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窃听独激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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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黄金白银

钱,是好东西,能让家碧辉煌,高朋满座,还能让金国安参加高考,为了它,有人特意研制了窃听器。一来偷听别人发财之道,二来在别人做出决策之前先下手捞个盆满钵满。如今,它可以抬棺材入墓地,就更是不得了。下面是我从窃听器里看到的真实画面,声音也很清晰,免费播给大家听。

这里要说的是杨奎爹出殡那天早上,乡亲们耷拉着脑袋,站在院坝里给老人送行。司仪喊了一遍又一遍,“出殡”,却没有一个人上前去抬堂屋里那口大棺材。孝家跪在地上求情,乡亲们不说话,也不抬头,静静地默念躺在棺材里的死人。

以往,村里有白事,大家会主动来帮忙,死者最大,不需要请;而杨奎一家帮过谁?谁家红白喜事,生儿育女,建房搭屋,他们来过吗?他们忙着做自己的生意,忙着养猪养牛,忙着田间地头的事;总言之,他家的事是事,别人家的事就是臭狗屎。眼里那还有左邻右舍呢?只顾一门心思赚钱,掉进钱眼里出不来了。

发家致富是好事,没人嫉妒,也没人说什么风凉话;但是,杨奎致富了,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嘲笑乡亲们。他居高临下看乡亲们也就罢了,可他万万不该说赤北空养了一群只知道吃,不知道发家致富的饭桶。现在他爹死了,要出殡,要人抬棺材,可是,饭桶抬不了那口大棺材!在关键时刻,杨奎看见了乡亲们了,他认得乡亲们了,他说他爱乡亲们。乡亲们是他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士兵吗?

棺材自然是抬出去下了葬。

一大早,云又厚又低,没有风,一点风都没有,整个赤北空山笼罩在死气沉沉的寂静里,好像大难临头的征兆。没人前去抬堂屋里那口大棺材,孝家就放出话来:

“帮忙抬棺材者,人赏一千,有一个算一个。”

司仪照着孝家原话喊了一遍又一遍,还是没有人走上前。

钱,是他妈什么东西呢?在乡亲们眼里,它就是柳树叶,乡里乡亲才是真金白银。

孝家又放出话来:

“出力抬棺材者,人赏五千,男女不论。”

司仪拿人钱财,帮人办事,在院子里跑圈圈喊,喊破嗓子,咳出血丝,仍然没有人上前。孝家有些着急,棺材要在卯时之前抬上山,这是赤北空山的乡俗。要不然,大不吉利,来年家中还要死人,一直死下去,叫犯重丧。孝家要命不要钱了,敞开嗓门子喊话:

“帮忙抬棺材者,人赏一万,墓地扎钱算账,数现金。”

赤北空山抬棺材不要钱。挣死者钱不但不吉利,也是活者对死者大不尊敬,同时,也是检验一个家庭在邻里口碑。赤北空山淳朴的人情味重于黄金。出钱抬棺材,只有杨家杨奎有,以拍卖会的形式喊价,而且一厢情愿的叫喊。当价钱喊到十万元的时候,就更没有人去抬棺材了。

在赤北空山,地上要是有只山鸡,乡亲们会一窝蜂去逮,地上要是有十万块钱,要乡亲们去捡,大家还真没有那个胆量。一怕被有钱人忽悠,嘲笑,挖苦,伤了自尊;二怕是陷阱,被有钱人讹诈;三怕钱来路不明,要遭法院起诉,搞不好还要坐牢。不能为了几个钱丢了脸,要了命。乡亲们任然低着头,只觉脸上火辣辣的,心里七上八下,乱糟糟的,根本听不进孝家在说什么。

