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狂人痴语——与虚空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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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大游侠时代

我:说到哪部书了?

衣衣:我觉得下面花公子来讲可能更合适。

我:说到“陆小凤系列”了?

衣衣:嗯。

花满楼:在下身在此山中,只怕不识真面目,衣衣姑娘快人快语,还是请衣衣姑娘来说吧。

衣衣:其实相对于“楚留香系列故事”来说,我个人更喜欢“陆小凤系列故事”。

我:你这不是因为花公子的缘故而故意恭维吧?

衣衣:当然不是,《陆小凤传奇》又名《大游侠》,包括《金鹏王朝》、《绣花大盗》、《决战前后》、《银钩赌坊》、《幽灵山庄》五部,《陆小凤传奇》原本指的仅是“陆小凤系列”的第一个故事——《金鹏王朝》,现在一般则作为“陆小凤系列故事”的合称。以这五部和楚留香的《血海飘香》、《大沙漠》、《画眉鸟》、《鬼恋侠情》和《蝙蝠传奇》五部来比较的话,我觉得至少有三个方面要胜出。

我:哪三个方面?

衣衣:第一,故事更加复杂、文笔更加成熟,这也是一个作者发展中正常的趋势。第二、在主要配角方面的安排和刻画上完胜,陆小凤系列故事中人物不管是正面角色还是反面角色都要更丰满一些,譬如坐在我对面的花公子,当然还有西门吹雪、司空摘星等等要比楚留香同时代的人物更深入人心;第三,我喜欢陆小凤超过楚留香,我觉得陆小凤更自然,楚留香则多了几分做作。

我:这也能算一条?这完全是个人感觉,只能代表你自己的想法。

衣衣:我本来阐述的就是我自己的想法,你得明白,本来就没有任何人有资格对另一个人评头论足,所以我前面也说过你喜欢的我未必喜欢,我欣赏的他未必欣赏,我只代表我自己的立场,无意把我的观点强加于任何人。当然,如果我自己的心得对大家有所帮助,那么我将非常荣幸。

我:其实我们的宗旨也是抛砖引玉,百家争鸣也不过是一百个一家之言。

衣衣:而且,我的观点也并不是纯意识流的感觉。我觉得古龙擅写浪子,不擅写大侠,所以近于侠的楚留香就不如更纯粹的浪子陆小凤那么自然,在楚留香的时代,我也喜欢胡铁花超过楚留香,就是这个原因。

我:你那才只提到了“陆小凤系列故事”中的五部,据我所知,应该还有两部吧?

衣衣:是的,还有《凤舞九天》和《剑神一笑》。

我:为什么没有一起介绍呢?

衣衣:因为这两部书和前面五部不能同日而语。《凤舞九天》又名《隐形的人》,这部书前面还可以,但是最后由薛兴国代笔的大约三分之一则不堪卒读,不但远比不上前面几部,比楚留香的《桃花传奇》、《新月传奇》和《午夜兰花》也差之远矣,而《剑神一笑》则更为垃圾。

我:据说《剑神一笑》可能是古龙口述,由别人整理的,这个别人具体是谁,还没有明确的结论。

衣衣:在说“楚留香系列”最后三部的时候,我曾经说过不知道古龙是有了新的创意还是经不起利益的诱惑,但是到《凤舞九天》和《剑神一笑》我连怀疑的余地都没有了,我只能说他是为了利益,非得把一个卖点的价值都榨干净了才肯罢手。

我:从《剑神一笑》的文笔来看,应该确实不是古龙亲笔,至少大部分不是。

衣衣:不管有没有代笔,只要经过古龙同意而署名的,他都应该承担责任。反正这两部书我是不推荐大家阅读的。我要为大家推荐的是下面这一部:《七杀手》。

我:《七杀手》这部书在古龙作品中名气好像不是特别大。

衣衣:是的,但这部书真的很不错,如果以我的观点制作古龙小说排行榜的话,这部书一定是前几名,整个故事脉络清晰,节奏明快,是古龙最擅长的题材,就是书名起的有点莫名其妙。

我:我也有点好奇,为什么古龙要用一个只在开场出现了几个镜头的龙套人物的绰号命名本书?

衣衣:我只能说这就是古龙的一贯作风吧,说好听点是不拘小节,说中肯点就是极不严谨。下面我要介绍的这本书可能大家更不熟悉,书的名字是《绝不低头》。

我:这部书是古龙唯一的动作小说。

衣衣:其实在我看来只不过背景放在了近代,但本质上依然是武侠小说,而且读起来别有一番风味,也是古龙的优秀作品之一。在此之后古龙写了我认为最经典的一个系列作品:《七种武器》。

我:这个系列没有完成吧?好象只有六种:《长生剑》、《孔雀翎》、《碧玉刀》、《多情环》、《霸王枪》和《离别钩》。

衣衣:是的,但是有的出版社曾把上面我们提到的《七杀手》作为七种武器之一,还有的则是把《拳头》作为七种武器之一。

我:把《七杀手》作为《七种武器》之一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衣衣:据说还为此特别修改了《七杀手》的结尾部分,与“青龙会”挂上了钩,但即便如此也很难让人信服。

我:那《拳头》呢?大多出版社会把它算作《七种武器》之一,这个我见过的就比较多了。

衣衣:《拳头》又名《狼山》、《愤怒的小马》,应该算是《霸王枪》的衍生作品,据说古龙本人曾证实《拳头》并非《七种武器》之一。

我:我觉得这个系列的创意特别好,而且也符合古龙一直在说的“写人性”,表面上故事围绕着一种真实的武器展开,最后实际上是在讲述一种人性或者情感。

衣衣:所以尽管单独每篇故事都算不上古龙的巅峰之作,但我还是把这个系列当成最经典的系列。

我:那《惊魂六计》系列呢?

衣衣:《惊魂六计》也是最好的系列,不过不是古龙的,而是黃鹰的。我简单的介绍一下,黄鹰号称“灵异推理派”作家,代表作有“沈胜衣系列”、“天蚕变系列”、“僵尸系列”等,其中最优秀的就是由《血鹦鹉》、《吸血蛾》、《黑蜥蝪》、《水晶人》、《无翼蝙蝠》、《粉骷髅》这六个故事组成的《惊魂六计》。在武侠小说这个领域,他的成就远不如古龙,我相信他受古龙影响很大,在文风上可以看到古龙的痕迹。据说《惊魂六计》的创意承袭自古龙,但是根据我的判断,《血鹦鹉》肯定是古龙开了个头——现在一般意见是古龙写了四章半,然后黄鹰接手完成,但《惊魂六计》这个系列还应该是黄鹰自己的东西。关于黄鹰我们不过多展开,但是我必须要说一句,在所有给古龙代过笔的人中,他是续的最好的一个,比什么上官鼎、墨余生、温玉、乔奇之类的强了十万八千里。

我:比古龙的亲传弟子呢?

衣衣:古龙的亲传弟子咱们后面再说吧,总之《血鹦鹉》乃至整个《惊魂六计》还是很值得一看的,尤其没看过的朋友,第一次读的时候还是会有点惊悚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