秩与杨游缴,人在半空中的私塾先生伸出右手抓向跌坐在地的少女,如扑向猎物的雄鹰一般,利爪眼看就要抓住迷茫的猎物,却冒出了一把刀,一把环首刀,一把锋利的环首刀……

孔有德止住了身形,困惑的打量持刀者。这是一个不高不矮,不壮不瘦的年轻人穿着件破旧札甲,略显稚嫩的脸庞上眉头紧锁,双目炯炯有神,看他呼吸吐纳井然有序,必然是个习练武道的炼炁士,再看他身上的札甲,虽然破旧,但与帝国兵卒同一款式……

不仅孔有德一脸不解,处刑台上的乡贤们也是一脸困惑。人群里一些浏庄村民对着札甲年轻人指指点点,似乎认识此人。唐有秩回头望了眼遮阳蓬里的胖子刘肥,见其摇头否认,便跳下木架刑台,对着札甲青年施礼问道:“来者何人?为什么阻挠我等捉拿嫌疑案犯?”

札甲青年也不回话,默默持刀警惕。但人群里却有个粗犷的声音响起:“捉拿疑犯?呵呵呵……我看你们是准备杀人灭口……”

乡民们像躲瘟神似的散开,将说话的中年汉子暴露了在唐有秩眼前。这个有着粗犷嗓音的中年人一脸怒意的望了眼唐有秩,然后又看了眼愣住的杨游缴……

“原来是城门王吏……你不守你的东城门,跑来这穷乡僻壤的浏庄做什么?”杨游缴回过神来,放肆的嘲笑道;“本以为是县城来的什么大人物,原来是退役的帝国什长,现任的慎县城门吏王朝……老夫以为是谁……是不过一只看门狗而已……”

目无表情的青年听到杨游缴侮辱城门吏,脸色一变反驳道;“姓杨的休得猖狂……你们草芥人命,目无王法……不会有好结果的……’

“还是先照顾好自己再说吧”孔有德见双方撕破脸了,一想到自家后台是慎县县令,便不再犹豫,率先攻向破旧札甲的青年,与青年战做一团。

中年汉子对杨游缴的一番羞辱,也不恼怒。从刀鞘里缓缓抽出精心保养的环首刀道:“城门吏王朝,请唐有秩赐教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