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花楼的主子会和丹若最后怎样,都已经跟我没有任何的关系,我只需要完成对丹若的改变,找到重新起航的线路。
“可以开始了吗?”丹若平复了方才的怒意与怨恨,放轻了声音,“我好想快一点的改变我自己。”
“闭上眼睛。”我淡淡的说,“只要你闭上眼睛,睡上那么一觉,醒过来,你就一定会有一个崭新的自己。”
丹若微微点头,闭上了眼睛,不多时就已经很听我的话,迅速的睡着了,还发出点点欢快的鼾声。
我摇头,无声的笑了一下,抬手就抚摸上她那张足够倾城的容颜,有一种破坏了就会有罪恶感的不舒服。
“丹若,你一定要幸福,就算……”就算你醒过来,什么也不记得了,也没有关系的对不对?
只要你可以呆在你最喜欢的人的身边,这样就好对不对。
我大概将她脸上的轮廓摸索熟悉,然后伸手从腰间取出一张白皙如同人皮的东西,那东西是一张人皮,撑开来,比丹若的一张脸还要大,我将那张人皮拿在她的脸上比划了许久,有看着镜子里面,那个倾国倾城的女子许久,我才堪堪的记牢了自己的模样,然后将人皮贴在了丹若白皙美丽的容颜之上,看着人皮的骇人,我轻轻的笑起来,取出一些瓶瓶罐罐放在一边的小桌上,找到自己需要的所有东西,将那人皮一点一点,半丝不起褶皱的贴在丹若的脸上,直到那人皮几乎与她原本的皮肤融为一体,我才一点一点剪下多余的人皮,用精美的几乎不真实的蝉翼刀具开始在那张已经或者一辈子就要和她融为一体的白面人皮上舞蹈,我没有丝毫犹豫,因为我知道这是丹若想要的,也是我想要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我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另一张脸,然后再看看镜子里面那张几乎与人皮面具上那张脸一模一样,我才停下了刀具,弯下腰,看着丹若几乎苍白的脸色,才蓦然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
她的脸,几乎不像一个真正的人的脸,就好像一个死去多时死人的脸一样,我皱眉,取出一点胭脂眉粉,在她的双颊还有红唇之上稍稍涂抹,直到面前的女子一脸红润,看起来无比健康的时候,我才停下了手,做了最后的收尾工作,看着这个世界上几乎是另外一个我,心中复杂不已。
我利用了剩下的一点原材料,就着镜子,开始在自己的脸上涂涂抹抹,直到我变成另外一种特色的女子,我才对着镜子里面的女子勾唇笑了起来,没有了曾经的倾国倾城,配上我的微笑,倒也是个极为妖娆雅致的女子。
直到做完这一系列工作,我收拾好东西,在丹若的*前坐了下来,她依旧睡的香甜,一点也没有要醒过来的知觉,我抚开她黏在脸颊上的易碎头发,静谧的笑起来,我说:“抱歉,我不能让你白白得到这些东西。”
丹若并没有回答我的话,她翻了个身,睡得更加死。
我继续说:“世上没有白来的午餐,你既然收了我的恩惠,就必须要为此付出代价,给我应有的报酬。”
说完这话,我将一枚红彤彤的丹药塞到了她的嘴巴里,直到亲自看见她咽下去,我才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轻声问:“我是谁?”
熟睡之中的女子不悦的皱起了眉头,眼睛依旧没有睁开,眉宇之间一片挣扎,似乎做了一个格外可怕的噩梦,可是不多时便泄气了,呐呐的回答:“你是丹若的主人,是丹若的恩人。”
“乖孩子”,听到满意的答案,我摸摸她的头发,“告诉主人,你会对主人永远忠诚吗?你会不会背叛你的主人?”
“我会永远忠诚主人,绝对不会背叛主人。”丹若小声的回答,倾国倾城的脸上有些让人看着不忍的可怜。
“那能陪主人去一个地方吗?”
