煌夕也磨了她一个月了,如若他今日再不说,那她真的没有多少耐心了。
吟磬从圆凳上站起来,跟在煌夕身后,走出碧波亭。
才刚出府,煌夕便施展轻功,领着吟磬左拐右拐。
而他们所到的地方便是那****与吟裳、夙璃来的素怜楼。
煌夕领着吟磬便落在了素怜楼的后院,只见他淡笑不语,径直便往前走。
原来,素怜楼下面还有一个地下室啊!
煌夕一边点着走廊两旁的火把,一边向前走。
一瞬间,整个地室顿时灯火通明。
潮湿异常,还有往阴暗处窜过去的老鼠与蟑螂,吟磬微蹙着眉头,跟着他一路向前走。
有些不明白从小便在西阳国娇生惯养长大的煌夕为何会找到这样的一个地方。
难不成看到那些老鼠与不知名的虫子他就不会感到恶心吗?
“喏,就是那里了。”
煌夕淡笑着用食指轻点尽头处被锁链全数锁起来的美男们。
如若是从前,那么一定是美男,如今却是看不清面貌的男子们。
只见他们上身的里衣已被血迹染红,以往引以为傲的青丝此时披散开来掩住他们的脸庞,暗淡无光泽。
“这……”
虽然在来之前她已经想到了他们的下场,可是她却没想到是这么的惨厉。
吟磬惊讶的望着前面这一幕,有些难以置信。
煌夕,果然真是狠。
“怎么?很惊讶吗?”
煌夕唇边依旧挂着淡笑,却多了几分嗜血光芒,花瞳中暗藏着的皆是隐隐的兴奋。
吟磬感觉到自己的太阳穴有些凸凸的疼。
她看见了最前面就像是一个血人般的男子缓缓抬起头,披散开来的青丝遮住了他半张脸,只见他那未被遮住的半张脸上一条狰狞可怖的刀疤由下到上蔓延开来。
如若除去那条刀疤,那会是怎样的绝色?
见到那双即便是在黑夜中也闪闪发亮的双眸,此时却变得黯淡无光,吟磬便知道,他就是紫莺。
再看一眼四周,几乎整个鸢霞宫的美男们都到齐了,皆被折磨的不成人样。
煌夕浅笑着,一步步靠近醒过来的紫莺,手帕盖住自己的手指,嫌恶而轻蔑的捏起他的下巴。
“看看,他还美吗?”
吟磬望着从紫莺唇角处冒出来的鲜血,柳眉微蹙,“放了他们。”
这些都是夙璃的人。
“放了他们?”
就像是听了个天大的笑话一样,煌夕丢开紫莺的下巴,盖在手指上的手帕也掉落在地,“本宫说过,最讨厌欺骗与算计!”
他的语气阴戾而充满了肃杀。
他可没有忘记,小时候作为西阳皇子的他到东璨国游玩,全是拜她吟磬的赐,父君惨死,而他则在南云国变成了质子,被那女皇折磨,还差点玷污。
这是他一辈子也不能忘记的!而她吟磬也完全忘记了她与他的约定,他恨!
吟磬冷淡的望着他,“欺骗?”
“呵,他们是南云国的人。”
煌夕转过身,面对吟磬,花瞳中的色彩皆是一片魅惑,缓缓走到吟磬面前,“你也曾欺骗过我!”
直到现在,她也未想起他是谁。
吟磬心里满是无奈。
她要怎么告诉他,十一年前她还不是吟磬呢?
等等,他说的是十一年前,而她是吟磬七岁那一年穿来的,算算时间正好是十一年。
如若他们真发生了什么,那是不是代表吟磬就是那时候死的?
“本王真记不得。”
“你……”
煌夕的脸色一下子便变得难看了起来,随即沉思了片刻,又浅笑着道:“本宫倒是不觉得,本宫这个鸢霞宫宫主也是有人算计才当上的。”
从一开始,到结束,直到请求他坐上那宫主位,皆是被算计的。
目的便是那鸢霞宫已渗透进了西阳国,而他的皇帝姐姐对他们已起了疑心,于是南云国女皇这才让他变为鸢霞宫的宫主。
他就像是看到了那些沉睡的野心正一点点的冒出头来。
“放了他们吧!”
吟磬柳眉依旧微蹙,缓缓道。
她自然是知道夙璃的目的。
“不可能,今日能让你来,是因为你这一个月来,缠的本宫好苦。”
吟磬脑门上立马就冒出了一堆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