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云生最近忙,又忙征地,又忙工程,忙得脚后根都疼,可那郭义还在游山玩水,享福不知受苦的苦。
杨锋和乔宁霍瑞邓宏正在村委会商量着怎么筹建西泉酒厂的事,魏师傅陪着史云生驱车赶到。
史云生对杨锋工作的效率深感遗憾,书生无用,杨锋无能。
杨锋起身,迎接史云生。
史云生把白手套扔到桌子上,看了看众人,说道:“赵世启那去了?”
乔宁说道:“好象到东滩和征地办的闹去了。”
史云生说道:“他不当村主任了还闹?”
乔宁说道:“那个愣货,要说东滩那片碱滩是村民集体的,不能随便征,要征得村民的同意才行。”
史云生紧咬嘴唇,然后说道:“他这是给我背后捅刀子啊!那个梁二拴呢?是不是也和他在一起?”
乔宁答道:“史乡长高见,二拴趁风扬土,也跟着起哄去了。”
史云生说道:“什么东西,叫他往东他往西,叫他往西他撵鸡,去,赶快把他们叫回来,我们有事商议。”
乔宁立马行动。
赵世启和梁二拴赶了回来,赵世启进了村委会办公室说道:“什么意思?让我也来个三起三落?”
赵世启说完坐在史云生的对面。
史云生坐在桌后看了看赵世启,微笑说道:“你是当大爷的料,村委会庙小,放不下你呀!今天咱们西河这些个有功之臣都在这里了,我说个事情,此次东滩征地,是为了大型企业落户我乡,振兴我县乃至我乡的经济,之后我乡的经济形势一定会蒸蒸日上,我们同时也要抓住这次大好机会,大力发展我乡的实体经济,乡里通过会议决定,为了西河的规模化发展,西河要合并股份,收归乡里统一管理。”
赵世启联想起杨锋曾经说金超想收购西河,自己也没往心里去,自己的东西,还怕别人抢去不成?没想到今天果然来这么一招,赵世启说道:“这和管理有关系吗?现在提倡的是搞活经济,不是念紧箍咒的时侯啦,我不同意。”
史云生说道:“你们建设西河的时侯股份太多,思想混乱,不利于管理和发展,这是乡里讨论研究决定的,把你们的股份一文不少都退给你们,由乡里牵头,统一管理。”
赵世启说道:“入股的时侯西河没水,现在鱼都吃上了,还能是以前那个价吗?”
史云生说道:“那你想要多少?”
赵世启笑道:“好不容易得到这样一个传家宝,怎能轻易卖掉?给多少钱我都不卖。”
史云生严肃说道:“赵世启,这是乡里的决定,是乡里集体的意思。”
赵世启冷笑道:“乡里的意思?你说是人民的意思多好,真是虚伪,你就说是金超的意思不就行了吗?爷们把鸡养大了,你们抢现成的去下蛋,你脑残啊?”
史云生真是受不了赵世启的这种态度,连起码的尊重都不给自己,也一拍桌子骂道:“你真把你自己当大爷,东滩征地利在千秋,事关全局,大局已定,你出来横插一杠子,你算哪根葱啊?螳臂当车,徒劳无益,一个笑话,你还不知途而返,还和人民作对,西河并股,有利无害,你也从中作梗,你就是典型的个人主义,自私自利,给脸不要脸,你也不想想,你现在己不是村主任,你还有什么资格在这里狂吠乱叫!”
赵世启扯开嗓子就骂:“东滩征地之后农民无地可种,经济能好到哪去?西河给了金超,金超就能发扬光大利国利民吗?都是胡扯,黑了良心说假话,许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白天开会夜里嫖,卖身还想立碑坊,爷就不退,有本事你关爷几天。”
魏师傅站在赵世启旁边听赵世启骂的难听,来气,骂史云生和骂自己有什么区别吗?