“我愿意,只要能和主子在一起我去哪里都愿意。”
闻言我从她的身上扯下代表她身份的玉佩,那玉佩上面有一个“丹”,那是徐麽麽专门为她定做的。
我将玉佩握在手心,走到梳妆台前想要拿一些关于丹若的东西,一个格外漂亮的金丝百宝箱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伸手推开百宝箱,只看到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枚令牌,以诸天万界最坚硬的铁树树干打造而成,用上好的羊脂玉镶嵌在四周,青白相间,格外美丽好看。
竞赛上面用小楷写着龙飞凤舞的五个字:中州公主令。
令牌的左下角还有一串小的几乎看不见的小字,除了我,这世上谁也不会知道那是什么字。
我对丹若笑了笑,顺便将令牌挂在了她的身上,我对她说:“今后。你的名字既不是重楼也不是丹若,主子会给你取一个更好听的名字。”
丹若闭着眼睛走下*,一脸的懵懂,我只是笑了,把令牌栓紧,走上前把那个倒在红地毯上面的婢女扶了起来,让丹若在前方带路,慢慢的走回曾经属于我的院子,很显然,今晚的竞价拍的很不顺利,直到现在也没有见到有客人来过。
直到回到我的院子,我把那个婢女扶到了轩窗前,顺带把丹若的玉佩挂在她的身上,将她狠狠的从窗户上推了进去,然后看着闭着眼睛,傻乎乎的丹若,凑到她耳边低声说了两句话,她还来不及高兴,然后,我就一掌将她打晕。
我站在院子里,看着自己生活了几乎三年的地方,只觉得一股从未有过的惆怅,让我几乎喘不过气来,我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对自己说,重楼,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更加重要的人,你是对的,错的永远不会是你。
然后我的心就温柔的安静下来,听着茉莉在庭院里盛放的声音,我才觉得,自己还活着,活的已经不像曾经的一切那般辛苦。
我举着火把丢进我曾经的屋子里,用石子打翻屋子里燃着的油灯,默默关上了窗户,直到火势过大,就算发现了也无济于事的时候,我才又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丹若,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走到不远处就听见院子里杀猪一般的声音,那个声音说:“快来人啊!快来人啊!着火了!!!”
我低着头,不再去管身后会有什么声音,直直的往花楼最大的后花园走去,那里有一处地方,我很早便注意过,那里,有一处有我两个腰肢一样宽敞的狗洞,平日里藏在墙角的草丛里没有看见,现在那里正好是我离开的好机会。
我几乎是跑着抵达了那处最大的花园,左右看看,见没有人出没,这才稍稍安心,冲着那处狗洞而去,途径一处假山,夜色遮盖了一切的风景,却让声音更加的刺耳。
“主子,您这次回来,还走吗?”
那是一道恭敬之中又带着几分恳求的声音,那声音属于一个女子,一个现在应该呆在黑屋里的女人。
“麽麽,你问的太多了。”另外一道声音是花楼的主子的,他的声音充满男性魅力,只要听过一次的人就会很难忘记,我也不例外,我也是个凡夫俗子,因此,对于这个男人,我记住的是他的声音,之后才是他遮遮掩掩的那张脸。
“主子,奴婢只是想让主子在这里多呆些时日。”徐麽麽真真切切恳恳求求,“否则老身的日子怕是没法过了。”
“徐麽麽这是何话?”花楼的主子静静的开口问道:“可是我离开之后发生了些无法控制的事情?”
“主子,您看!”徐麽麽不顾礼义廉耻,扯开自己的外衫就将一身血水的后背露在男子的面前,“奴婢跟了您几十年,哪里受过这样的苦楚,主子您一定要为我讨回公道!”
花楼主子微不可查的皱起了眉头,眼里划过丝丝厌恶,不过口吻就更加温和了,“何人敢这么对待麽麽?”
“还不就是西苑那个不懂事的丫头!”徐麽麽提到的西苑是我的院子,她口不择言的当着自己的主子就对我一通责骂,“那贱丫头,自以为能赚几个钱,就真把自己当成是个人了,还让武夫打了我五十大板,主子,她心思如此歹毒,手段厉害,就连我这个半只脚踏进坟墓的人也不放过,您说我还能在这里好好过下去吗?主子,若是您还是要偏袒她,奴婢就不用活了!呜呜呜……我真是苦命啊,竟然被一个贱丫头骑到了头上……”
“哭够了吗?”男人温和的声音一瞬间就转换成冰冷,如同千年寒冰一般,让徐麽麽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
“我觉得她做的不错,你也老了,她若是不喜欢你,你去死了也无妨。”轻飘飘的一句话,碎了徐麽麽的心肝儿。
“主子,您,说什么……”
“看来,你真是忘记了如何做一个合格的奴隶,既然如此,明日就随着军妓前往西疆战场奉献王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