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嫂啊,你真勤快,这么早就下地了,你真了不起,阿彪走了,你不觉得闷吗?有事尽可以找我,我会尽力而为的啊!”村长郭雄,看到八妹独自一人在这里干活,便笑咪咪地迎了上前,搭讪了起来。
自从阿彪走后,家里的挑水、做饭、炒菜、淋菜、洗衣服,样样由八妹亲力亲为。爸爸郭来福,年事已高,一旦抽起烟来,就得拉风箱,咳个不停。但为了家业,农田的黎、耙、耕,都得由他在那里手把手。妈妈为孙子冲凉,喂饭,拉扯等,她还算称职。一家子人生活在一起,乐也融融。但渐渐地八妹增多了几份思念。为了便于她们之间的联系,前一段时间,阿彪为八妹购了一台二手手机,家乡解决了用电,修通了公路后,只要把电话一拔,就可以互通情报,倾诉思念。可是最近他们之间的联系,似乎开始少了许些。
八妹虽然是一位农家女,但20出头,光彩照人。身体的协调性好,身材丰润,再加上心灵手巧,所以慢慢地成为人见人爱的少女子。那天八妹有事找村长郭雄一回。郭雄的家处于村的东面,距离她家尚有几百米的路要走。刚走进郭雄的大门,郭雄的老婆林娟正好在大院里扫地。八妹上前便问:“林嫂,你好啊,二十哥在吗?我有事找他呢?”“在呀,你进去吧!”林娟说。
看到八妹来了,坐大厅里正在看报纸的郭雄,看看到八妹上门了,于是立即站了起来,说“啊,八妹呀,好久不见了,请坐吧。”一般人上门,作为村长的郭雄,用手招乎一下便算是礼貌,今天对八妹似乎有点亲热。不但起身相迎,还用手拍了一下八妹的肩膀,显示异乎寻常的热情。
“这样的,我家门前的那张鱼塘,久不下雨,塘水已经退下了许多,塘子里的鱼都浮头了,我想从塘边拓开一条沟,在山圳下筑起一道水埤,把水引进鱼塘里,要不鱼会被旱死的。”八妹打开天窗说亮话。
“这问题不大,阿彪不在家,福哥身体又不好,要我出手帮一把吗?你一个小女子怎能做得了呢?”郭雄看到八妹亲自上门求情,已是喜在心上,还表示要出手帮一把,真是破天荒的一桩了。
“这就大为不必了,我爸爸在家可以帮忙,就怕村里人有意见,于是上门道一声,你是统管全村大事的人,你得知道啊。”八妹说着。
“好的,有我在,你就放心好了,以后有什么事情只管开声,我可以包打天下啊。”郭雄为八妹打起了保镖。
说得兴起,他们在大厅里开始嘻嘻哈哈了起来,很是投入。
看到他们谈得如此投入,已经半个多时辰还不见八妹出来的身影,怕再这样下去,他们就要进骨髓了。于是在大院里打扫卫生的林娟,立即用扫帚把门板打得啪!啪!!地响,后发恨地说:“你这个发瘟鸡的,整天跑到我的屋仔里偷吃东西,我就打死你也是白死的,看你往哪里走。”话音刚落,把鸡赶得咯咯地满地跑。
听到大门外林娟在那里指桑骂槐了起来,八妹立即反应了过来,说“二十哥啊,我得走了,以免影响你的休息。”
“影响什么呢,还早着呢,再坐一会吧。”郭雄听说八妹要走,于是极力作出挽留的表示。
“不坐了,我得走了”。说完一个溜烟,便走出了郭雄家的大门。
八妹的前脚刚走出郭雄家的大门,忽听到身后一阵乒乓的棒打声和林娟发出的阵阵啼哭声,把八妹吓得心胸打颤,心脏突突地跳,于是加快了步伐,以免把是非降临到自己的头上。
有了那次亲密的接触,郭雄总是有事无事地,找上了郭来福的大门。前脚一踏进大门,就直取八妹的房间。看到他们在房里谈笑风声,在大厅里拉扯着孙子的郭妈,便有意把孙子弄得哇哇地哭。看到儿子在外面啼哭了起来,在房间里的八妹立即动起身来,借机跑到外面抱儿子。至此郭雄经常用他那双雄鹰眼,狠狠地扫视着郭妈。
郭来福凭他长期行事经验,眼看家里就要出事了,心里忐忑不安。那一天傍晚,刚吃过晚饭的一家子人,坐在大厅里就一些家事在那里扯着。已经沉默了许久的郭来福,立即调转了头,对媳妇八妹看了一眼后说:“八妹呀,牛牛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爸了,看他整天喊着爸爸,爸爸的,听了好是心酸啊,要不你就带着牛牛去看看阿彪吧,家里的事情你尽管放心好了。”
“那行,要去,你八妹自己去,把孙子留下来给我们,我的孙子不准带走,到那里多不方便啊。人生地不熟,要点吃,要喝的,到哪里去找呀。”郭妈整天与孙子为伴,一朝见不到孙子,心就挂挂的。所以不管怎么说,也不让把孙子带走。
“妈,如果带牛牛去,也只住几天就回来。在哪里没有熟人,人家上班去了,就让我与牛牛在家,多无聊呀。”八妹解释地说。
“但你得保证,只准住几天,就不能长住,那里不你的地盘,要尽早回来啊。”看到媳妇动真了,郭妈终于下起了了限令。
晚上,八妹终拨通了阿彪的电话:“彪,牛牛整天在喊爸爸的不断,爸爸要我带着牛牛去看你,这几天就得走,你看怎样?”
