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冯梦龙寿宁民间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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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老汉赠木

李安

相传,在苏州阊门苍龙巷7号,有一幢三进两厢十一间的明代风格朴素民宅,这是冯梦龙解职归故里之后修建的房子,其屋大门方墙中还埋着一截当年从寿宁带回的檀香木。

讲起这截檀香木,牵连出冯梦龙在寿宁当知县时,为一位贫苦老汉平反冤案、帮助自立的故事。那是冯梦龙上任后的第二个月,他在巡察牢房时,为一个老汉的叫屈声停住了脚步,耐心听了老汉的冤情后,他开始了查阅案宗,暗访民间,用了不到一个月的工夫,就还了老汉以清白,并用自己的薪俸资助他在山城开起一间可供养老的小杂货店。

原来,这老汉是县城南门兜人,姓张名圣理,为人正直,好打抱不平,以砍柴出售为生。一次,正逢张老汉挑柴路过百丈崖时,隐约间好像有微弱的求救声传来,老汉扔下木柴,就朝呼声处的茶园赶去,发现有两男青年正在欺负一个采茶女子,老汉便大喝一声,与青年撕扯起来,不想两青年不敌一老汉,两人迅即逃散,其中一人失足跌下了百丈崖。事后这青年家父仗着钱多,买通了官府,倒打一耙反诬是张老汉调戏采茶女,两青年路见不平,相助中这青年被老汉踢下崖而死。被救采茶女想要为老汉申明缘由,官府却因收受了贿赂而置若罔闻,张老汉蒙冤下狱。

冯梦龙离任之际,感激涕零的张老汉用大红纸封了几年来经营积攒来的上好白银二十两,以还知县当年资助做生意的本钱为由,送到县衙要冯梦龙收下,不承想遭到了严词拒绝,还聆听了一番要买卖公平、童叟无欺、无奈的张老汉,回家后苦思冥想,便把祖上种在屋旁的一棵檀香树砍下,拣了最好的一截赠予知县留念。而冯梦龙知道檀香木质坚硬,香气永恒,百毒不侵,万古不朽,起先依然不肯收,后张老汉说:“这小截木头只是山里百姓的一份绵薄情意,您再不收,草民何以安心?”说罢即跪拜在知县膝前,宣称“敬祝老爷清正为官,万世流芳”。冯梦龙感到言重意深,方收下带回苏州埋于墙体,以警醒自己,示教子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