不是一场拍卖会甚似是一场拍卖会,大家感到汗颜。

司仪喊得嗓子冒烟,就坐在院门口方桌前喝茶。这时候,院子里安静许多。可以说,一点响动的声音都没有。死气沉沉不到一刻钟,孝家见还是没人去抬棺材,就张大嘴,正要喊出天价。突然,一声闷沉的响声传来,像传说中鬼推门的声音。声音坑长,恐怖,钻人骨缝难听,十分骇人。乡亲们惊恐的眼神齐刷刷的朝响声处望去。只见杨奎家西房门裂开一道缝隙,一股青烟擦着地面,源源不断往外冒,一直延伸到堂屋里,宛如冬天清晨苗田上的一层薄雾。只是烟味儿十分古怪,具体说不出是什么味道。接着,屋里传出叮叮铛铛,稀里哗啦的声音。仿佛有人在翻箱倒柜找什么东西,但没听到脚步声,也没听见有人说话。这样的时刻持续了一会儿,屋子里终于传出一声低沉的咳嗽声。嘈杂声随着咳嗽声嘎然而止。屋里院内静得出奇。乡亲们面面相觑。死人还没抬上山,屋里这么大动静,不知如何是好。也不知道要出什么幺蛾子。正当大家紧张兮兮的时候,屋子里突然传出阴阳怪气的声音:

“立正!稍息,立正!向钱看,向左转,向上看,齐步走!”

烟雾里响起整齐的脚步声。只见一张张纸币硬币,大大小小,高高矮矮,花花绿绿,排着整齐的队伍,十分壮观,雄赳赳气昂昂走了出来。围在棺材四周,擦拳磨掌,吆喝连天。那个阴阳怪气的声音突然从堂屋柱头缝里传出来:

“预备!”

一张张纸币,一个个硬币,齐整的弯下了腰。

那阴阳怪气的声音罩在每一个人的脸上。乡亲们不免有些惊慌失措。不知下一句将从何处发出,又要将棺材抬往何方。当乡亲们游离的眼神不知看向何方的时候,院墙砖缝里突然传出那阴阳怪气的喊声,好像峡谷回音,空荡洪亮:

“起嘞。”

一张张纸币,一个个硬币,使劲儿抬起棺材。把棺材高高的举过头顶。就像蚂蚁举起一条蜈蚣,吆喝连天,十分快活。

乡亲们看傻了眼,只顾四处寻找发号施令的声音。大家又不约而同的交换了眼神,意思是说:“我们每人盯一地方,非要搜出那装神弄鬼的妖魔。”当大家全神贯注寻找的时候,没想到那阴阳怪气的声音竟然从他们脚下青石板缝里冒出来:

“出发!”

大家惊出一身冷汗,面如土色。

那些纸币硬币接到指令后,迈开了矫健的脚步,走出了院门。

孝子在前,棺材其次,后面是数不清的追随者。敲锣打鼓,浩浩荡荡就进了杨家祖坟,刚把棺材放在一个挖好的坑里,说时迟那时快,一个埋了千年老者,瘦骨嶙峋,从旁边墓穴里化作一股青烟冒出来。一个驴打滚,顺势站在棺材上,左右摇摆,前俯后仰,宛如不倒翁,从鼻孔里发出嗡声嗡气的声音:

“啊,多么美妙的世界,多么神奇人类。感谢上帝宽厚仁慈,不但给了你们心跳,自由,还给你们金钱挥霍。钱,是好东西,绝对的好东西啊!

过去,说存钱不如养人,人能端茶送饭,问寒问暖,死了能把你装进棺材,抬上山埋了,尽忠尽孝,逢年过节来祭奠你,美其名曰:后继有人。多么体面的事。如今,养人还不如存钱。钱既不滋事,也不多言多语。放在银行既安全又稳当,还可以生利息,吃喝无忧。装在衣兜里是男人温顺的情妇,夹在钱包里是女人的小白脸,摆在台面上是官场腐败的催熟剂,多么惬意的多重面孔,简直让人心旷神往。

人是个什么东西?嘴上说钱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无所谓。事实是这样的吗?人人恨不得一夜暴富,个个恨不得万贯缠身;他不是偷偷摸摸、胆大妄为、肆无忌惮的扪着良心赚黑心钱,你就是不择手段、挖苦心思、不顾人死活的油炸别人的血汗钱。恨不得全是世界金银珠宝、美人江山,和你们同归于尽。

今朝,让我彻底看明白了:养儿的确坑爹。周围邻居居然没有一个人出手帮忙。这说明了什么呢?是发家致富冷落了邻里乡亲,还是后人致富了把人皮耍落了呢?

