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悦,我看了你的日记。”面对最好的朋友爱上自己恋人的事实,我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最后,我不顾悦的拼命解释,带着那颗被欺骗被隐瞒的受了伤的心逃离了悦的家。
整整两天后,悦才主动跟我联系。我们约在平时经常出没的咖啡馆,那日天空阴沉,愈发显出气氛的凝重,我想念我们从前的亲密无问。悦说她对尘可能是日久生情吧,也因为自己单身太久,感到寂寞了。“莹,你别怪我,好吗?”我看到她的眼圈红红的,也忍不住哭了。悦说她会尽快调整好自己的感情,叫我别担心。之后,我们聊了许多大学里的事,仿佛又回到了那段青葱岁月。尽管窗外下起小雨来,我们之间的谈话却开始有笑声了。
找了一个机会,我把悦的事情一五一十地统统说了出来。尘沉默了许久,我猜不出他的心事,却能看出他的矛盾。虽然最后,他安慰我说,不论怎样都不会离开我。
尘告诉我说,暂时不要联系悦。我照做了。她也没有主动找我。差不多已经两周,我们失去联络。我很担心悦,想打电话给她,却怕自己说出来的话反而会在不经意间伤害她。前天发了条短信给她,问我们还是朋友吗?她始终没有回复。也许我该等等,等她痊愈,然后找到自己的幸福。
但我很怕,有一天尘会跟我说分手,毫无预兆地。虽然现在,我们看起来依旧很快乐。他心里还有没有悦呢?我不知道。有时候我会突然想要放手,因为,三个人的爱情太拥挤了。
点评
迟蕊(山西现代心理健康研究中心特聘咨询师)
这种状态,初看是有点儿混乱,大家心里都挺乱的。先撇开悦不说,我们今天重点解决莹的问题。
莹应该先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有一个自己曾经暗恋的男孩儿,现在回过头来对你表白,就算你已名花有主,也难免要怅然一下子吧?如果他正为你煎熬痛苦,你心里会是什么滋味?所以,尘有一点儿的走神也是可以理解的,对吧?
“虽然现在,我们看起来依旧很快乐。”但是因为“很怕,有一天尘会毫无预兆地跟我说分手”,莹想放弃,“回到好朋友的位置”。典型的预支性焦虑。好像还没那么严重吧?至少目前还看不出尘有什么实质性的行为,都是莹一个人的猜测。皮肤被划破一个浅表的小口子,有人疼过也就算了,有人马上联想到败血症,想到死亡,你是哪一种?
建议莹如果时间允许,和尘做一个小小的旅行,两人有了独处的空间,感情会更牢固一些,同时换个环境也有助于莹尽快摆脱焦虑。顺便问一句:
你的这些煎熬尘知道吗?如果实在扛不过去,不妨告诉他,他说不定会说:
“胡思乱想什么呢你?真是个小傻瓜!”既然爱,就不要轻易说放手。关键是:要自信,相信自己具有的独特魅力,足以把爱情留下来。
世界上最好的美容方法不是动手术或是昂贵的护肤品,而是一颗爱别人及爱自己的心。
爱是最好的美容术
很早就听说过“夫妻相”。我想:世上没有两片相同的树叶,而在芸芸众生中,这两个人却长得相似,真的是缘分吧。
朋友对此做了更深的解释:两个人彼此拥有一颗相爱、相近的心,容貌便慢慢变得相似,可谓“相由心生”。
因此说,“夫妻相”不是长得相似,而是爱得相同。
最近又听到跟“相由心生”差不多的话:三十岁前的容貌是父母给的,三十岁后的容貌是自己给的。
可见,人的相貌确实存在奇妙的地方,先天不能决定一切,父母的遗传也只管到三十年。
世上很少有人对自己的天然容貌很满意吧,发达热辣的美容业证明了这一点。因为不满意,或者具有完美情结,我们习惯改变自己的容貌,有改变得面目全非的,直让人惊呼:谁动了你的面孔!有改变得不动声色的,只有靠近他(她)的人才察觉到可疑的蛛丝马迹。人们改变容貌,大多靠的是美容护肤品,情绪激烈的、对父母遗传的那张脸恨之入骨的,才会想着靠动手术刀。
美丽欲望催生美丽产业,坊间的美容护肤品千奇百怪,贵廉不一,传说中的驻颜术也波诡云谲,高低不一。其间有没有最好的美容品或者驻颜术?
