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时分还是那么闷热,蓝天上飘着的白云停下了脚步,懒洋洋地附视着下面的村庄,等待着风儿的消息。
郭龙胜吃过晚饭后背着手哼着小曲习惯性的出去溜一溜,来缓减一下肠胃中脂肪堆积的压力,顺便视察一下民情,最近他有新发现,马旦旦离家出走了,好象听说是到山西下煤窑去了,只留下了他那个如花似玉的老婆,唉呀,这个马旦旦,没本事还娶个好媳妇,不知是哪辈子给修来的福了。
郭龙胜每每跑过马旦旦大门,便会放慢脚步,情不自禁向里张望,咽几口口水,里面的女人可比自己的老婆年轻漂亮多了,自己年轻的时侯就******知道个受,没时间去享受,现在有时间享受了老婆却老了,皮糙肉厚象个猪,人和哪!总有不完美的一面。
郭龙胜的老婆比郭龙胜大三岁,五大三粗,是把干活的好手,捆个羊扒个羊皮比郭龙胜都在行,就是不会算计,不会打扮,时过境迁,郭龙胜现在用不着杀猪宰羊了,他老婆好象也没了用武之地,唠嗑也唠不到一块去,没有了共的语言,俩人之间开始有了距离,隔三差五就吵架闹离婚,没用啦就不用啦,婚姻也是实用主义,还好有郭义这么大个儿子在中间调和,还算是一个家。
郭龙胜正琢磨着怎样找个借口进去聊一聊,大门一开,马旦旦老婆出来了,就穿两件衣服,下身穿了条睡裤,上身穿了个两股筋背心,不该露的都露了出来,春光无限,郭龙胜两眼眯成了一条线,直勾勾盯着那个两股筋背心,铁的碰上磁的了。
马旦旦老婆这几天更是自由,看郭龙胜欲眼欲穿的模样,便微笑着象招呼客人一般说道:“郭主任,欢迎光临,快快请进。”
郭龙胜脑子里空了,调令断路,不知道该迈那条腿,只是嘿嘿地笑,站那儿没动。
马旦旦老师婆上前一步拉住郭龙胜的手说道:“走了哇!你当村主任先富起来了,怎么就不能照顾照顾我呢,来来来,进家坐坐,给我讲讲国家经济方针,让我也学习学习,沾沾光,取取经,共同致富嘛!”
郭龙胜缓过神迈开腿往里一边走一边连连点头说道:“是是是是,咱们共同学习,共同取精,共同致富。”
这回好了,一个有心,一个有意,一唱一和,进了院,锁了门,秀恩爱去了。
从此以后,郭龙胜夜深人静之时常常出入马旦旦家,给送送精,马旦旦老婆的经也没白取,郭龙胜隔了一段时间,便给马旦旦分了十亩地,又隔了一段时间,村北头有百十来亩地都承包给了马旦旦。
可这其间,还有很多人没有地种,等着分地。
曾有人说:一亩地,握握手,十亩地,搂一搂,百亩地,跟你走。
马旦旦不用再下煤窑了,有这百十来亩地够他忙的了,这可都是他老婆的本事。
郭龙胜成了马旦旦一家的福星,马旦旦也是对郭龙胜恭敬有加。可这郭龙胜收不住自己的腿,欲河己开,难以收回,照样还和马旦旦老婆扯那一腿,时间长了,竟也不把马旦旦放在眼里,进出马旦旦家就象回自己的家一样,大天两白日的干那个事,马旦旦忍气吞声,看上去倒象个长工短汉,这个绿帽子看来是摘不下来了。
马旦旦的老婆也对马旦旦横眉竖眼,冷言冷语,时不时辱骂挖苦,废物点心没用的货,这还是他马旦旦的老婆吗?