哦,原来是人类丢失了人情味。眼里只有钱,心里只有钱,梦里只有钱,骨髓里只有钱。钱就是你们的灵魂,钱是你们骄傲的价值观。钱,你太可怕了,你不但占领了人性的空间,而且还把人性踢碎,当大便冲进下水道,剩下一个麻木不仁的躯体,宛如行尸走肉。既然你们眼里,心里只有钱,养人干什么呢?应该多养些鸡鸭鹅产卵,猪羊牛吃肉,帮社会孝敬老人,减轻社会负担,是一件多么体面的事。

钱可以抬棺材,社会福利又这么好,有必要养人吗?养出来也只是行尸走肉,不懂得感恩,不懂得孝敬,不懂得回报社会,这就是你们所说的‘人渣’么?

钱,打开地狱大门的撬棒,通往天国的引路人。既然你神通广大,风光无限,就一同埋下吧。在阎王爷那里打点打点,通融通融,莫非还能弄个一官半职,对华佗小恩小惠,也许五百年后,真是一条好汉------。”

老者手舞足蹈一阵演说,突然仰天长啸一声,得意洋洋一转身,在棺材上翻了个跟斗,化作青烟,钻进墓穴里吃早饭去了。

乡亲们非常失望。大家一致认为它不会再钻进墓穴里,要跟着大家一道回杨家早吃饭,那该多威风。它为什么还要钻进墓穴里?难道那里真的冬暖夏凉四季如春么?

太神奇了。

给死人念经,给活人唱曲儿的阴阳先生怔住了。他们扔掉手里吃饭的家伙,就往家里逃。说干了几辈人的营生,没见过这么离奇的事。赌咒发誓不再干了,要金盆洗手,回家耕田种地,那怕去外地要饭,也不继承父传子的手艺。锚铁当时搞错了,应该竭力劝说他们继续干,而且还要把它干好,干精,干出一番事业。就不会有如此多的妖魔鬼怪,坑害黎民百姓。要想弄明白社会妖孽咋这么多,请看《巫师争霸》。

赤北空山出了奇事也就罢了。为什么要把这一消息传到世界各地?如此闭塞的山区,又是谁在散布谣言?又是谁在偷听,难道是----?

自从钱能抬棺材入墓地后,很多人开始不择手段敛财,拼死拼活敛财,变着花样敛财,后来,赤北空山好多人的的确确舒舒服服、体体面面、风风火火、轰轰烈烈的被钱抬进墓地里。

第一个抬进墓地里的人是杨奎父亲,那么第二个,第三个----,最后一个人又是谁?第二个人是杨县长。杨奎的哥哥——杨玩意。杨玩意是赤北空山改革开放后走出去的唯一大人物。他在外地做官,忙得热火朝天,父母兄弟姐妹在家里做官,忙得不不亦乐乎。没多少文化的大哥,却在某某单位有干股,二哥有点文化,在这个单位,那个厂,搞合资,三弟有文化,为人又十分圆滑,就当起了干部,小妹更是不得了,睡在这个领导那个领导的床上,为杨县长哥哥的仕途添金加银,拉选票,搞赞助,就连上岁数的父母,一年到头也没闲停过,忙着收受礼物。大别墅楼上楼下装了八部电话,随时随地给县长儿子汇报工作:

“好儿子,一号单位前天送来一块铜;二号单位昨天送来一块银;今天三号单位送来一块金。好儿子,我们家因为有你,拿了季军、亚军、冠军啦!宝贝太棒了!你在奥运会上表现如此凸出,全家为你骄傲,父母为你自豪。今晚我们少两个好菜,一家人坐在一起好好干一杯!”

杨县长回道:

“娘,爹,饭菜就不要烧,直接去大酒店吃起敞亮!”

