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十岁起就开始喜欢唱歌、听音乐,尤其喜欢听外国音乐和歌曲,说起来这和我在西单的两个“音乐老师”有关。这两个“老师”,一个是“北京音乐厅”,一个是“民族文化宫剧场”。北京音乐厅位于西单十字路口东的西长安街南侧六部口街北口内,民族文化宫剧场则在十字路口西的西长安街沿线北侧的民族文化宫内。这两个剧场距西单十字路口的距离似乎相等。北京音乐厅在解放前是一座电影院,名叫“中央电影院”,解放后改为音乐厅,这里经常举办音乐会。特别应该说明的是,这里似乎是最早举办外国音乐会的剧场,或最早演出外国著名作曲家作品的剧场。所以说,与国外进行音乐交流,使广大群众熟悉和普及西洋音乐,该剧场“功不可没”。
民族文化宫剧场在20世纪50年代末北京十大著名建筑之一的民族文化宫内。建成后,这里经常演出文艺节目。特别是在20世纪60年代初、中期,这里经常有外国歌舞团的演出。
从在北京音乐厅第一次听音乐会开始,我对听音乐和唱歌简直“着了迷”;在这两座剧场观看了外国歌舞团的表演后,又开始喜欢外国音乐。至今,唱唱歌、听听音乐,仍是我生活中的重要部分。
那时候,常去这两个剧场听音乐会,自然要顺便到繁华的西单地区逛逛。西单地区的每条街,几乎都有诸多商店、食品店、饭店等,特别是位于这一地区的著名老字号饭店鸿宾楼、烤肉宛、曲园及天福号酱肉店、天源酱园等,更是吸引着众多的购物者……
说这两座剧场是我的“音乐老师”,一点儿也不为过。正因为经常在这里听音乐会,启蒙了我对音乐的爱好,我才经常去书店买歌本;向会唱很多歌曲的邻居、朋友等学唱歌;一有时间便听收音机里播放的音乐;中学时,上音乐课特别专心……现在,生活水平大大提高了,我买了大量的录音带、CD等,经常自播自学自唱。
说这两座剧场是我的“音乐老师”,还因为我每次在这里听音乐会后,大概是“天分”的原因,都会当场学会唱几首歌曲,都会对演出之国的音乐风格和民族风格有初步的了解。这使我对继而认真去看书了解一些其他国家的概况,有了自觉的动力。
在20世纪60年代初,我国与世界各国,特别是亚非拉国家的友好往来特别频繁。这些地区的不少国家的歌舞团经常来华演出,在北京演出的场所就是民族文化宫剧场。该剧场当时在北京属于一流剧场,每场国外歌舞团演出的票价是每张最低8角钱,还有每张1元、1元2角、1元6角等价格的票。作为一个中学生,靠平日节约点儿早点钱,买张最低档次的票就很不容易,也非常满足了。因为比起1元、1元2角、1元6角一张的票来,虽然观看的角度差一些,但并不影响听音乐。
那几年,我在民族文化宫剧场观看了不少国外歌舞团的演出,印象最深的有:罗马尼亚贝林尼查歌舞团的演出、古巴国家歌舞团的演出、几内亚国家歌舞团的演出、刚果国家歌舞团的演出等。在几内亚国家歌舞团的演出中,当一位几内亚歌手用中文演唱中国歌曲《东方红》时,受到了广大中国观众的热烈欢迎,也给观众留下了深刻印象。说实在的,在那时这类演出的观众中,像我这样的中学生观众还真不多。
民族文化宫剧场作为当时亚非拉地区国家歌舞团的主要演出场所,为广大中国观众熟悉这些国家的音乐和普及这些国家的音乐,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20世纪50年代末至60年代初、中期,正是亚非拉地区人民反对帝国主义侵略、争取民族解放斗争的高潮时期。我国人民为支援亚非拉国家人民的正义斗争,经常举行群众游行。在游行时,除高唱一些我国作曲家创作的支援亚非拉人民斗争的歌曲外,在举行支援哪个国家人民斗争的示威游行时,也学唱一些该国的战斗歌曲。这时,我的“音乐老师”教会我的歌曲,就派上了用场。因为当时所要学的那些国家的歌曲我全会,所以往往由我来教全班同学唱这些歌。
现在,北京音乐厅已成了临街的剧场,这里还经常举办一些国内国际音乐团体的音乐会。由于我住在五环路外,离这里太远,所以只是偶尔到这个剧场看演出。至于民族文化宫剧场现在经常演什么节目,由于我已经近30年没有光顾这个剧场,所以无从知道了。但是,昔日在这两个剧场看演出的情景却总是历历在目;这两个“音乐老师”教会我的歌曲,我至今未忘并还经常哼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