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怒沙潜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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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沙化区

收拾完一切已是凌晨四点多钟,天还没泛白,我和俞教授等人跟老板娘作别,让她有时间就去看望一下阿依莎和库尔班,我们回来之后必当重谢。

交代完之后,便驱车直奔库尔勒方向,按照计划,科考队途径库尔勒、尉犁等地,向东南寻找孔雀河古河道进入罗布泊。

在抵达小河墓地后,驻留一段时间,由李建祥带队考察一座消失的古城,然后自北向南纵贯罗布泊。

而我们的计划是,在科考组考察的这段时间找准机会秘密撤出,向西南方位与塔克拉玛干临近地带分区搜索神秘人暗示的线索。

谁也无法预料这次行动会遇到什么,会不会成功,又会不会永远迷失在属于胡大的禁地,抛开这些即将发生之事和逻辑命题,真相或许更值得我们每一个人去关注。

从博湖县到库尔勒正常行车不到一个小时的车程,由于天色较早,路上没什么车,加上司机开的比较快,大部分人浑浑噩噩的在车上打着瞌睡,等醒来的时候已经抵达了尉犁县境内。

这时天已微亮,阿不来提告诉我们,这段路完全是为了了解车的性能,而且走的平稳,虽然车队可以直接沿着孔雀河向西南行进,但绕的路程要比实际直线距离远的多。

我们在远离人烟之前,还可以给车队加一次油,过了尉犁再往东走,就真正进入了半沙化的无人区,那时才是罗布泊考验的开始。

我们在加油站稍作休整,热情漂亮的维族姑娘听说我们要去罗布泊,塞给每人一瓶矿泉水,告诉我们回来的时候再付钱,希望这些水能给科考队带来好运。

我问她是不是每次遇见去往罗布泊的车队都会这么做,这个名叫古丽柯孜的维族姑娘浅浅的笑了笑,回答我说,

她刚上班不到一个月,第一次碰见从这里去往罗布泊的考察队,好奇又有些担心,她听父辈说那里曾经是一片水乡泽国,人们在罗布泊捕鱼织网,现在湖心干涸,变成半戈壁半盐碱的不毛之地,嘱咐我们一定要小心。

我们对她的善意和祈愿表示感谢,众人闲聊了一会,吃了些干粮,然后趁着早上温度还没升上来抓紧时间赶路。

车队缓缓的驶离人口并不密集的村镇,一路向东进发,直至将依稀可辨的文明迹象远远的甩在了身后。

初始的一段路还算好走,阿不来提载着我、俞教授以及亚森在前面打先锋,陈可心、沈洁然等一部分科考组人员紧随其后,三辆辎重皮卡由老鬼、钱二爷、战前线、**等人负责看守垫后,车队飞驰在起伏不大的沙地上卷起一条条沙龙。

亚森说,这里临近塔克拉玛干沙漠,很多地方都已经被黄沙吞噬,但都只是浅浅的一层,算不上真正的沙漠,往西南走,那才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黑沙漠。

我们朝东走,沙化的区域会越来越小,接着就是一望无际的戈壁和盐碱地,那是一片鸟儿都飞不过去的死亡禁地。

车上没有一个人觉得亚森的话是在耸人听闻,这片神秘的土地不知吞噬了多少擅自闯入的不速之客。

最近的一次事故是在1996年6月,著名探险家余纯顺迷失在铁板河附近,因缺水导致全身器官衰竭,他死时距离自己亲手填埋的水和食品供给地点不到2公里,而他当时所经历的一切至今仍未解谜。

俞教授对这次事故知之颇深,听我们讲起,不免神色凝重的为这位传奇徒步探险家惋惜。

正当我们闲聊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了起伏不定的闪光,等靠近之时,才发现是几汪清澈的湖水,面积不大,加起来不到之前遇到的湖泊的一半,像这样的小型湖泊在蒙语里称作海子。

由于还处在孔雀河源头的下游,河水暴涨或者分端支流的时候会在河岸附近形成零星交错的蓄水区,久而久之汇成湖泊;

但随着孔雀河流量的减少以及迁徙改道,加上沙化的侵蚀,支流河道逐渐干涸消失,隐于黄沙之下,在年蒸发量超过4800毫米,降水量不足10毫米的罗布泊地区,这些小型湖泊最终也难逃消亡的厄运。

湖边有稀疏的芦苇、胡杨和低矮的灌木,偶尔有不知名的野鸭从水里冒出头来扑打翅膀,更多的是三五成群的水鸟在湖面驻留嬉戏。

虽然烈日当头,众人也忍不住停车观看,尤其是我们这些第一次进沙漠的人,看到茫茫沙海中出现这么一块绿洲,激动的心情不亚于发现了一片新大陆;

当即对着湖面大喊了几声,惊得水鸟和野鸭扑翅乱飞,沈洁然拿着相机一直在拍个不停,此时见我们惊走了禽鸟,追着我不依不挠的小声责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