杨县长一个人拿了金、银、铜三块牌子,赤北空山足球队拿什么牌子呢?经有关部门开会讨论,一致认为赤北空山足球队拿纸牌比较合适,回宾馆斗地主比较巴适。可是,一个足球队拿纸牌,宛如锚铁拿着小学文凭在首都城找工作——瞎扯蛋。

最可爱的是杨县长儿子杨一坨。他开上了跑车,副驾驶女郎穿得十分耀眼,准确的说,女郎是天天在换,衣服才天天一个新鲜。杨一坨谈情说爱十八年,离婚结婚十八次,还说没找到真爱。去四进五的人狂言:

“杨哥哥的春天才刚刚开始,提前祝贺爸爸当上市长。”

杨一坨对爱情的最高境界是爱在那里,家就在那里。自从谈情说爱以来(这孩子还早恋),对女朋友的发展可以这么说:要多少有多少,要多烂有多烂,只因为有个好爹。与其说杨县长这个县那个市都有洋房,还不如说这个县那个市都有儿媳妇。

杨县长儿子正事不办,一般都是挂职。别人出资,他出主意,别人办事,他吩咐。也就是说,他走关系,别人跑腿,他走地面,别人走下水道,他站着,别人蹲着,他蹲着,别人趴着,他要是趴着,那女人就只躺着。他,就是一个十足的公子哥——臭不要脸。

要说的是杨县长打脑壳(枪毙)的事。法官把他拉回赤北空山,也就是荣归故里。当着老实巴交的乡亲们对他执行死刑。执行官把他贪污的金银珠宝磊成小山,让乡亲们观礼,让他父子自己看。看清楚,看明白,免得死后不认识金银珠宝。

法官大人当着乡亲们的面,毕恭毕敬地对县长大人说道:

“我们亲爱的县长大人荣归故里,谢谢各位乡亲前来围观。现在,我们欢迎县长大人对那些金银珠宝说一句话,同时也仰望县长大人看着乡亲们说一句话,然后,我们就给县长大人吃子弹壳。”

围观群众躁动起来,仿佛有很多话要说。突然,从人群中传来一位年久失修的破声音,他喊道:

“法官大人,县长大人不能吃子弹壳啊。”

全场立即安静下来,不约而同的望着这位白发苍苍的老人,眼里全是愤怒:

“您老成这副样子,难道还没被他们欺负够么?今天你说的好,我们就放你走,你要是包庇罪孽,休怪我们给你难看。”

执行官大指着老者,大声问道:

“这位老人家,您老人家要为杨县长喊冤吗?”

老者朗声回道:

“不!我是说子弹壳是铜做的,铜比较值钱,给他吃是一种浪费。赤北河坝里有那么多鹅卵石,我们愿意人手赐他一个。”

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不一会儿又恢复平静。乡亲们看看老者,投去赞许的目光:“姜还是老的辣。”大家又不约而同望向法官大人,希望他立即下令落实行动,法官大人却回道:

“谢谢老先生对我们县长大人的厚爱。要想乱石头砸死他也不难,等他讲完话后,大家有仇报仇,有冤喊冤,有的是机会。今天,他父子二人栽在金钱和女人手里,死有余辜。”

人群里又传来一个老太婆的声音,她喊道:

“不要让他们脏了我们的土地。”

突然,人群里又传来一位老太婆的声音,她说:

“污染的土地种不出干净的粮食!”

人群里传来彼此起伏的声音:

“孩子们吃了不干净的东西肚子里要长毛病,高昂的医药费谁来承担?”

“法官大人,让他上台讲两句吧,他可是口如悬河,滔滔不绝啊!”