魏师傅忍无可忍,忽然伸手给了赵世启一个耳光。
赵世启那容别人这样欺负自己,刹那间便又手开弓,拳头象雨点般落在魏师傅的脸上。
魏师傅也没有心里准备,想不到这个赵世启还有这么大的能量,双手护头连连后退。
赵世启猛然脚下使绊子,魏师傅摔倒在地。
梁二拴跑过来对着魏师傅小肚子就是一脚,骂道:“闹了半天你也黑紫哇!站起来给爷瞧瞧。”
杨锋赶紧跑过来抱住赵世启说道:“算了算了算了,都是为工作,都不容易,有啥坐下来谈,慢慢商量。”
乔宁推开梁二拴,去扶魏师傅。
魏师傅没起。
梁二拴骂道:“咋地了?还有理了,讹人呀?”
赵世启说道:“爷还去东滩,恕不奉陪。”
赵世启说完走出了村委会,转念一想,今天晦气,东滩就别去了,回家歇歇再说。
赵世启回到家里,高香玉眼尖,一看赵世启脸上多了红白相间的指头印,吓了一跳,放下手中的针线活说道:“我说啥来着,让你别掺和,你偏不听,这下吃亏了,我是操心了老的,还得操心小的,你能不能听听劝,胳膊扭不过大腿,以后别瞎掺和了,啊!你说说,这是谁来?手也够狠的。”
赵世启苦笑说道:“史云生的那条狗,冷不丁的咬一口。”
赵世启就把刚才村委会的事说了一下。
高香玉说道:“一群强盗,我也不同意,可上面决定的事,咱们能坚持的住吗?”
两人正说着,就听院门外警笛声响,院门一开,几个警察相随而入。
赵世启一看,都还算认识,说道:“警察同志,抓贼抓到我这儿了,坐下歇一歇,喝杯水。”
领头的说道:“魏师傅躺在医院里了,你还想一个人躲在家里,象个没事人似的。”
原来,赵世启一走,史云生暗自咬牙切齿,东滩征地势在必行,有赵世启从中捣乱,还不知会生出什么样的乱子,现在不削削他的威风,不灭灭他的锐气,任由他的性子来,没准儿还想捅上天去,便咳嗽了两声,冲魏师傅使了个眼色。
魏师傅心领神会,散了精气神,软的就象一滩稀泥,任杨锋霍瑞如何扶和拉,不再起来。
史云生假装心疼,喊着:“脑振荡,脑出血,赶紧救人。”然后先打110,又打120。
警察赶到,问明事由,先把二拴铐上,又去东滩找赵世启,没找着,又返回赵世启家里,碰个正着。
赵世启冷笑说道:“好狗,真想讹人了,还不如再给他一板凳,我走这一遭也不委屈了。”
其中一个警察说道:“请吧,再不走我还得铐你呢!”
赵世启冷笑说道:“六亲不认,打架斗欧也用得着这个?打架哇还不是他先动的手?积点德吧!”
另一个说道:“铐什么铐,没事就回来了,赶紧走就是了。”
赵世启对高香玉说道:“香玉,照顾好我妈我大,我和他们走,就是调查调查,等我。”
高香玉吓得不轻,说道:“你莫非真的打坏人家了?”
赵世启说道:“他又不是纸糊的,这是想借机拾掇我了,放心哇,他又不能躺在医院不出来。”
赵世启和那一帮人走出了院子,张莲看的清楚,跑出来拦住赵世启,问道:“世启,怎么了这是?”
“能做个啥,去坐几天疙蛋”其中一个回答。
赵世启说道:“妈,没个啥事,我就是去和他们调查调查,一会儿便回,您就在家里安心等着我。”
警笛声响,引来不少村民前来,围在赵世启院门外,议论纷纷。
“人心隔肚皮呀!平常象个好人似的,你看看这,犯事了吧!”
“谁说不是,村委会就是一锅肉,谁不想捞一点,这也是发现的早呀!”
“还不是因为东滩征地的事闹的。”
警车走了,张莲站在后面,什么也看不见了,还不停的说:“世启,早点回来,早点回来。”
高香玉看张莲神色不大好,赶忙把张莲扶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