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夜深欄靜。
閒蟬,發出了諷刺。
被壓力壓得舉步難行的孩童,疲倦地躺在床上。
「何時才能去玩?」
每天睡前都在想的問題,又再徘徊在聽邊。
他知道不能要想太多,再想的話,明天可沒有精神聽書。
只有三個時辰的睡眠,遠遠也不夠。
精神,像崩潰似的,難以入睡。
眼淚,不禁輕彈。
「為何要生在陸家?」
望着遠遠的明月,望着遠遠的笑臉。
「紫菱此刻,是否有想起我?」
陸青從床上走了下來,忽然想起了道士的丹藥。
他知道家規嚴禁服丹,但也沒有理會。
因為壓力,早已磨穿了底線。
禁物,已經服下。
一股熱透全身的感覺,隨之而來。
像把所有的壓力拋開。
像把輕功提升了幾個層次。
飄飄然的腳,使出步法,拿出匕首,縱上雲梯。
連他自己也想不到,居然輕易便能跳出家墻。
鎖上大門的家,已被拋在身後。
他要到的地方,是紫菱家的附件。
可是目的地尚未到逹,前方卻有人在打鬥着,阻礙去路。
陸青仔細看了看,發現其中一人,正是同校師兄,書法比賽最大的敵人,田北。
「田師兄為何跟別人打鬥?」
「要否上前幫忙?」
「不,不要幫,讓他們打個你死我活,最好田北的手受傷。」想到此時,田北已被人狠狠地打中一掌,暈在地上。
「手下留情!」陸青語音未落,兇徒已消失在眼前。
他見兇手已去,快步走到田北身邊,探個研究。
「原來是喝醉了。」
「現在如何是好?」
「用劍劃傷他的手吧!這樣你又少一個對手。」一把奇怪的聲音,在陸青的耳邊說。
「不,不可以。」陸青自言自語地說。
「怕什麼?少少事都做不成,又不是要你斬斷他的手,就輕輕的一劃,要他傷個一段日子就好。何況,四周無人,有誰知道是你干的?」
「你是誰?」
「我就是你!」
「糊說!」陸青口中拒絕的時候,已拿出匕首,快速地在對方的手腕劃上一刀。
6
椒鹽雞,糖醋魚,冬瓜湯。
所有陸青喜歡吃的餸,都呈顯在桌子上。
唯一的不足,是今天他沒有胃口。
「最近,最近青兒的對手,紛紛受傷,說起來,是天助我陸家。」陸通吃了口飯,愉快地說。
「是啊,祖先爺保佑。」何娟秀說。
「不過不能分心,反而要更加集中精神,把握好如此良機,明白嗎?」陸通對着兒子說。
「明白!」陸青受不住這命令式的語氣,卻低聲地說。
「喝點湯吧!」何娟秀為兒子盛點湯,說。
「娘親,客氣。」陸青說。
「青兒,有件喜事,要跟你說。」
何娟秀對着兒子笑了笑,接着說:「你爹爹,為你定了頭親事。」
「娘,孩兒考取功名後,再娶。」
「笑話,所謂修身,整家,治國。連家都未整,如何考取功名?如何為國效力?」
「青兒,你一十六了,是時候娶個姑娘侍候左右。」
「娘,我已有了心上人。」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用你粗心。」陸通一邊吃飯,一邊說。
「是那家的姑娘?」陸青好奇地問。
「你只管好你的學業,別的事不用管。」陸通強硬地說。
「通哥!」
何娟秀見場面彊冷,立刻擺出笑容,接着說:「青兒,本月十七,就是你小登科的日子,你請多點同窗過來喝喜酒吧。」
「娘,這麽急?」
「不急了,過了本月十七,要明年年底才有好日子。」
「娘。」陸青不满地說。
「好了好了,這家姑娘大方得體,你必定喜歡。」
「別說了,快點吃飯,再回去練琴。」陸通打斷她們的談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