我不止一次地听到那些爱美的人士这样问;如果有,他们宁可散尽千金,也要尝试一回。
对于这个问题,作家毕淑敏讲过一个真实的故事:她有一个女友,多年未见,再见面后,她大吃一惊。女友原本面目清秀,但现在变得明显衰老和不好看,仿佛时间在她这里流逝得更快似的。女友不是没钱去美容护肤,而是“因为我的婚姻不幸福,又没有法子离婚,所以一直在怨恨和后悔中生活、煎熬着。对着镜子,我一天天地发现自己变得尖刻和狞恶起来。当然,这不是一天发生的,别人看不出来,但我自己能够看出来”。
毕淑敏得出结论说:怨恨和内疚等不健康的心理除了让女性丑陋以外,还带来疾病,因此,“为了不得病,为了不变丑,人们只有更多地让爱意充满心扉。”
“踏破铁鞋无觅处”,原来,世上最好的美容品和驻颜术竟在人本身,在于你能够拥有一颗充满爱意的幸福之心,而且你不必为此耗费巨资或忍受剧痛。相由心生的说法原来也是有科学依据的,三十岁后,你拥有一颗什么样的心,相应的,你便拥有什么样的容貌和表情。
相由心生,在明星圈里也有典型的例子。好莱坞明星安吉丽娜·茱丽曾经热衷于吸毒、双性恋,玩性虐待游戏等刺激行为,以此无休止而残酷地对待自己的身体。彼时的茱丽虽然青春逼人,极度前卫,但人们并不觉得她真正美丽和有活力,还有人骂她“狐狸精”。后来,她以慈善当作最大的时尚,收养多国孤儿,将总收入的三分之一捐给慈善事业。她换下紧身黑亮漆皮衣裤,戴上象征女性秀丽端庄的珍珠饰品,成为联合国慈善大使。她的气质依然硬朗洒脱,只是眼中的桀骜不驯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人称为“母性”的美丽柔和。她和皮特在慈善上完美的契合,传为佳话。2008年,茱丽夫妇作为“一个人”入选《时代周刊》“全球最有影响力的100人”,而富有意味的是,他们不是在《艺术和娱乐》栏,而是在《英雄和先锋》栏。
看来,充满爱意的心灵不但是世上最好的美容品,而且是凡问最好的爱情保鲜剂。
初恋,这世上最甜美,但也是最恶毒的词。初恋的甜蜜和美好,经由人内心的青涩衬托,显得格外诱人。但同时,初恋低得可怜的成功率,造成很多人在想到初恋时总会带起大片的伤痛。有些人运气好,可以通过时间自愈,但也有很多人困在当年的情绪中走不出来。于连就是如此。
给初恋画个句号
于连:结束初恋和等待初婚
初恋,这世上最甜美,但也是最恶毒的词。
对于那些初恋成功、从一而终的人,他们看到了初恋的前一面。但是对于咨询师来说,常常要面对的是那些陷于后一面困扰当中的人。
于连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他外表俊朗,看起来有些像个电影明星。时近深秋,他穿了一件乳白色的毛背心,底下穿了一条同样颜色的西裤。整个人看起来,温文尔雅。
但他提的问题却一点儿也不儒雅。他说:我完全不知道什么是爱。
我和初恋结束得很突然。那时我还在上大学,就是个毛头小伙子,一门心思就是好好学习,然后给我和她挣个未来。
她人很好,温柔体贴,又善良大方。她比我大两岁,那时候已经在一家外贸公司实习。我常常笑谈,说以后要靠她养。
可事情的发展就像六月的天气,说变就变。有一年期末考试结束后,我悄悄去打了两个星期的工:,准备给她挣个礼物。
工钱到手了,可女朋友飞了。就在我拿着礼物,兴高采烈地把她约在公园的咖啡厅里,准备给她个惊喜时,没想到她却首先给了我一个“惊喜”。
她很冷静地告诉我:她觉得我们不合适,所以决定分手。
既然是决定,就没什么再商量的余地了。我觉得自己当时做得很男人。
我仍然彬彬有礼地把礼物送给她,仍然客客气气地请她喝完咖啡,仍然很体贴地把她送回家。我觉得如果有人可以评选最佳分手绅士,我一定可以当选。
但实际上,我是欲哭无泪!此时此刻我仍然可以想起当时的场景:身边嘈杂的人声,好像每个人都在盯着我。虽然我知道,我只是个小人物,一段破灭的感情也谈不上煽情,可我总觉得他们似乎都在用眼角的余光悄悄地瞥我,看我的反应。
其实这段经历我本不想提。一是这事儿都过去了好几年,二是我现在已经有了女朋友,我也挺喜欢她的。甚至,我都动心想要娶她了。
但就在我下这个决心的刹那,我又犹豫了。不知怎的,我忽然好怕。我不敢确定,我是否真的爱她。或者说,我干脆不知道什么是爱。我自认是个挺有爱心的人,看见小猫小狗的也会给它们弄吃的。但就在爱人这一块儿,我就是好像体会不到书里所说的那种激情。反而我会想很多,从最开始如何求婚,到结婚时如何摆酒,再到婚后谁刷碗谁做饭……好像身边就有一群人盯着我,在旁观我的一举一动,看我的所作所为有没有什么不妥当之处。这感觉,和当年我分手时好像。您说,我该怎么办?
