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金鸡村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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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一批礼物

凤凰工业区,是腾飞市的工业重镇,皮革、化工制造、轻纺、制衣、电子工业等,都集中在这里。一年下来,年产值几千个亿,在当地已是举足轻重。因此在人们的眼中,这里是一座金山,是一座宝山,因此不能不引起人们瞠目。国内外的大款,驾着各式精良的名牌轿车,在这里显耀穿行。

阿彪与阿良、华仔的工作单位距离不远。阿彪所在的是皮革制造业,阿良进入的是外商投资企业,叫什么泛太平洋电子工业有限公司,看到几万名员工在那里上下班,简直是叫化子坐轿,见未见,闻怕所未闻。

至于华仔,他取名于郭华,得益于一位教书先生的指点。但在家里,华仔之名通行乡里,他所在的是化工制造业,听说产品畅销国内外。他们朝不见面晚见面。好不容易盼到了一个星期天,他们相约同行,决意要到外面去走一走,看看外面的世界到底有多大。俗话说还没有见过大蛇屙屎呢?因此得到外面去看一看,大蛇到底是怎样屙屎的。

那天他们凭着爸妈临行前塞给他们的零用钱,挤公交,跑大街,只给出一二元钱,便游尽了大街小巷,大小商场。累得脚腿不听使唤了,于是他们借道于东山公园小憩。

他们跑到小鸟天堂,看到成群结队的天鹅,在这里戏水,觉得新奇。在乡间,在那壁蓝的太空上,经常看到天鹅成群结队地排成一个“人”字形,从头顶上缓缓掠过,但从来就是可看而不可及。现在居然目睹了,觉得满眼新奇。他们跑到狮虎山,看到东北虎、华南虎隔着一层厚实的钢网,在那里噱叫、虎啸、较劲。这种只能在电视上才可以看到的恐怖场面,现在却出现在眼前。“真的一山藏不了两虎啊!”华仔自叹息地说。于是大呼过瘾。

“我们家里开门见山,森林密布,但就是没有人想到我们那里去,为什么城里人总想在这里奏热闹呢?城里人真是怪怪的”。

“我们家里的山岭纵横交错,小鸟整天哎呀乱叫的,可就是没有这里多。城里人有钱,什么事都可以做,真是钱能使鬼推磨啊。”

“城里人不知廉耻,你看留那么一大块地,在那里空着,不种桩稼反而种草,我们整天在地里铲草除根都做不过来。但城里人却与我们对着干,反而在这里种草,真是岂有此理了。”

“还有呢,我们出门爬坡,累得够呛的,但城里人天未亮,就在那里瞎跑步,真的脱裤屙尿捞工做阿。”

他们转到一个拐弯处,想从此进入洞天门。突然发现在一个墙体脚下存放着一个麻袋,被捆扎得密实实的,阿彪觉得新奇。于是上前就是一脚,唰!地袋口洞开。于是他们动手把它拖到一棵大树下。打开一看,里面全是衣服,大的小的,新的旧的,还有大小不一的皮鞋,“哇!城里人怎么这样不爱惜财物的啊!分明全可以穿的嘛!”

他们一直往里翻,哇!这不是电视剧介绍过的什么杰西凯童装吗?电视里狂吹什么把欧美的时尚、优雅,与中国儿童着装融合起来造化的童装,不就是这种款式?“电视上介绍过,什么深蓝灰色的打底衫,像荷叶一样的翻领,粉色的领子,作为他们独创的名牌进行打造。作为爸爸的我,无钱为儿子牛牛时尚一番,现在机会来了,就把它寄回去给我的儿子穿上,也可算是作为爸爸的我,外出打工为儿子做的一件大事了”。阿彪得意忘形地说。

“不对啊,如果是世界名牌的话,做工没有那么粗糙。你们看,这里另外别了几针,都是靠手工针线缝上去的,如果是世界名牌,人家都是实行机械化操作,那能一针一针地缝上去的道理呢?还有就是转弯处,都是很粗糙的,分明是仿制品。”阿良心细,在家时,他经常靠在妈妈的身旁,看妈妈做针线话,所以对于针线活,他有几分接触。由于城里人嫌弃它不够品味,而有意把它扔掉,阿彪他们却如获至宝。

“哗!你们看,这似乎有点像电视剧《红楼梦》林黛玉着装的那一件华衣啊。你们看看,如果我的老婆八妹穿在身上,你们看像不像林黛玉呢?”但其实只不过是一件披在女人身上的布料而已。阿彪却往时尚那里挂着。

还有老的、女的、少的着装和一批大小不一的皮鞋,阿彪把它捆扎起来往家里寄,真可谓是进城打工,为家里人做的一件大事了。

他们三人结伴找厕所,阿良走在最前面,突然路边的一个红色小袋子,包扎得结结实实,觉得新奇,于是用脚一踢,藏在里面的东西终于掉了出来,全是长长的,软软的如汽球般的东西。华仔用手取出来一个,拿在手里,正想把嘴伸过去吹起来。但就在这时,装在里面如血红般的液体流了出来,阿彪定神一看,“傻瓜!快丢!这是城里男女之间用的那个套”!听阿彪这么一说,阿良用力地把那小袋往地面就是重重一扔,并滚出了老远,然后猛然地跑到水龙头下,从手至脚跟,哗哗地清洗个干净。然后就是唰!的一声,重重地往地面吐了一口痰,并大声呵斥地说:“呸!这些狗男女的,大吉利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