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金鸡村记事
23779200000024

第24章 、家中急电

在阿良被开除的那个星期天,阿良、华仔、阿彪凑到了一块。阿良谈到自己被开除之事,显得异常激动,义愤填膺,激动之情一时难以抚平。

“要不就到我们这里来吧,我们公司正缺人呢?到时我与鞠翠在公司周旋一下,看来问题不大。”阿彪似乎劝导地说。

“我现在一时不想找工作,先坐下来走走再说,工哪里没有,现在只觉得大疲劳了,已无心坐下来工作。还是过了一段再说吧。”阿良显得疲态,已有点心恢意冷,已无心恋战。

“我们出外做事,处处是新课题,希望你能正确对待开除的事情,千万不要有过多的想法。要不,吃亏还是你自己。”华仔拍了拍阿良的肩膀说。经过几年的磨炼,华仔似乎老到了许多。说话办事,显得成熟,老到。

“要不这样,今天晚上就到我们家里吃饭,反正八妹他们在家,也得见一见你那位嫂子了,大家聚一聚阿,我们毕竟很长时间不在一起了。”在他们三人当中,阿彪最大,所以称八妹为嫂子,也是一种尊称,显得亲切而得体。

“也好,听说还多了一位嫂子,阿斯玛啊,有那么一位既漂亮又大方的二嫂子,不见她一面,既不失礼?”早就听说嫂子八妹来了,听说还增多了一位嫂子,就是找不到一个机会相会。现在机会来了,大家也得高兴高兴了。华仔抢先作了表态。

“现在还不算是新增的嫂子,大家只是情投意合,八妹也不在乎,所以就生活在一块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最好不提这个,只是工友好了。”阿彪怕一旦走火,引起尴尬而抢先把话说在前面。

回到了阿彪的住舍,屋子里已空无一人。根据阿彪预先打回来的电话,八妹与鞠翠,拉着牛牛早就离开了家,出门买菜去了。

约过了半个多时辰,八妹与鞠翠回来了。随着她们的分工,八妹负责洗菜切菜炒菜,鞠翠负责炖汤做饭。她们手起脚落,不出半个小时,一桌四菜一汤的饭菜摆到了桌面上。随着八妹的到来,再加上鞠翠已经生活在一起,也算是四口之家了。所以桌子,板凳,碗筷,自然增加了许些,六个人坐在一起吃饭,还算热闹与自然。

“阿良老弟,听说你失业了是吗?要不你到我们公司来,负责人事是我的相熟,我可以跟她协商此事,估计问题不大。”鞠翠出家多年,对人事,生产,管工等部门,还算熟悉,协调起来比较容易。因此,她要主动为失业的阿良排除解难,承担责任。

“啊!不好意思,嫂子,啊,不是,还是称鞠姐吧!鞠姐,真的谢谢你了。我刚失业,还不想马上找工作,待冷静一下,过后再说吧。如果需要,我一定请你帮忙。”阿良刚张开口,便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于是立即更正地说。不过鞠翠大度,根本就不在乎阿良说了什么。

“我们知道阿良受欺,现在窝了一肚子气,自然心情不好,就让他静下来再说吧,急不了的。”阿彪了解此时阿良的心情,于是劝导地说。

“不过良弟呀,我们出外打工,遇到什么事情你得想开点啊,记得我们初走出家门时,人地两生,管工批评施压,工友间互相排斥。你都知道啦,社会竞争,你死我话,谁不想自己的势力大点呢?你与阿彪兄弟一场,有什么尽管说,我们会全力帮忙的。”鞠翠富于开导地说。

“是啊,阿良呀,要不现在就在我们这里租一间房子先住下来,我与鞠姐为你们做饭,衣服我们有洗衣机,不用你愁,好吗?”八妹看到阿良与阿彪、华仔他们从小玩到大,早就亲如一家,于是主动承担家务之责,以解阿良一时受欺之苦。

“你们的心情我领了,我看还是过一段后再说吧,有事我自然找你们,你们只管放心吧。”阿良第一次体会到了:亲不亲,故乡人那句语的滋味。但由于心有不平,就不想现在马上找工作,还是想坐下来静一静再说。

自从那次聚集分散后,就一直找不到阿良的踪影。华仔与阿彪多次用电话相约阿良,电话不是关机,就是拔通了而无人接听,显得有点神秘兮兮的。有时接了电话,也好像旁边有人在那里监示着,一旦问起他现在在哪里,总是欲言又止,吞吞吐吐,与往常那种直来直去,恍若两样。

近日他爸三叔突然给阿彪打来电话,问讯道:“阿彪呀,你最近是否见到阿良?他现在在做什么工作?”电话中,已经知道他爸现在在渐渐地为着阿良担心。

“我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找不到他了,打他的电话,他又不肯直说。不过三叔呀,阿良都这么大了,他做事一贯稳稳的,估计不会有什么异外?你只管放心,此事全包在我们的身上。待我们找到他后,定告诉你,没事的三叔!”阿彪安蔚地回敬了阿良爸爸的问话。