听到妻子要带着小孩来,阿彪先是一愣,久久没有作出应答,待他慢慢地回过神后说:“这里人生地不熟,你带着小孩到这里来很不方便,还是不用来好。”阿彪讲起话来,吞吞吐吐,有点漫不经心的样子。
阿彪在想,一旦八妹带着小孩到来,人多嘴杂,他与鞠翠的事情,一旦走漏风声,家庭矛盾就不可避免。弄得不好,还会嚷出离婚的悲剧。眼看,家族那棵将要枯萎的种籽,现在才刚开始发芽,而培育着那棵种籽的,正好是妻子啊。一旦没有了为种籽浇水施肥的管理人,那已经发芽的那棵幼苗,岂不是又要枯萎?妻子与鞠翠比,鞠翠美貌,懂事,具有现代女性气质,这是鞠翠的长处。但妻子勤劳,善良与简仆,也是一般女子不能及的。同时鞠翠充其量,只不过是一位匆匆过客,要长期生活在一起就得考虑了。
听到阿彪迟疑不定的说话,八妹自然心生疑惑。已经荒了许久的良田,那有不需要水与肥的道理?于是她铁定了心肠,决意要独创黄龙,看个究竟了。
上午十时,八妹携着儿子牛牛,准时到达了省汽车站的候车室里,但就是看不到阿彪的影子。于是八妹拔通了阿彪的电话。但就是没有人接。带着儿子坐在候车室里的八妹,有点急了。经过沿途一路行车的颠簸,儿子牛牛口喝了,嚷着要喝水。有备而来的那个龟壶里装的水,早已喝了个精光。于是举目望去,看到候车大厅旁边的墙体边上,有一个专供顾客用开水的地方,有几个顾客正在那里等候取水。于是八妹安顿下儿子牛牛后,提着龟壶走了过去。但初次接触这类东西,不会用,一不小心把手烫了。
看到护着手回来的妈妈,牛牛惊吓得哇!哇!!地哭了起来。引起了值班民警的注意,于是把她们母子俩人一起带到医疗室里进行必要的处理,还算相安无事。
急急地跑了进来的阿彪,由于误车,迟到了。一经走进候车室,四处查找,就是找不到妻子与儿子的影踪,于是四处询问。这时坐在一旁的一位阿姨对他说“刚才有一位阿姨在打开水时受了伤,已去了汽车站的医疗室处理了”。听罢,心急如焚的阿彪,疾风地往医疗室跑去。看到正在接受包扎的妻子八妹,表现出痛苦的样子,阿彪抬起了拳头,重重地往脑子一击“都是那鬼班车给我误了,否则就不会出现这般事情,说完又往脑袋重重一拍。
“都怪我不会使用那台开水开关,谁知一拧,开水就哗哗地喷了出来,才把我烫成了这样。”八妹解释地说。
“都是伤了皮肤,没有大碍,但也需要几天才能好转。”在那里给八妹治疗的医生安慰地说。
“牛牛,看这是谁?看到爸爸了,怎么还不上去要爸爸抱抱呀?”看到一个似乎不太相识人,突然走了进来,分明是一位陌路人。尽管牛牛在家里时,天天嚷着要找爸爸,但一旦爸爸出现在眼前时,怎也叫不起来。
“怎么了,牛牛?连爸爸都不认了吗?真的好傻啊。快过来给爸爸抱抱。”说完阿彪把手伸过去,一把牛牛搂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