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手从地面抽出来,然后缓缓的站起来,右手举起,对着虚空中的某一个方向,举起了中指,狠狠的指了几下。
一番折腾,陶俑已经被毁了七七八八,我的眼睛看着土台上的东西,那个青铜鼎太大,还真是不太好弄,但是旁边的瓷器好像不少,我嘴角带小,朝着土台飞奔而去。
就在此时,身后一阵冷风吹过,我下意识的一弯腰,一道绳索从头顶上甩过,还真是没说错,狐狸尾巴终于夹不住了吗?
绳索一击未中,迅速的缩了回去,我眼睛一直盯着它的方向,等到它第二次飞过来的瞬间,我横臂一伸,就将绳索牢牢的抓在了手里,对方用力的想要将绳索拉回去,但是到手的鸭子我怎么可能会轻易的撒手。
我的视线飞快一扫,绳索探出来的位置竟然是在土台的下面,看来,猫腻就藏在这下面了。
发现这个之后,我趁着对方再一次用力的时候,假装支撑不住,直接撒手松开了绳索,看着绳索迅速的缩回去,我瞄准位置,在绳索第三次出现的时候就地一滚,然后几个翻身就直接倒在了土台的下面,伸手一探,直接将从根源处将绳索抓住,之后手上用力,然后拳头冲着绳索探出来的缝隙伸进去,半截胳膊进去之后,不等对方反应过来,手肘弯曲,土台下面就迅速的出现了一个面盆大小的窟窿。
一道黑影迅速的闪过,绳索就这么被扔在了外面,我一秒钟也没耽搁,直接顺着这个新打开的窟窿钻了进去。
黑影兜头落下,我早有准备,肩膀一扭,上半截身子就直接斜插到了旁边,然后一个平沙落雁,稳稳的站到了地面上,攻击我的黑影也随之消失。
我所站的地方不陌生,就在几天之前,我还在这里经过。
当日敬德敬殊两个人抬着我,从这里经过,我有进到陌生环境之后先做观察的习惯,但要说起来,还真是老天有意帮忙,那天再去檀云院的路上,敬德和敬殊两个小道士遇到了一个我并不认识的人,所以将担架暂时停在了半途,我就是趁着这个时间钻到了草地中间的一个地坑里。
而我现在站着的这个地方,就是当日的那个地坑,但是让我无法理解的是,这里不该是黑麒山山下吗,怎么又会是檀云门所在呢?
我看了一眼四周,这个地坑很简单,就是青砖砌成的,一个四四方方的空间,举架大约两米,除此之外没有什么其他额外的东西。
黑影消失了,现在,我完全有理由肯定,那个消失的黑影就是进了檀云门。
原本是清修之地,没想到竟然是贼窝土匪窝!
我将拳头攥紧,慢慢的朝着地坑外面走,这地坑并不大,从最里面一直到出口不过三是几米的距离,只是我走的慢,三十几米的路走了差不多一分钟。
外面,光线昏暗,看来夜晚就要再一次降临了!
“啊!”
眼看着就要走到地坑的出口,但是身子刚往前一探,身子就像是被电流击打一样,剧痛僵麻,膝盖处的疼痛竟然让我站立不住,直接跪倒在地。
再看眼前,根本就看不到任何的东西,可是我却知道,虽然眼睛看不到,却并不意味着什么都没有,当初在雙龍峰的地下冰室里,曾经见到那个东西,浮生门,就是这样的所在,要人性命,不过眨眼之间。
看来是有人在这里做了手脚,但是我当日下来的时候可是没有碰到过这种危险,做这手脚的人,应该就是在刚刚才做的。
如果说这样的话,这里肯定有控制的机关,我的眼睛四下扫了一遍,这里是土坑的外围,已经出了青砖堆砌的空间,两侧都是红土,我之所以对这个地坑印象比较深,跟眼前这些红土有很大的关系。
西北干旱少雨,而且距离黄土高原很近,普遍而言,地势以山地为主,土质以黄土为主,酥松干燥,但是这里,两侧都是红土,湿度很高,站在里面,甚至能够感觉到两侧的墙壁有水珠渗透出来。
这在整个西北绝对是特殊的存在,所以我才会印象深刻,现在就是这样的红土墙面,我伸手在上面来回的摸了一把,手心里就全部都是水珠,但是却没有摸到任何有异样的地方,难道机关不在墙面上?
外面,光线昏暗,虽然对于我来说,视物清晰,与白天没有什么不同,但是还是能够感觉到外面的一切都被黯淡的光线所包裹缠缚。
现在的这种感觉真的很不爽,让人肝火大动,这就好比搂草打兔子,明明兔子就在草堆里,但是一出溜的功夫就消失没影儿了,还不如压根没看着兔子,心里还能好过点。
我在地坑的进口处来回的踱着步,但是就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到任何的解决之法,这中间,我冒险又试了一次,结果却是和最初一样,身子刚一探出去,就立刻被一股强大的电流一样的力量反弹了回来,而且疼痛比上一次来的更加剧烈。
“妈的!”
我嘴里低声咒骂了一句,落魄的凤凰不如鸡,我现在的情况倒是跟这句老话儿贴切的很。
就在此时,外面暗淡的光线中忽然出现了一个人影,我立刻站起来,身子紧贴在墙壁上。
地坑虽然有些凹陷,但是如果外面的人要是有心,完全是能够看到的,这也是为什么当日我会发现这个地坑,从而走进来。
那个人影低着头,脚步明显有些焦急,而且看样子,似乎对这里的路径不是很熟悉,以至于险些撞倒路边的梧桐树上。
“什么人?”
我屏住呼吸,听到这个人影的对面传来一道声音,看来是檀云门里的人,只是因为此人的身影隐在不远处的矮树丛里,我一时也瞧不出来此人的长相,不过听声音很陌生,应该不是我所认识的几个人之中的某一个。
“我要找你们掌门,你快点引路!”
这个声音刚一响起来,我就觉得浑身一震,这个声音我太熟悉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