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九鸿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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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少年意动少女心

山中本无年月,一晃八九年过去了,林琅,那个当年惨遭厄运的小男孩,如今已经成为了精壮的少年,而那日将林琅从冰川村带走的白衣女子,也就是林琅的师父,虽说是师父,可白衣女子却并未告诉过林琅她的姓名,只是传授他武功,这么多年,也并未和林琅一样久居山中,只是偶有探望,给林琅带来日常生活所需之物,以及指点林琅的功夫。

“师父,走的,时候,说过,拔出剑,就下山,报仇。”林琅看着手中的剑,眼中满是愤怒和仇恨的火焰,其实半年以前,林琅已经可以将剑从巨石中拔出,只是他心念师父,总想着下山之前,能够对师父道一声谢,毕竟这么多年的悉心教导,让他从一个孱弱的男孩,如今成为身怀绝技的少年,有了报仇的资本。

今日他本想去雾褐山上再采上一株草药,不料却发现了受伤的乔月歆,说来也巧,林琅当年虽年少,可对于儿时的玩伴赵月儿却是记得清楚,当他看见受伤的乔月歆,心中生出恻隐之心,虽明赵月儿已经死于当年那场灾难之中,但仍然将她带回来医治。

“报仇?林公子,你能跟我说说么?”乔月歆也算是大家闺秀,饱读诗书,总觉得直呼其名不好,便称林琅为林公子已示礼节,加之她原本就对这少年极为好奇,对于他的来历更是想打听一二,便追问道。

“爷爷,月儿,村里的,叔叔,婶婶们。”提及往事,林琅不免感怀伤心,这么多年来,他每每夜中惊醒,都仿佛置身在那火海之中,听得村里的人大声惨叫,看见爷爷,赵月儿惨死在贼人刀下,无不令他整个人癫狂起来,也多亏白衣女子在身侧,才能抑制住他体内狂暴的气息,令他不至于发狂致死。

说来,当年白衣女子将林琅带回,本欲传授她自身功法,无奈林琅乃地火熟悉,于她所修功法相克,于是她只得另传其功,此功法讲究霸道刚烈,于修行之处,若修炼之人心性不稳,则容易导致体内真气紊乱,使得人发疯癫狂,最后力竭而死,白衣女子当年已然将这功法弊端之处告之林琅,怎奈当年的小男孩一心为了复仇,根本无所顾忌,只问这功法是不是天下最厉害的,能不能报仇,其余的根本不顾。

少年为修得功法,不分日夜,终日除了睡觉吃饭,便是练功,加之白衣女子来时不定,他无人交流,才使得如今说话磕磕绊绊,有些结巴。

如今林琅已修行此功,八年之久,算是略有小成,白衣女子离开之时将随身佩剑插于巨石之中,并告知他,若他能将此剑从巨石中拔出,这仇便可报了,这天下也尽可以去闯了。

“没想到你身世如此凄苦,若果如你所言,那这仇是必然要报的!”乔月歆见少年神色坚毅,又想起为了报仇,少年隐匿山中苦修多年,况且她一向嫉恶如仇,对于这种事情,自是愤慨不已。

“恩。”林琅点了点头,他心想自己已经等了师父半年,却仍旧等不来,而他报仇心切也不愿在等下去,只是师恩如山,这般离去岂非不孝?虽然当年私塾中他没有好好读书,可是尊师重道就算是爷爷平日里也多跟他提及,如今即便要走,也需得留下书信才好,只是多年未曾持笔,加之年少贪玩,他只识得字却不会写,不由有些窘迫,便看着乔月歆,道:“你,能帮我,给师傅,留,一封信,么?”

乔月歆见少年有些尴尬的模样,只是抿嘴微微一笑,道:“当然可以,只是你这里可有纸笔么?”

林琅点了点头,转身从屋中取来纸笔,原来白衣女子当年也欲教林琅认书识字,只是林琅一心只想练好功,将来报仇,并不肯花费功夫在这上面。

乔月歆坐在石凳上,将纸张铺好,提起笔问道:“你来说,我来写?还是我帮你写?”

林琅想了想,摇头道:“你,写就好。”

乔月歆点了点头,她故意那般问,便是想要自己来写,若是听林琅一个字一个字的念,怕不知这封信要写到什么时候去了。

林琅见乔月歆提笔书信,自己也没什么事干,看了看手中的剑,又想到白衣女子,便挥剑舞了起来。

只见他手中持剑,犹如翩鸿起舞,剑芒所至,犹如寒星点月,看上去这剑招并不像男子所修,反而像是专门为女子所定制的一般,虽优雅飘逸,其中却暗含杀机,原来这些招式,都是当年白衣女子所修,林琅偶然间看到白衣女子修习,便记了一些,如今离别之际舞起,也算是向其致意吧!