别人:说还是没说
现代人似乎爱得越来越多,同时爱得越来越浅。但是像于连这样,纯情又懵懂的人似乎真挺少见。其实关于爱的讨论有过很多,我比较倾向于一种说法:“爱就像擦鼻涕。”当鼻涕流出来时,会需要别人教怎么擦吗?用手指还是卫生纸?这些东西似乎是无师自通的。每个人,哪怕是再麻木迟钝,也应该懂得爱。
但于连的情况又是实实在在的,所以我问他:你觉得你现在最困惑的地方在哪儿?
在于我总是想不到我自己真心想要的是什么。很多事情,我都会按照规矩去办。比如说,到岁数了,该谈女朋友了,不然人家会笑话。再比如,虽然最近经济危机,可我们行业却很赚钱,大家普遍觉得做的活儿多了,薪水却没变。所以别人会成群结队地去要求加薪,这种时候我也会去。因为觉得如果自己不去,就和别人不一样。我说:这两个困惑,我觉得不是一回事。找女朋友,可找可不找。即使到了岁数却依旧单身,也不会有太直接的压力。但是薪水这事,反映的却是你和群体的关系。你处在群体当中,自然会感到群体的压力。你觉得,如果你真没找女朋友,会有这种群体的直接压力吗?
他困惑地挠了挠头,说:没有。可能我妈会唠叨我吧,别人……别人谁管我这事呀。
我说:那我觉得有点儿奇怪了。刚刚你还说,不交女朋友人家会笑话,可现在你又说没人管你这事。那到底是管还是不管,笑话还是不笑话呢?
他一下愣住了,沉思了一会儿说:别人不管,表示他们不说。但他们嘴上不说,心里未必不说呀。
问题的症结慢慢浮出水面:别人心里究竟说没说?
初恋:滞留其中的“第一次”
其实在这个问题上,别人说还是没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为什么于连会在这个问题上如此重视“别人”的感受。有人说,婚姻似鞋,舒服与否只有自己知道,其实爱情也是如此。爱情是“独断专行”的,它基本上从来不考虑别人的感觉。该什么时候爱,该怎么爱,这些都是人内心的独立体验。
固然,有时候爱情会对现实作妥协,但这种妥协是建立在对爱本身的接纳和了解之上。
对于于连,我请他继续谈他的初恋。因为他已经很明确地把如今等待结婚的心境与当年结束初恋时的心情联系在了一起,所以我想找寻两者其中的关联。
在第二、第三次咨询过程里,我和他像两个勤奋的矿工,始终在他当年的初恋里走来走去。最后,于连终于又给出了新的线索。
其实他们两人的感情并不像于连一开始说的那样好。于连之所以会在那次期末考试之后去打工挣钱买礼品,其实是他已经在内心隐隐觉得两人的关系不稳,从而想通过礼品来增进关系。在此之前,两人虽然没有争吵,但也已经露出了分手的苗头。于连的初恋,已经是走进社会的成年人。而于连自己,则是依旧在象牙塔里的大学生,两人在思考方式、行为方式、金钱观价值观等种种方面都存在很大的差异。这种差异可能在三四十岁的人看来,很容易通过相互妥协来弥补。但对于二十刚出头血气方刚的年轻男女来说,放弃自我去迎合恋人是很难做到的事情。
所以尽管于连仍然在做着两人继续下去的努力,但在内心里,他其实已经接纳了两人终将分手这一事实。甚至有可能,在潜意识里,他已经将这个事实演习了很多次。所以,当分手终于来临时,他才可以如此镇定自若,甚至还有心思去考虑、观察身边人的感受。
也就是说,最后时刻来临的时候,其实于连已经没有再去爱了。他只是被动地接受这一切,然后将分手的权利与责任都推到对方身上。
如果说于连是在演戏,这未免太过于严苛了。其实他的很多所作所为,都是在潜意识里产生并发展的,于连自己也是受害者。因为当年不成熟,所以他在考虑问题时,并非从自己的感觉出发,而是从其他人的眼光和评价出发。谈朋友时,主动离开的那个多少有背上一点儿“变心”的嫌疑,而留在关系中像望夫石那样痴痴等待的,则更像一个道德的典范。所以于连会选择,让女友先开口,而自己则被动地接受这一切。
我把这种可能性向于连进行求证。他目瞪口呆,似乎从来没想过,事情还可以这样说。不过后来他还是承认,这种可能性的确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