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人,说话这么张狂,我们掌门是你说见就能见的吗?”
听到麻九娘的话,对方显得很不待见,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不屑,檀云门的地位摆在这儿,而且我也亲眼见识过,檀云门内的这些弟子,不论高低,不论嫡庶都是身手不凡的,自古以来,才子多孤傲,这一点在檀云门弟子的身上可谓是体现的淋漓尽致。
“这位小道长,我和禅秋掌门是旧识,我现在有要事求见,还是麻烦小道长通禀一声吧!”
我还真是很少听到麻九娘用这样的语气说话,明显是降低自己的身份,就是做为范茉莉存在的时候,她的声音也是仅有风骚没有谦卑的。
“哼,这还差不多,不过你还是先下山吧,不是我不给你通禀,是掌门已经离开门中,下山云游去了!”
“云游?”
麻九娘的声音充满了震惊,还有无法掩饰的失望和慌张,我也不由自主的蹙起眉头,檀云门中事情繁多,我无故失踪,张树也不知所踪,而且在黑麒山包括刚才所在的地下‘博物馆’那个反复出现的黑影和禅秋不可能没有一点关系,毕竟那里是他檀云门的地盘儿,在这个多事之秋身为掌门的禅秋竟然会下山云游?
“是啊,师父每年都会在正月十五结束之后下山云游,多年来从不曾改变,所以,有什么事你还是等到师父回山之后再做打算吧!”
“小道长,那禅秋掌门大约多久会回来啊?”
“这个不好说,少则一两月,多则半年。”
“啊?那再烦劳问一句,小道长可知道禅秋掌门云游所到的地方啊?”
“掌门云游,目的就是为了悬壶济世,与人方便,什么地方有需要掌门就会去什么地方,所以,连掌门自己都没有办法掌握行程。”
我听到麻九娘重重的叹了口气,这麻九娘的生命力也真是够顽强的,她额头上的伤虽然不致命,但是伤口已经有些感染,高烧不退,这样的伤别说是麻九娘一个娘们儿,就是放在个身高九尺的壮汉子身上也是够呛,再看麻九娘,不过半天的时间,不仅能够退烧、顺利的醒过来,而且还一路翻山越岭进到了檀云门,单凭这一点,对麻九娘这个女人,我就更加的忌惮了。
“那......仲水大师在吗?”
我没想到这个麻九娘竟然还与仲水大师相识,虽然我与仲水大师没有打过交道,甚至连面也没有见过,却是从老卢和师叔的嘴里多多少少的听到了一些,自然是心存慈悲、德高望重,但是,见识到了地下的那个巨大的博物馆,我还能相信老卢和师叔所说的一切吗?
鲁文清清楚楚的和我说过,那个地方是檀云门历代掌门闭关的所在,只有掌门才有资格进去,仲水大师也曾经是檀云门的掌门,对于那个地方他会不知道吗?
“大师初一就已经下山了,你还是趁着天色尚且不深,下山吧!”
“小道长,那......”。
麻九娘似乎不死心,还想要再问什么,但是我却是听到了刚才说话的那个小道士离开的脚步声。
麻九娘站在原地,既没有离开的意思,也没有继续往前走,仰头看着夜空,好像还思考什么,她来找禅秋是要做什么呢?
因为身子一直紧靠着墙壁,后背已经被上面的水珠阴湿,但是我却不敢有所动作,我总觉得麻九娘此行不简单,她死里逃生之后不想着离开云岭山这个是非之地,反而拼死来到檀云门,如果不是有什么重要的甚至超过生死的事情,我想她不太可能选择这个时候到檀云门,并且她能来找禅秋,证明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不一般,至少她对禅秋是信任的。
人在危急关头的选择最能暴露一个人真实的想法和处境!
而且,我回忆了一下刚才那个小道长的话,回答的太连贯了,好像是事先准备好的说辞一样,我感觉有些时候麻九娘的话还没有完全问完,小道士就已经给出了答案,这未免有些太古怪了。
他的出现,倒好像是事先安排好,故意在此等候麻九娘的,如果真是这样,这个事先做好安排的人,除了禅秋还会是别人吗?
不怪我如此想,整个檀云门,能够说得上话的人并不多,仲水大师早已经离山半月有余,张树也就是檀云门弟子口中的禅云师叔也不在门中,老卢身死,能够驱动檀云门弟子来做这件事,并且有这个动机好像只有禅秋一个人。
正在我天马行空的做着猜测的时候,原本停在原地的麻九娘忽然抬起脚,快速的往前走去,我隐约记得除了檀云院,禅秋所住的正院也在那个方向,看来麻九娘对于刚才小道士的话也并不相信啊!
看着麻九娘的身影迅速的在小路上消失,我的心更加的焦躁,我不能被一直困在这里,我迫切需要出去,也许真相就隐藏在檀云门里,但是我该找的地方都找了,的确是找不到机关。
因为着急,眼前阵阵发黑。
“刘八斗?”
“谁?”
就在我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团团转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了一道声音,我顺着声音看过去,竟然是苏米尔。
说实话,我最不想碰见的人还真就是这个小丫头片子,倒不是怕这小丫头片子满嘴刀子的损我,是因为她是沈苏的妹妹,和张树之间又有那么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所以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我都不能得罪这个小丫头,但这丫头难缠我也是心知肚明。
“真是你,刘八斗,你怎么在这儿啊,你知不知道我姐为了找你人都瘦了好几圈,天天饭也不吃,睁开眼睛就去檀云院,满院子的找你,你倒好,自己藏到这儿来躲清静了,走,跟我去找我姐!”
眼看着苏米尔的手就要伸过来,我其他的都顾及不上了,赶紧吼了一声。
“别过来!”
但是沈米尔年轻,身子灵活,又是个风风火火的性格,我虽然喊了一声,沈米尔的身子还是探了过来,我只能自己凑上前,想要用身子把沈米尔弹开。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