待剑尖落地,林琅耳边则想起了啪啪啪的掌声,只见乔月歆站起身来,用树杈撑着身子,正鼓掌叫好。

林琅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走过去,问道:“书信,写好了?”

乔月歆点了点头,将纸拿起了吹了一下,让墨痕干的快一些,然后递给林琅,道:“你看看,可有不妥之处。”

林琅接过纸张,认真观看,点了点头,道:“谢谢。”然后将信工工整整的折好,放在石桌之上,找了块小石子将其压住,然后跪在石桌前,叩头三次,已表敬意。

“好了,那咱们可以走了么?不知过了多久,或许父亲他们已经找齐养魂草,准备下山去了,我可得跟上才好。”乔月歆此时自己被林琅所救,恐怕让父亲担心。

“养魂草?”林琅有些好奇的问道。

“恩,我爷爷被奸人所伤,需要养魂草救命。”乔月歆解释道,随后她想起林琅居于这雾褐山中,当时又见他手持许多珍贵的药材,想着对方是不是手中还有养魂草,便询问道:”林公子,不知你这里可还有多余的养魂草么?“

林琅思考了一番,跑回茅草屋中,不一会儿便抱出了一大堆草药,放在了乔月歆面前,这些草药个个珍稀,着实让乔月歆吓了一跳,心道,原来这山上的草药都被你摘取了啊!感叹之余,她也从那堆草药之中找到了十几株养魂草,虽不知治疗爷爷的病需要多少,但想来也够了,她心中欢喜,嫣然一笑,道:”多谢林公子,待出了山见到父亲,仍有重谢。“

林琅终年生活在山中,自不觉这些草药有多珍贵,况且这些不过是他用剩下的,对他来说已无多大用处,便摇了摇头,道:”不用,客气,走吧!。”

说完,林琅取出一块麻布,似于他身上所传的衣服是一种材料,将白衣女子留下的剑包裹起来,便叫着乔月歆一同下山。

“恩。”乔月歆将养魂草收好,却见林琅已经走出数十米远,而剩下的草药则被他胡乱丢在地上,似是全然不在乎,便大声喊道:“林公子,你等一下!”

林琅被她叫住,便回头看她,只见乔月歆忍着脚腕疼痛,在地上收捡那些草药,便走回去问道:”你,还不,走吗?“

乔月歆只道这林琅是个暴敛天物的家伙,这些草药大多珍贵,他却毫不在乎,即便他平日里见惯了,可是她可舍不得,便说道:”这些草药价值千金,我只你虽不看重金钱,一心想要报仇,可是大仇报后你终究要在这世上生存,有些钱总不是坏事,我替你收着,回头让父亲换了钱交予你。“

林琅虽对于乔月歆所说的话并没有什么感觉,但他知道乔月歆是为他着想,便也点了点头,帮她一起收拾这些草药,最后包起一个包裹,由林琅跟剑一起背在背上。

收拾好一切之后,两人便打算离开,只是乔月歆脚伤未愈,而此地所处又是雾褐山涧之中,实在是不方便,乔月歆羞红了脸也是不敢提出让对方带着自己,毕竟女儿家脸皮子薄,而林琅想了一下,也不犹豫,直接将乔月歆抱在怀中,纵身一跃,便飞上了那悬崖陡壁,直奔雾褐山外而去。

话说两人出了山涧,便来到了雾褐山外围,当下已接近傍晚,那浓郁的瘴气再次聚集起来。

乔月歆蜷缩在林琅怀中,不敢抬头看他,虽是初春仍有些寒冷,可是林琅只身穿一件粗麻衣,乔月歆的头紧紧的贴在他胸口处,跟他的身体只隔了一层薄薄的麻衣,感受少年胸膛传来的火热,她自觉羞涩不已,竟不知已来到了山外,瘴气之中。

只听,林琅一声低喝,运起一口真气,只见于他身体周遭,形成一圈犹如实质般的气场,竟然将那瘴气阻隔在外,不得侵入分毫。

乔月歆未曾习武,但也只这御气体外,乃是极为高深的修为,自己的父亲乃是人阶七品的高手,不过才有那淡若虚无的气场,而林琅的不仅气场犹如实质,而且还可以护着自己,想来竟是比父亲还有高深的修为不成?看他年纪不过十七八岁,若真是人阶七品以上的高手,那真是世间罕有啊!

她躺在林琅怀中,抬头看了看林琅,外表虽不算英俊,若好生打扮一番也是一表人才,加之林琅心思单纯,修为极高,又待自己这般好,岂不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如意郎君么?想到此处,她只觉得脸颊发烫,羞愧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