“前一段时间,我曾经打过他的电话,问过他,他只说与朋友在外面做什么生意。我问他做什么生意,他又不肯讲,在那里吞吞吐吐的,真的急死人了。本来我想找几个人一起上去。但人海茫茫,到哪里去找呀,还得靠你与华仔他们了。你们就想个办法尽量帮我找一找吧,有消息就立即告诉我。”阿良的爸,以似乎哀求的口吻说着。看样子家里人正为此事急开了。

“三叔呀!看来此事急不来,我一定想办法把他找到,你上来也没有用啊,还得靠我们?你就放心吧,阿良都这么大了,没事的。”阿彪解释地说。

其实自从阿良被开除后,阿彪与华仔相约,亲自到阿良所在的公司讯问过。人事主管林少华对他们说,阿良被开除了,与本公司已经没有了任何关系,从此再也看不到他的人影,其去向已与本公司无关。他们与员工,自然只是雇佣关系。需要时,他们费尽脑汁,好话废话连篇,千方百计地把你哄进来。工作称心如意时,是他们的员工。一旦工作有了过失,或者不听话,他们可以凭着一张白纸,把你赶出大门,你得混出公司,再也没有理由把脚腿伸进企业大门的可能。一旦双脚踏出门外,你是人是鬼,一律与他们无门,这就是见钱不见人的现代企业。

当他们找到曾经与阿良在一起工作过的好友曹大槐询问时,曹大槐说“有一天,我行走在大街上,偶尔碰上了郭三良。看见他一行三人,肩并肩地在大街上行走。当我主动地与他打招呼时,他只朝我笑了笑,就这样走开了。与平时,直来直去,无话不说的他,具有较大的区别。”

“从此以后,你还遇见过他吗?”华仔问。

“从此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我也曾经打过他的电话,约他出来坐一坐,电话是通了,就是没人接,不知什么原因呢。”曹大槐说。

这时阿彪突然想起了那间名叫聚财轩的饭店。饭店座落于东圣门大街的西端,这里优静,淡雅,远离城市的喧嚣,历来以经营本地特色名菜而闻名。阿良在时,他们经常相约到这里相聚,在慢慢品味名菜的同时,边倾诉心中的喜闻乐见,议论阵年旧事,倾诉心中的不快。慢慢地与老板熟了,成为他们来去自由的擎交。

那天阿彪与华仔一同走进了餐室。一进门便直冲杨老板的办公室。杨老板的办公室设在九层,属于饭店的办公系统所在。会客,洽谈业务,办公室,人事都集中在这里。杨老板的办公室在东端,华仔抢先上前,经过几声当当的敲门后,华仔、阿彪应声而进。

“好久不见了,你们几个为什么今天少了一个呢?”杨老板抢先开口地说。

“我们今天是专门为阿良而来的呢?他最近到过这里吗?我们找他很久了。”阿彪抢先开门见山地说。

“他最近曾经来过一次,都是十多天前的事了。与他同来的还有两位,面很熟,就不知道在哪里见过,很像是黑山飞豹那里的人。从此以后就一直没有见过他的踪影。”杨老板是本地人,对这里的一草一木,人情世故十分了解。

“黑山飞豹?他们是什么人呀,我们都没有听说过?”华仔急切地问。

“这个,你们还不知道吗?他们是这里有名的黑山大盗,人们都怕他,本地的公安也拿他们没有办法。他们很有势力,有枪有炮,又神出鬼没,藏在深山老林里。你想找他,他们来去无踪。他想找你,准让你无法脱身。他们一旦看准了目标,布下了罗网,你就根本无法逃脱遭灾的命运,准叫你提心吊胆。”杨老板说。

“啊,看来十有九八了,此事真的让人担心啊。”阿彪被杨老板的话深深地剌了一下,他望了华仔一眼,然后沉下了头,若有所思地说。

“杨老板,以你在本地的声望,能有什么办法约阿良单独一人出来,与我们见个面吗?”阿彪向杨老板看了一眼后,以似乎诉求地说。

“这个呀,还真不好说,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待他从这里出现时,我找个机会单独地对他说,就看他是否能应允了。一旦有这个机会,我第一时间向你们通报。就看时机了。”杨老板说得有道理,就看天公是否造美了。

从杨老板那里归来,满腹心事的阿彪、华仔,显得格外沉重。从杨老板话里的分折,阿良危险了。他一旦身陷囹圄,便不可自拔,他这一生也就玩完了。毕竟是一同出门求生的同门兄弟啊。一旦有个三长两短,怎向三叔三婶他们交待,又怎样面对村中父老啊!

现在真的回天无门了,唯有的出路,就是祈求苍天保佑。于是阿彪与华仔商量好后,购来了香烛,坐上公交,亲自到东湖关帝庙,拜在关公像前,跪地求祈,保佑郭三良早日结束那魔鬼式的生活,尽快平安归来,以过正常人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