“那是骗人的鬼话,不要听到他的噪音,让他赶紧吃子弹壳吧。干净的氧气有限。”

“法官大人,我肚子里的孩子该叫他爹呢,还是叫他爷爷,让他交代清楚。”

这时,一个女人怀抱婴儿,跑得满脸大汗,朝断头台喊道:

“枪下留情,让他留下孩子吃奶粉的钱,还有十八周岁前的抚养费-------。”

“法官大人,我家征地款被他儿子拿去炒股了,他什么时候有了,让他赶紧给我送到养老院来。”

锚铁壮起胆子喊道:

“请他交出金、银、铜三块牌子。下一界奥运会,赤北空山足球队要拿奖牌。”

法官大人不敢拖延时间,站在主席台暗自思忖。在窃听器里,我找到了他思忖的东西,乐意念给大家听:

“万一乡亲们真给他父子扔鹅卵石,把他们砸死了咋办?万一这个县那个市的女人都冒出来要孩子的抚养费咋办?万一喊出天大的冤案咋办?又要开庭审理,又要忙活好几个月,麻将打不成不说,小情人那里又要撒谎,见面的时候又要赔一坨礼物,何必呢?管他妈的二十一,现在都在混日子,睁一眼闭一眼,早交卷早安心,何必画蛇添足呢!”

想到此,法官大人挺直腰板,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不慌不忙的对着乡亲们喊话,总算把声音平息下来。

杨县长站在广大群众之前。他一直拥有这个地位,直到打脑壳,还站在前面。不过,他的脖子好像没有以前那么硬朗了。有气无力的托着那个圆脑袋挂在胸前,仿佛一个黑煤球在深思熟虑。经他考虑再三,觉得该给父老乡亲说几句话了,忏悔一下这些年胡作非为。他的确没有辜负乡亲们,说出了一句非常经典也很著名的话。他说:

“乡亲们,金银珠宝看着我死,它们没有反应,我看着金银珠宝死,反应不过来!乡亲们,您们看到我,就产生仇恨,我看到您们,悔不该当初------。当我得意的时候,万万舍不得回来看看您们,当要打我脑壳的时候,我回来看您们了,可是脚脚手手又由不得我了,违法乱纪给我束缚住了。乡亲们,我父子二人要是为您们办过一点实事,为大家着想过,您们也不至于来看我的笑话。不过,这一切怪不得您们。是我咎由自取,是我自己祸害了自己,是金钱冲昏了我的头脑。”

他转过身,看着杨一坨说道:

“孩子,是爹害了你。到地狱,爹给你赔不是。”

而杨一坨“哼”了一声,爱理不理道:

“废物!自己保不住也就罢了,连亲身骨肉——独苗都包住——混个毛蛋。我也是服了你!”

杨玩意低下头,沉默了几秒,高声说道:

“我辜负了党对我的陪养,我辜负了人民对我的信任,一切是我亲手所为,故有今天的下场。我该打脑壳,打我的脑壳应该!乡亲们,我欠您们的太多,请用鹅卵石砸死我们吧。请动手吧。”

杨一坨看了看父亲,向法官大人恳求道:

“执行大人,我愿意吃子弹壳,不想被鹅卵石整死。”

他指了指杨县长,补充道:

“他愿意砸死,就砸死他吧。”

到死,杨一坨没有叫杨玩意一声爹,全场没人注意这个细节。

执行官大声回道:

“你是一个什么东西?你格老子上不认君,下不认臣,还有资格提条件?”法官到人看看乡亲们,道:“把他拉出去活埋了。”

只见那怂包平时威风八面,此时此刻,裤子全湿了。杨县长看到后人如此狼狈,准备咬舌自尽。突然,断头台下传来夫人的声音:

“老公,杨哥哥,你别担心,我回娘家求我妈妈,让她从首都城派人来帮你翻盘。”

杨县长原以为夫人会说:“老公,你放心的走吧,藏在地下室的钱足可以养活几代人了。不过,我会一分不留的带上它们嫁人,为你杨家转嫁祸害。”当杨县长听到丈母娘三个字的时候,当场七窍出血,气断身亡。后来经法医验尸,得出这样的结论:”有些丈母娘比子弹好使,比耗子药管用,这样的丈母娘养出来的女儿一般比毒蝎子还要毒一万倍!”

锚铁不知道人性复杂性,就不摆谈。但是,我要告诉大家的是:发出阴阳怪气声音的,居然是阳奉阴违的窃听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