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的咒文向上喷涌,将他缓缓吞入其中,从脚底开始消失,化为烟云,听得一声叹息,所谓将死之人,其言也善。百花郎和愁思郎都将手中的剑收入剑鞘之中,周冬则是落了下来,看着他,心中多少有一点惋惜,恶魔恐怕是反应最大的一个了,崩裂开来,重新化为天空中苍蝇一般的撒旦,飞在空中,也挡不住紫色的月光,雪落在它们的背上就足以让它们降落在地上,重新变为坚硬的石像,据说撒旦在一开始的时候,就被一些人们信奉为神,它们化作石像,虽然面孔有些狰狞,但是总能保佑这里的平安,或许就是它们狰狞的面孔才让那些有心作恶的人感觉到恐惧,感觉到害怕,感觉到这个世界的约束,利用他们的害怕来保持平静的秩序,现在,他们就作为这样的象征,重新落在地上,成为石像。“我们也并非要破坏这个世界,任何一个世界都有其存在的意义,我们只是想要回去,在原本的世界破坏之前,回去将它从深渊中拉出来,所以,才会如此的努力。”萨隆看着眼前累倒的人,“我重新死了一次,我也同样获得了时空的力量,我想,我可以将人们全都送回我们的世界去,可是,我总不能将神留在这里,况且,他还有可能是我们的云天。”(咕咚,咔···)一连串的响声从冰雪中传来,白色的雪,如同天际的边缘一样开始变得透亮,太阳快要出来了,或许只有一个小时,半个小时,或者甚至只有几十分钟就足以让我们醒来。
“你们终于弄完了吗?我不知道是他在等天亮还是你们在等天亮,或者两者都是,可是我绝对不会像他一样软弱,剩下的时间你们认为你们有希望将我解决吗?还是说就让我留在这里了呢。”冰块开始碎裂开来,伴随着骨头碎裂的声音,碎成了粉末,只有一件空荡荡的长袍飘在眼前,从中流出了不少如同沙砾一样的东西,“流沙,他的骨头在重压之下成为了流沙。”“嗯,我想也是,可是你不觉得这样太过容易了吗?”“没有什么不可能的,谁说重要的事情就不能以简单的方式解决呢。”“也对。”白色的沙土被风吹起,能够明显地看出风的轨迹,将白雪带动起来,成为最美的景色,“结束了吗?”有人问。“抱歉,可惜的是我觉得还没有。”神的声音终于恢复了正常,变成了我的声音,混沌的味道在一开始就混合在我们的周围,现在我做的不过是将它们聚集起来,然后汇聚在我的身上,和我回忆中的一样。黑色的雾气将袍子里面包围,约莫出现了一个人的模样,黑色的长发垂下,代替了原来的白色,这是很多人的梦想,永恒,不老,不会死去,不会离开,幸运的是,我想在做到了。“我,就是永恒!”重新出现的血肉与肌肤蔓延在整个身体上,连原本早已腐烂的身体都换发出了荣光,更不用说已经腐朽的手臂,看上去都是那样的耀眼,“我是下一个飞升者。”长镰再次出现在我的手上,雾气消散,看上去这身黑褐色的长袍还是最适合我的衣服。“我想现在我们之间可以好好谈谈了。”乌黑的眼睛里映射着他们每一个人的样子,但是我一个都不认得,我不喜欢这样的感觉,仿佛我更加喜欢空无一人的味道,这个世界因为我的孤独才会存在,我,就是另一个世界的人。
“你没有辜负我的期望,孩子,你终于可以成为下一任的神,继承我的意志,其实,我就是你。”苍老的声音如同一个慈祥的父亲在我的耳边,只是我还没有想起,他是谁。“你是谁,为什么会在我的耳边。”我问。“怎么,没有记起来吗?还是说那面镜子让你忘记了,或许你只是一个克隆品,那好,在你分清楚自己之前,我还暂时不会来找你,不过我想会有人让你记起来的。”他的声音消失了,我再也听不见了。“那就算了,我还是不管你了,现在该是你们了。”我在自言自语地说着些什么,他们完全听不清楚,我们就不在一个频道上,“所有人都会停下来。”只是我的一句话就能让这些自以为是的家伙凝滞在空中,在地上,甚至连手中挥动着的咒文以及空中飞过的剑气都会随之停止,凝滞在空中,风仍在动,树叶仍在摇,老鼠会时不时窜出来,看看周围停下来的人们,刚才吵得不可开交,现在又为了什么呢。“如果你们有谁可以告诉我原因,告诉我过去,或许我就能放你们离开,那是一面心的镜子,能够照出你们的背影,所以,我将它打碎了,它就是一个祸害,曾经有很多的人因为它成为了恶魔,就和现在的他一样,以为自己永远都是,但是他们没有想到,终有一天,他们会变成石像,成为没有意识只愿意听从指挥的撒旦,一群飞行着的苍蝇罢了,不过成为石像仿佛也没有什么不好的,不是吗?”我将镰刀插入地面,碎裂在地面上的残垣断壁向上升起,时间仿佛在倒流一般,它们互相嫁接着,试图回到原来没有爆发战争的状态,河水回流着,向着相反的方向,或许只有雪,只有月亮,只有天空中的云彩依旧没有停下来,厚厚的雪挤在一些人的背上,身上,肩上,那是他们悲伤的回忆,那是他们不愿意忘记的东西,好像被放了很久,住在心里,忘记将他们拿出来,忘记将它们放在手心,现在只能由我告诉他们,会恢复成原来的样子。我闭着眼睛,感受天地间吹来的冷风,格外地清爽,“我不是说了全都该停下来的吗?”我轻轻地说道,张开了眼睛,愣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