马旦旦是人,不是牲口,他也有自尊,当他的尊严被别人踏在脚下的时侯,他羞于见人,真想一死了之。其实死很简单,没什么可怕的,可怕的是自己不敢直面自己。
马卯卯看的一清二楚,心里早动了杀机,这是郭龙胜不把他们哥俩放在眼里,胆大妄为,纯粹是在挑衅,挑衅男人的血气。
马卯卯交待马旦旦,不反抗只有死路一条,你自己的老婆不拿你当人,却把外人俸作神灵,伺服有佳,外来者居上,这是引狼入室,长此以往,家将不家,人将不人,与其一死,还不如来个痛快的,出出心中这口恶气。
又一天午休之后,郭龙胜象往常一样溜达到马旦旦家,去放松放松,娱乐娱乐。马旦旦象往常一样,默不作声,知趣的躲了出去,把空间留给这段野货。
正当郭龙胜和马旦旦老婆两人哼哼呀呀兴风作雨,玩得兴起之时,马卯卯和马旦旦弟兄俩返了回来。马卯卯一脚把家门踹开,门玻璃震了个粉碎。捉贼捉脏,捉奸捉双,这下板上钉钉,尽在眼前了。
郭龙胜返头一看,大吃一惊,只见马卯卯两眼冒火,咬牙切齿,手里拿着一根杯口粗的榆木棒冲了过来。郭龙胜来不及穿衣服,急忙一丝不挂就跳下地,想夺路逃跑,想了个容易,能跑得了吗?就他那个个头在马卯卯面前就象个猴,那马卯卯抡起手中的榆木棒照着郭龙胜的腿肚子狠狠的就是一下子,郭龙胜应声倒地,双手抱腿,痛得满地打滚,口中骂道:“好你个马卯卯,忘恩负义的东西,以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马卯卯气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骂道:“还想着以后了,你个西门庆,二爷现在就断了你这念头。”
这马卯卯打人就拣一个地方打,连着就是好几下,不断才怪。
郭龙胜是一声声的惨叫,腿肯定是断了,筋还连着吗?郭龙胜齿牙裂嘴骂道:“马卯卯,你就等着坐牢哇你。”
马卯卯冷笑道:“坐牢可以,是你逼二爷这么做的,二爷先把你球给割了,看你如何再跳墙头祸害人。”
马卯卯说完竟从背后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屠刀,在手中晃了两晃,那东西闪闪发光,好象刚打磨出来。
郭龙胜吓得灵魂出壳,看来屠刀不是自己的专利,谁都有机会拿起来,那家伙有多锋利自己是再熟悉不过了,真动手那可就完了,比死都惨。郭龙胜忘记了疼痛,爬在地上如鸡啄米一般磕头求饶哭道:“卯卯,卯卯,求求你,求求你,念咱俩是一个战壕里混出来的,饶了我这次,求求你,是我不是东西,是我忘恩负义,是我没良心,是我得寸进尺,只要你出这口气,你打也打的,骂也骂的,只求你放我一条生路,你们放心,我对外只说是我不小心摔的,和你兄弟俩一点关系都没有,况且这事传出去对我也没好处,我保证以后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了。”
马旦旦心善胆小,看着郭龙胜血肉模糊的腿,心惊肉跳,直起鸡皮疙瘩,有点不忍,长出一口气说道:“卯卯,给他个教训算了,留他一条狗命,以后咱们还在西泉生活了,还得和他和平共处了不是?”
马卯卯也不想做得没了余地,教训一下,出出这口气就算了。马卯卯掂了掂手中的屠刀,恨恨地说道:“姓郭的,我哥心善,今天先饶了你,你可别当他好欺负,是你忘恩负义在先,逼我出此下策,若以后你小子敢玩歪的,你可别怪我手狠。”
郭龙胜疼的脑门子上渗出了汗珠,哭道:“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马旦旦老婆空白的大脑反应过来,急忙披了衣服下地,帮着郭龙胜穿上裤衩,套上裤子,穿上背心,然后规规规矩矩站在一旁,看着马卯卯手中那把闪光的屠刀,再没有了从前的优越感,也没敢多说一句话,要知道马卯卯此时正在气头上,稍有不慎,一个火星,就可能让他神经过敏,动手杀人,就象武二爷杀潘金莲那样。
马旦旦几乎是闭着眼睛,狠狠抽了他老婆一个耳光,骂道:“丢人现眼,看看你做的好事,宰了你也不过份。”
马旦旦老婆没敢言语,她最担心的是马卯卯手中的那把刀子。
马卯卯就算是手下留情了,就打断了郭龙胜一条腿,给郭龙胜找了一根木棍当拐杖。
郭龙胜还哭,实在是钻心的疼啊!
马卯卯说道:“瞧你那个熊样,自己摔的哭啥哭,再哭我连你那条腿也废了。”
郭龙胜咬了咬牙,强打精神,把泪往肚子里咽。
马卯卯扶起郭龙胜说道:“你奶奶的,还得爷送你回家了。”
马卯卯搀扶着郭龙胜,一步三晃走出马旦旦的家门,向郭龙胜家走去。
西泉村路上的行人用好奇的眼光看着他们俩人,郭龙胜齿牙裂嘴骂道:“看啥看了,跌倒摔的,没见过?”
也是,谁见过大天两白日能把自己摔成这个样子的,哈哈哈。
这两人走到郭龙胜家门口,马卯卯喊道:“老嫂子,快点出来接你家掌柜子来。”
郭龙胜老婆急忙出来,看到郭龙胜这个样子,甚是吓人,小腿上红青套黑青,黑青套红青,肿得和大腿一样粗了,心里也明白个八九不离十,没把命留在那个贱妇那里,算是万幸了。
马卯卯说道:“郭主任自己摔倒了,腿是断了,走不了路,我正好路过,学雷锋做好事,就给你送回来了。”
郭龙胜老婆搀扶着郭龙胜说道:“一吃完饭你倒溜了,大天两白日瞎了你的狗眼啦!阳光大路你不走,就往阴沟里跑了,咋哇还摔成个这样,这你狗的舒服啦啦!唉呀哇卯卯,你可真是个好人,天降福了,就是不念经哇还不是个升天堂。”
郭龙胜疼得直咬牙,骂道:“赶紧闭嘴,爷疼死呀,你咋这么多废话?赶紧扶我上炕,再找接骨大夫去。”
马卯卯笑道:“只行好不念经天堂不要,天堂要的是只念经不行好的人了。”
马卯卯帮着把郭龙胜扶上炕,便拍拍屁股走了。
郭龙胜疼得直哼哼,看着马卯卯走远,啐了一口骂道:“贼个泡,你还升天堂了,下地狱去哇你,你奶奶的,爷是小看你了。”