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冯梦龙寿宁民间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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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巧打清兵

李安

在平溪镇有木场村名和滚石垅的地名。这两个地方,分别位于当年明世裔郧西王朱常湖藏身、密谋、开展反清复明斗争的鬼足洞上端和下方。讲来可就有来头哩。

那是非常早的年代,清兵入侵,明朝北京政权节节败退,不久清兵就自北向南打过来,寿宁也不例外被清兵所占而建立起清朝的政权,不过,新政权建立伊始,到处还是一片纷乱。在寿宁平溪,就躲藏着由明世裔郧西王朱常湖带领的一群人,他们白天装扮成和尚,在离鬼足洞不远的仙崖寺练功夫,晚间就躲回鬼足洞密谋策划反清复明的大事。

当时,已经卸任回苏州老家的原寿宁知县冯梦龙,不知是什么时候来到这,居然是这群人的军师。初来乍到,他们都没什么像样的武器,人也不多,大概就五六十人。实际上在这群人伺机反清复明期间,平溪作为寿宁通往建宁的重要军事要塞,还驻扎着一营清兵,足足有三四百号人,鬼足洞、仙崖寺就在平溪村的对面山上,距离还没铺把路,对这群人来说是非常危险。出于保存力量的考虑,晓得冯梦龙的人就喊他“龙知县”。

龙知县计谋确实深,正如他自己编的《智囊》中故事一样,“智用于人,犹水行于地,地势坳则水满之,人事坳则智满之”。他根据鬼足洞地处悬崖绝壁中间,四面岗峦环抱,林木丛生,洞门崖上一落石恰如屏风拦剩左右两个小口,人从左口入洞,右口胜似观察窗,大可将山垅中事宜一览无余,其隐易于躲藏,其险易于据守,其位易于观察的地形,想出了古伐木锯板做掩护,将手下人晚间全部安排在上面。冯梦龙和郧西王朱常湖、大将王祁就住在鬼足洞里,并用几条粗大的苎麻绳悬挂于洞崖悬壁上,连接上下,绳的上端系上铃铛,绳的下端伸到洞内,一则通过麻绳传递信息、发布命令,二则采用麻绳作为悬梯沟通上下。并在悬崖边堆上大量成尺长、成尺大的檑木和圆圆滚滚成搂大的岩头。

未想到,冯梦龙周密部署之后没几天的一个月夜里,驻平溪的清兵就去鬼足洞捉拿这群人。全营的兵都出动,正在对鬼足洞形成包围势态的节骨眼上,哪里料到随着铃铛声响,崖际壁上头的人齐把事先架设在上面的檑木滚石放将下来。霎时,只见山崖壁上一排排檑木、一块块或大或小的石头,似老虎冲的峡谷溪流,又如崖际壁崩裂,檑木夹杂滚石,滚石连着檑木,居高临下毫无惮忌地翻滚下来,发出惊天动地的啸声,密如雨点,铺天盖地砸向清兵。当时那场景,神仙见了也心惊,鬼怪撞着亦远遁。擦着些儿的皮开肉绽,骨折筋离;碰着的或脑袋开花而毙命,或肝肠寸断以归阴。几百号清兵中有的形如肉饼,有的皮毛无存,就这样命断黄泉。只剩下几个机灵的清兵拖拖拉拉躲在后边,看见上面放将檑木滚石下来,脚底揩油,早早的溜掉,留下一条性命,连夜就逃回寿宁县城。

这一仗,打出了龙知县的威风,抢夺豪取无恶不作的清兵再也没有胆略驻扎平溪。龙知县和郧西王朱常湖、大将王祁顺势在平溪广收门徒,没多久就募集壮士数百人。他们以白布缠头,举旗反清,连续攻克寿宁、政和两县,随后声威大震,队伍壮大,继而又攻克建瓯、福州、浦城、崇安诸地,一时威震江南。

后来,平溪人就把龙知县加工堆放檑木滚石的鬼足洞上方叫作木场,把鬼足洞下方的山坳取名滚石垅,两个地名就一直沿用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